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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双双归顺
    第915章 双双归顺
    面对苏曜的质询,陈登额头是冷汗涔涔。
    没办法,苏曜的话可谓直接打中他们的软肋。
    这是一个根本没法反驳的事情。
    彭城相乃是朝廷命官,他徐州刺史有权利监督问责,但却绝无善自处置之理。
    然而,在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谁能想到,那个濒临破碎的中央居然会在短短的一两年时间里就浴火重生,并且威望更胜往昔,还有大将军这么个手段强硬、能力卓绝的人物。
    如今苏曜旧事重提,分明是在敲打徐州。
    若是他们知道今日会是这般模样,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那也不敢如此放肆啊。
    陈登心中暗自叫苦,表面上却仍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目光恳切地望着苏曜。他深知,此刻稍有不慎,便可能给徐州带来灭顶之灾。
    不过显然,红白喜事的活动就有这一点好处,它并非正式的问政和外交场合,不需要非得争个是非黑白、分出个高下对错。
    于是乎,苏曜很轻松的便转移了话题,以关将军大喜之日,不谈政事为由权且揭过此事,让他们俩之后准备个详细的报告,把荆州豪族作乱还有青州黄巾以及彭城相薛礼的问题都做出说明,送大将军府上。
    陈登与蒯良如获大赦,齐齐躬身行礼,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落在绣着暗纹的衣摆上。“谢大将军宽宏!我等定当如实禀报,不敢有丝毫隐瞒。”陈登话音未落,礼乐声骤然拔高,舞姬们广袖翻飞,将这场暗潮汹涌的对话掩入丝竹声中。
    婚宴散场时,夜色已浓。
    陈登与蒯良在驿馆外拱手作别,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都从对方眼底读出了一丝紧张与焦虑。
    “元龙兄,此番归去,怕是我等要日夜赶工了。”
    蒯良说着是抚须苦笑,而陈登则望着远处苏曜府邸的灯火,叹息一声:
    “不止文书,陶使君恐怕也得重新掂量掂量与朝廷的分寸才好。”
    数日后,徐州刺史府内,陶谦捏着陈登带回的朝廷责令文书,身子微微颤抖:
    “苏曜这是要算我旧账啊!”
    陶谦将信纸狠狠往案上一拍:
    “当年薛礼无能,彭城匪患横行,本刺史撤他官职那也是为民请命!”
    糜竺俯身拾起信纸,看了两眼,劝说道:“使君,如今局势不同往日。大将军既开口索要详情,怕是已握有证据。依属下之见,不如……”
    “不如什么?”陶谦瞪圆了眼睛。
    糜竺深吸一口气:“不如主动上表请罪,将彭城相之位让与朝廷指派之人。再献上钱粮以请朝廷平定青徐黄巾,或可平息大将军怒火。”
    “荒谬!”陶谦拍案而起,浑身颤抖,“老夫经营徐州多年,岂能因小儿一言便俯首称臣?!”
    堂下众幕僚面面相觑,陈登也是轻咳一声:
    “使君,苏曜已平定北方四州,如今又收服袁绍,剿灭袁术。其势如日中天,若与之硬抗.”
    陶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侍从慌忙递上帕子。
    待喘息稍定,陶谦望着帕上殷红血迹,颓然坐回席上:“罢了.元龙拟表吧。就说老夫年迈多病,请朝廷另派贤能接任徐州刺史”
    几乎与此同时,荆州襄阳城中,刘表也正与蒯良、蒯越和蔡瑁等人密议。
    “苏曜此子,当真咄咄逼人!”
    刘表将酒杯重重搁在案上,问:
    “你们说,他会不会知道了咱们干的事情?”
    刘表所言自然是他重整荆州的事情。
    不得不说,刘表本人还是很有能力的。
    在当年天下大乱的时候,他单骑入荆州,除了襄阳外,各地郡守豪强对其均有不服。
    然而,刘表就靠个人出众的能力,在蒯、蔡等荆州世家的帮助下,设鸿门宴,诱杀宗贼首领五十五人,一举收服其部众,威震荆州。
    之后,刘表又派蒯越与庞季单骑前往荆州各地,招降各路义军和贼寇,然后带他们一路南下,收服郡县。
    荆州各地之前不服刘表的太守和县令们听说刘表威名,不敢对抗,基本都解印逃走。
    至此,在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里,刘表控制了除南阳郡外的荆州七郡,理兵襄阳,以观时变。
    如今,苏曜以彭城相事问罪陶谦,他刘表驱逐的太守县令又何止一人?
    这些人回来要是知道苏曜给薛礼出头,会不会闹将起来,一窝蜂的跑到京师告他御状,给苏曜一个整他的理由?
    刘表越想越是心惊,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蔡瑁见状,拱手安慰:“使君勿忧。苏曜虽势大,但荆州与洛阳相隔遥远,又有汉水之险。况且咱们驱逐的那些郡守,多是董卓任命的党羽,以他现在事务繁杂,未必就会加以追究。”
    “可他要是执意追究呢?”刘表眉头紧锁。
    他可没忘记之前与袁术密谋抗苏的事情,现在袁术灭的这么快,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蒯越沉吟片刻,开口说:“使君,依我之见,与其坐等苏曜发难,不如咱们主动示好。可遣使献上钱粮,补缴积年欠税,并表奏朝廷,言明荆州各郡县官员更替皆因战乱,如今愿听朝廷调遣。”
    蔡瑁皱眉反对:“这岂不是自缚手脚?若朝廷真顺势派人接管荆州,我等岂不是”
    蒯越打断蔡瑁的话:“德珪兄,如今局势,苏曜势如破竹,雄踞天下已有半壁。”
    “我荆州身处四战之地,不可久守,自古以来就非王霸之基,今苏曜先破淮南,使关羽都江淮,操演水军,又逼降南阳袁绍,其大军已至荆北,对我成两面夹击之势,我二者势力众寡已不可论也。”
    “故而,今愚谓大计不如迎之,既保荆州百姓免遭涂炭,亦能留我等立身之本。”
    刘表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四周,众皆不言,终于是认清了现实。
    他在这里的根基还是太浅了。
    就任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想让这些刚刚依附的本地豪族们和他拼着全家族灭的风险去公抗苏曜这等强敌,无异于痴人说梦。
    刘表沉默片刻后,终于是长叹一口气说:“罢了,就依异度所言,准备厚礼,遣使入京,向大将军表达归顺之意吧。”
    刘表声音沙哑,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襄阳城外的汉水,一看就是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