“宝贝,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跟妈妈道歉,即使你真做错了什么,也不需要跟妈妈道歉,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是妈妈的小宝贝……”
白玉兰面带微笑,轻轻抹着女儿眼角的泪水。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与女儿相依为命的日子。
风很轻,阳光很暖,心中满是爱。
“可是……可是……”蓝心怡哽咽着。
“好了,不说这些,妈妈能再次见到你,就已经很开心了。”
白玉兰再次亲了亲女儿的小脸。
“宝贝饿了没有,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蒜香墨鱼仔。”
抚摸着女儿的小脸,白玉兰的喜悦都快要溢出来。
可就在这时,蓝心怡却是小声道:“妈妈,我已经死了,我是鬼,吃不了东西的。”
“别瞎说,你不是好好的,怎么会是鬼呢?”
“跟妈妈说呸呸呸,吐掉坏运气、吐掉坏话语……”
“妈妈,我真的是鬼呢,是哥哥让我回来见你……”
蓝心怡说着,缓缓从白玉兰怀中消失。
白玉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大脑感到一阵眩晕,接连不断地冲击,给她精神上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于是整个人向后倒去。
“妈妈……”
蓝心怡慌张显出身形,推搡着白玉兰的身体,手足无措地不停哭泣着。
……
似乎听到女儿的哭声,白玉兰强忍着眩晕感,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
“小宝,别怕,妈妈来救你……”
……
“小宝,别怕,妈妈来救你,妈妈在这里……”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天与绑匪对峙的时候。
绑匪穿着一件黄色雨衣,戴着一个送悟空的面具,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对方的长相。
对方手持一柄刀,旁边就是被捆住手脚,因为恐惧,而全身颤抖,哭个不停的女儿。
白玉兰的心都碎了,如同被放进了绞肉机里,绞得稀碎。
“八十万,都在这里,钱给你,你放了我女儿,放了她……”
白玉兰把脚下的包往前踢了踢。
对方没有言语,只是一脚踢向旁边女儿。
“不要。”白玉兰惊恐大叫。
看着女儿从坡上滚向旁边的悬崖,她整个人扑了过去,想要拉住将要坠崖的女儿。
而犯人则是乘机跟她错身而过,拿起地上的背包转身就跑。
原来对方想用这种方式,给自己争取离开的时间。
白玉兰的速度还是慢了些,没有抓住女儿,她的心似乎也随着女儿坠入悬崖。
“小宝……”
白玉兰发出凄厉的呼喊。
“妈妈……”
蓝心怡恐惧大叫。
就在这时,白玉兰忽然发现女儿身上有一根绳子,一头绑在悬崖上的一棵树上。
凶手并未想杀了蓝心怡,而是想用这种方式,给自己争取更多的逃离时间。
因为白玉兰为了女儿,不可能去追他。
如果凶手所想那样,蓝心怡不在乎那八十万,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把女儿从悬崖上拉上来。
重新燃起希望的白玉兰,使出所有力气,把女儿往上拉,哪怕手掌都勒出了一道道血红,以至于很多年后,她的手掌上依旧残留着伤痕。
可意外往往就在不经意中发生,眼看着女儿就要被拉上来,另外一端的绳索突然脱落,女儿直接从悬崖上坠了下去。
也不知道真的是个意外,还是凶手有意为之。
白玉兰在那一瞬间,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巨大的冲击,让她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
警方把她送到了医院,而她女儿的尸体也被找了回来,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自此白玉兰活得如同行尸走肉,每天都在懊悔和悲痛中煎熬。
而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找到那人,她要给女儿讨回公道——
“小宝不哭,妈妈很好,妈妈没事。”白玉兰努力安慰。
蓝心怡捉住她的手道:“妈妈,你别伤心,我……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我还会飞,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白玉兰强撑着精神,看着女儿,目光柔和地道:“小宝,对不起。”
“妈妈,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蓝心怡歪着头,很是疑惑。
“因为妈妈没能救下你,我要是力气再大一些,或许……”
“妈妈,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是我妈妈,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你是我妈妈,我爱你……”
哪怕感觉头晕目眩,浑身发软,白玉兰闻言也不由笑了。
笑了笑着,泪水却在眼角不自觉地流淌下来。
蓝心怡伸出小手,抹了抹她的脸颊,帮她擦了擦眼泪。
“妈妈,你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哦,我都没有哭。”
“不哭,我不哭,你跟妈妈说说,都发生了什么?”白玉兰努力撑起身子,靠在床边上,把女儿搂在怀里。
“因为刚刚遇到的哥哥哦……”
蓝心怡的声音里略带几分兴奋——
“这块玉品质相当不错啊,具体产自哪里我看不出来,不过价格应该不低,你是从哪里来的?”
桃子翻看着手上的玉观音,满是好奇。
“唐糖在沙滩上捡的。”沈思远道。
桃子:……
她转头看向草坪上的唐糖,小家伙穿着蓝色荷叶边泳衣,身上套着个小黄鸭泳圈,满脸憨笑,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这难道就是傻人有傻福?”桃子颇为无语地道。
她已经见过很多次唐糖的神奇,依旧感到很惊讶。
“唐糖可不傻,她聪明着呢。”沈思远伸手把她手上的玉观音给抽了回来。
“你有没有路子,帮我把它卖掉。”沈思远用拇指抹擦两下,感觉一股温润。
“没有,你可以问问阮阮,不过干嘛要卖?自己留着不好吗?这可是好东西。”桃子道。
“对她来说,这玩意没有任何意义,换成钱才是最实在的。”沈思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正在忙碌的毛三妹。
桃子闻言恍然。
“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沈思远瞄了一眼她胸前白皙,然后问道:“阮阮跟那管家在聊什么?”
在别墅的廊道里,阮红妆正和上午的物业管家面对而坐,似乎正在聊着什么。
“哦,阮阮准备在这里买一栋别墅。”
“什么?这么草率的吗?”沈思远闻言吃了一惊。
“草率吗?阮阮都已经习惯了一上午这里的环境,这才做出的决定,哪里草率了?”
好像很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啊,纯粹是有钱任性。
正说着呢,阮红妆和那位物业管家结束了交谈,正起身向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