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清清。”
江年从人流里逆行，顺利与李清容碰面。
“你考得怎么样？”
“还行。”李清容点头，迟疑片刻后道，“听力部分有些听不清楚。”
“那丢分很严重吗？”
“没丢。”李清容摇头，慢吞吞道，“没全部听清楚，但是题目做出来了。”
江年愣住了，已老实。
他听清楚了，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当时半靠积累，半靠着【精准】开听。
班长就简单了，靠天赋。
“清清，你真厉害。”
李清容点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我是很厉害。”
“确实。”他笑了笑。
自打升上奥赛三班后，江年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鲤。
班长就不用说了，前途宽得像是开大挂碾过去的。
李华也就是人抽象了一点，要是英语点满的话，老刘每天上班都能笑嘻嘻。
不过，这个位置很快就要被自己给顶了。
他估摸着，即使这次考不到六百五。至少也能无限接近，和过线没区别。
六百五之上还有人，但是寥寥无几。
踏入此境，才算是“学霸”。
拥挤的走廊里。
“去哪？”李清容转头看向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道，“我有点饿了。”
闻言，江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吃饭啊。”
不过，在吃饭之前，江年先回了一趟教室。
正值周日，又到了换位置的时候了。回得早的人，已经把桌子给换了。
另一部分人，考完试就吃饭去了。
又或是回了宿舍的人，桌子空在那。只能被人不耐烦往后推，挤成了一团。
吱呀，吱呀！
刺耳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每个人都很兴奋。考完试，或是抱怨听力或是讨论。
“江年，你听力做完了吗？”
“昂。”
“这也能听清？”曾友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可是那时候打雷啊。”
“也不是一直在打雷。”江年用上了【和谐】技能，整理速度快了两倍。
不由感慨，有一技之长是真的爽。
有了系统，成功势在必行！实在不行，也可以给身娇体软的富萝莉干家政。
曾友见他整理书桌的动作，不由目瞪口呆。
“卧槽，你比女生还会收拾啊？”
“怎么？”
“帮我收拾。”曾友妥妥伸手党。
闻言，江年一脸淡定道。
“你怎么不让我帮你陆呢，byd真能说得出口啊！要不要给你抽屉里放两黄碟？”
霎那间，曾友脸色一变。江年这人真能干出这种逆天事，顿时直接跑了。
“那不用了。”
江年摆弄完，和班长一起吃的食堂。省联考后没假放，只免了晚上的周测。
等于连上十天学，上到窒息。
“这菜比平时好吃一点，可惜没什么人。”江年抬头，环顾空荡荡的食堂。
为了照顾刚考完试的高三学生，食堂开了一个档口，后厨只炒了几样菜。
菜少，质量却奇高。
“嗯，挺好的。”李清容点头，抬眸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只知道吃吃吃的人。
豆豉鱼黑黝黝的，食堂确实很少做这类菜。
李清容吃着感觉味道一般般，但也没有挑剔。仍旧慢条斯理，吃了一半。
她淡淡道，“吃不完。”
“这么浪费？”狼吞虎咽的江年，抽空用余光看了一眼她的餐盘，“再吃点。”
“吃饱了。”
“那那给我吧。”江年馋的不行，食堂没开灯，他打菜那会没注意。
不知道这东西是豆豉鱼，直接略过了。
“我其实也吃不下了，但是粮食不能浪费啊，粒粒皆辛苦，只能努力努力了。”
“嗯。”
自助餐店里。
“哥，我吃不下了。”黄才浪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咽了一口唾沫。
“那算了，别勉强。”杨启明摆手，“这家店前天才开的，搞一周的活动。”
“老板的胆子还是太大了，我绝对给他狠狠吃光！”
此时的黄才浪已经很撑了，肚子都鼓起来了。闻言，目光不由变得坚毅。
他起身，又去弄了一份吃的。
杨启明见状，不由惊奇，“才浪，你不是吃不下了吗？”
“哥，得把努力用在正事上啊！”黄才浪一脸认真，坐下就是框框炫。
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突然燃起来了。
该看一集博人传了。
“算了，我也再吃点吧。”杨启明不理解，但是他很讲义气，毅然起身。
“好撑。”黄才浪靠在椅子上，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不过他感觉，自己并未到极限。
而且这可是自助餐，反正也不常吃。撑一点就撑一点吧，还是划算的。
他眯着眼睛休息，余光瞥见了饮料区。
“嗯”
考完没假期，晚自习也是照常上课。
灯火通明的教室，蔡晓青接了一个电话。听着听着，又开始揉太阳穴了。
“你是说吃撑？在诊所？”
电话那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阵，蔡晓青听得一脸无语，只能点头挂了电话。
“唉，离谱。”
林栋将数学考试的参考答案，抄写在白板上。每写一个答案，就多一阵惊呼。
“错几个？”
“全对。”李华得意洋洋，弹了弹试卷，“你呢，你选择题错了几个？”
“两个。”江年道。
“啊哈哈！！！”李华笑得极为猖狂，“错两个，你已经失去了和我同台竞技的资格！”
“哦。”江年倒是颇为淡定，他的数学一般，“确实，数学考不过你。”
旋即，他看了一眼张柠枝的试卷。
“错几个？”
“全对。”张柠枝递给零食，鼓励道，“别听组长瞎说，错一两个很正常。”
“是吗？”江年凑了上去，又看了一眼她的填空题，四个只错了一个。
嗯
枝枝有点那啥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几乎全对，然后安慰自己错几个没什么。
这叫很正常？
除非穿白袜踩我两脚，再给我拿两万块钱。
张柠枝自己也有点绷不住了，抿着嘴小脸严肃，尽量不去看怀疑人生的江年。
“是这样的！”
下一秒，细长浑圆的大腿就被掐了一下。
“啊！”
江年这个罪魁祸首一脸淡定，跟没事人似的，拎着红笔在试卷上写写划划。
“这题可真像一道题啊。”
各科课代表轮流上阵。
终于，轮到生物了。
余知意有点慌，她起身的时候生怕江年也站起来，给自己来一出玄武门。
三班，只能有一个生物课代表。
好在并没有，江年还在座位上对答案。每隔几秒就推一下李华，笑嘻问道。
“华，英语错几个啊？”
“没几个。”李华不嘻嘻，“你这个人好奇心怎么这么重，粪车都得尝两口。”
“听力对了几个？”江年问道。
“3个。”
闻言，江年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
“华啊，对3个，你就不配和我同台竞技。”
“欢呼你妹啊！”李华叹了一口气，“时运不济，这次运气实在不好。”
第三节晚自习课间。
姚贝贝把自己的估分写在了纸上，稍微相加一下，得出了一个6开头的数字。
她陷入了沉思，心道不知道能超过江年几分。
准确的说，应该是超过“江年线”几分。这是继李华线后，新的参考线。
她正想着，一抬头，见江年往教室外走去。
姚贝贝也顺势起身，在走廊外逮住了江年，直接一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估分了吗？”
“没啊，你问这个干什么？”江年对两人的亲密姿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他眼里，黄贝贝就是没有寄吧的男娘。
她松开了江年，“没什么，就是想知道比你高几分，这样可以推出考试排名。”
“哦，大概六百五左右吧。”
姚贝贝愣住了，用发懵的眼神看着江年。
“多少？”
“哎呀你妈的，说了你又不信。”江年转身就要走，他算了一下应该有630。
估分这种东西，主打一个往低了估。
扮猪吃老虎。
不过，江年和李华都喜欢扮猪吃饲料。不管了，先把牛逼吹出去再说。
有利有弊吧。
好处是还没来得及解释，脸就已经丢光了。
“你有六百五，我直接把栏杆吃了。”姚贝贝战术后仰，信誓旦旦道。
“可以。”
江年点头，原本打算要走。忽的又想到了什么，身形停顿了一瞬后问道。
“你父母还当你面吵架吗？”
闻言，姚贝贝倒是愣住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心间微微有些小小的感动。
“没，应该不会了。”
“哦，要是那啥有困难了，尽管开口。”江年倒着走了两步，往走廊那头去了。
帮助没有唧唧的南梁，义不容辞。
江年放水回来，见李华一群人在走廊上聊天。正走近，只听见李华的声音。
“我有个点子。”
“一觉醒来，全国彩礼暴涨百万倍。只有镇南彩礼不变，镇南户籍一户难求！”
“每天睡醒，都有不同的人叫我爸爸。只为了加入大家庭，争先付低价彩礼！”
闻言，林栋第一个没绷住。
“那是多少？”
李华道，“三十八个啊，我不是说了其他地方暴涨百万倍吗？不认真审题。”
江年更是难绷，早知道不玩彩礼笑话了。
“寄吧孩子疯了？”
陶然不以为然，“我是无所谓，反正不需要给。”
省联考结束，众人神情放松。吹吹夜风，哈哈牛逼，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临近晚自习结束，李华忽的扭头问江年。
“你们平常过年都干啥呢？”
“走亲戚。”曾友道，“我们家亲戚多，过年前就开始走了，不然走不完。”
张柠枝想了想，“和父母一起出去玩吧。”
“江年呢？”
“写作业吧，做点试卷看看网课。”
“闭嘴！”李华一指他，“你真是一有机会就装逼，大过年还内卷。”
江年好奇，“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李华道，“今年不想泡网吧了，想过得有意义点。”
闻言，江年笑出声。
“那戒色吧。”
晚自习放学后。
江年拎着包下楼，在校门口附近和两女汇合。
“走吧。”
四周熙熙攘攘，联考的兴奋褪去。剩下的期待，也就只剩下开奖的过程了。
“什么时候能出成绩啊？”
“不知道啊，听说是联合改卷。”宋细云回答道，“你对了答案，估多少分？”
江年颓然叹气，“唉，考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