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搜索进行著,可隨著洞內地形愈发复杂,速度自然而然慢了下来。
就连在后面的陆远都焦急起来,照这情况下去,万一后面是和外面相通的,人都窜没影了!
但又无可奈何,只好耐著性子等待。
陆远跟著北云兵卒一点点推进,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大人!”
青年顺著兵卒的方向看去,地上是一些被扯碎的衣布。
“那傢伙受了刀伤,估计快要扛不住了,加快速度!”
念及此处,青年凝重的神情才有所好转。
就在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被衣布吸引之际,洞內忽然出现“噗通”一声。
黑暗洞穴当中,一眾北云士卒无人发现原由,只顺著声响去寻。
直到发现一滩地下水,北云兵卒上前打量,却见水中某处竟如沸腾一般正源源不断起泡。
“大人,有情况!”
听闻声响,青年脸上涌现狐疑之色,眸子微瑕。
见状,一眾北云兵卒当即围簇上去。
一排站开的兵卒两面相覷,一个个犹豫不决。
就在他们迟疑之时,身后青年忽然想起那傢伙的名头,联想起面前水潭,瞬间瞳孔紧缩。
“不好,有诈!”
只可惜为时已晚,面前水潭忽然炸起,隨后水滴便如落雨一般倾泻而下。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隨后洞內瀰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
“你闻到了吗?”
青年赶忙捂住鼻口,大声呵斥:“退!是毒气!”
此言一出,最前的那股兵卒瞬间乱了阵脚,忙不迭往后跑。
至於最后的陆远,早在北云兵卒发觉异常的时候就退开几十米,並未被波及。
暴退数十米,青年望见急急忙忙后撤的兵卒,又见他们身上被水落湿的衣甲,转而看向自己身上,或多或少也被炸起的水滴沾染,心头顿时一沉。
惊魂未定,便见北云兵卒湿漉漉的脸上开始出现斑点,只见其上水点如同被彻底吸收一般融入肌肤,隨后带起周围一片皮肤变得暗沉。
“你、你这是什么?!”
“你也有!”
···
很快,一个个兵卒开始面露痛苦之色,洞內清凉,皮肤却似火烤一般疼痛难耐,洞內隨即响起一阵阵哀嚎。
见此情形,一眾兵卒连忙跟著青年脱下衣甲,惟恐被水分浸透了衣布。
正当青年鹰视狼顾之时,一侧不起眼的凹槽中似有一道幽光闪亮,先前精瘦男子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怎么样,对我这毒可还满意?”
男子脸上满是阴靄,咯咯笑道。
幽幽的声音把所有目光都聚集过来,只不过原本的三百来人已有大几十彻底失去战力,被附著在身上的毒折磨得生不如死。
青年目光死死盯著男子,手中横刀不由攥紧几分。
心中担忧这傢伙竟堂而皇之的现身,只怕还有诡计,不敢贸然上前。
“你这卑鄙之徒。”
青年沉声道。
闻言,精瘦男子不禁嗤笑一声。
“小大人莫要说胡话,看看这架势,平辽驻城守军出了数百人来寻我,难道还不允我耍点手段?”
“莫说无用之言了,把武学交出来,好给你留个全尸。”
精瘦男子缄默片刻,低垂的目光猛然一抬,眸光之中满是狠厉:
“唤你一声小大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说罢,精瘦男子身形直朝青年衝杀而去。
后者见状也没乱了阵脚,架起早早备好的横刀,扔下一句:
“我倒要看看你这强弩之末还能挣扎到何时!”
说罢,便见青年周身竟涌出青色炁流来,一丝一流宛若江河最后匯聚在刀身之上,於是黑暗的洞內顿时被照亮一片。
与此同时,一直猫著的陆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怔怔望著眼前玄妙的场景,当即联想到秦大海对於初境武夫的描绘,牵引体內之炁外放以施展武学。
这人,竟是初境武夫?!
陆远只感觉心跳骤然加剧,此行怕是机会渺茫了。
不过能看看这种层次的交手也是好的,正好趁此机会长长见识,不过还是不由得退得更远了些。
精瘦男子见到那外放的炁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艷羡,冷声道:
“哼!不过一个半成的架子而已!”
男子双手从腰间一扫,掌內便多出十枚发亮的银针,细看之下,针尖都被淬了毒。
手臂奋力前扫,数枚毒针出手,在黑烟的洞內宛如条条张口吐信的毒蛇同时扑向青年。
后者不紧不慢,沉著挥出一刀,身前隨之出现一道青绿罡气將暗处的毒针尽数斩落。
这才是此间武道的真正一面?!
陆远已经说不出话,心中只有满满震撼。
这已经完全脱离了他对武道的想像,这不都和玄幻仙侠小说里的斗法类似了吗?
这使得他对於即將晋升的下一层境界愈发期待起来。
见此情形,男子非但不恼,反而愈发珍视好不容易得手的黄阶武学,脸上兴奋贪婪之欲毫不掩饰。
反倒是那北云青年,挥出这一刀后显得疲惫不已,像是被抽空了体力一样。
精瘦男子对此早有预料,最先被追出平辽城的首次交手他也被青年外放的炁流唬住,后来发现其实只是个藉由黄阶武学勉强凝出內炁的假把式,实际上距离真正的初境武夫还差上一截。
面对这並无变幻的一刀,精瘦男子自是轻易躲过,手中毒针再度出手,只不过这次不再是齐发,转为一根一根的单射。
此举使得青年不得不连番出刀抵御,脸上疲態更显。
数枚毒针出手,男子见时机成熟,身影陡然一闪。
青年对於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並未反应过来,目光失去捕捉,脸上浮现一抹惊愕。
下一刻,精瘦男子却是在之身后出现,手中毒针亮起数道冷光。
只见其最后勾起一抹狞笑,沉声道:
“小大人,下辈子注意点!”
听闻声响,青年反而没了先前的慌忙,嘴角同样微翘。
先前吞服的药力彻底在体內化开,更为浓厚的炁流涌出,自以为得手的男子一时间瞋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