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大会之前!
另有一次,他在客栈门口遇见了陈孤雁。
这位执法长老面色如常,见到虚若,甚至还主动点头示意,语气平淡地寒暄了两句,询问他住得可还习惯,全然看不出那日在荒山废宅中的惊慌与狠厉。
虚若亦神色不动,合十回礼,仿佛根本不了解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这日夜里,虚若房中烛火未熄,窗扉却被一股柔劲无声推开,紧接著一道明黄色身影悄然落入,正是鳩摩智。
他此番前来,气息比之上次更为沉凝,显然体內隱患尽去,小无相功又有精进。
“阿弥陀佛,小师父別来无恙。”
鳩摩智单手立掌,目光灼灼。
虚若放下手中一卷閒书,“明王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阿弥陀佛,虚若小师父,贫僧冒昧来访,只为旧事。”
鳩摩智开门见山,目光如炬,“六脉神剑,乃贫僧平生所愿。前番在天龙寺缘慳一面,实为憾事。小师父既已得其真传,不知————可否割爱?贫僧愿以毕生所学,乃至小无相功精要,任由小师父挑选!”
他这次不再迂迴,直接將目標锁定六脉神剑,姿態放得颇低。
虚若正在用一块软布擦拭那根乌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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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动作未停,头也不抬地道:“明王执著,小僧佩服。但六脉神剑乃段氏绝学,小僧不过机缘巧合得以一观,代为誊录已是破例,岂能私下授受外人?”
“此事,请恕小僧不能从命!”
语气平淡,亦毫无转圜余地。
鳩摩智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似早有预料。
他沉吟片刻,復又开口,目光落在虚若那隨意的擦拭动作上:“小师父恪守原则,贫僧佩服。既然如此,贫僧退而求其次。”
“那日荒山交手,小师父用以化解贫僧体內寒热二气、导归圆融的法门,似蕴含阴阳至理,神妙无方。不知此法,小师父可愿相传?”
“贫僧愿以《小无相功》全本秘籍,並附上贫僧修炼此功的心得体悟,作为交换!”
这才是他真正的次要目標。
六脉神剑求而不得,若能得此驾驭阴阳的奇功,不仅能根除自身隱患,更能使自身功力的运用更上一层楼,价值未必在六脉神剑之下。
虚若这才停下动作,抬眼看向鳩摩智。
他心知肚明,鳩摩智体內因冰蚕寒毒与自己那些“加料”丹药留下的阴阳属性力量,虽被自己暂时调理顺遂。
但若无正確法门引导炼化,终究是无根浮萍,时日一长,难免渐渐散逸,再归於无。
这阴阳磨於他而言,確是对症良药。
“明王倒是好眼力。”
虚若將乌铁棍靠在墙边,拍了拍手,“那法门名为《阴阳磨》,確是小僧自行参悟。以此法交换明王的《小无相功》,倒也公平!”
他答应得爽快,反而让鳩摩智微微一怔。
“小师父快人快语!”
两人都是利落之人,当下便以口述笔录之法,各自將阴阳磨的心法精要,以及鳩摩智对小无相功的修炼关窍和体悟心得,详细誊写出来,交换完毕。
鳩摩智捧著记载《阴阳磨》的纸张,只粗略一扫,便觉其中阴阳轮转、磨化万物的奥义深不可测,更是完美契合他目前体內状况,若能修成,不仅隱患尽除,功力必能再进一步。
他心中激动,再也按捺不住。
“多谢小师父成全,贫僧亟需觅地静修,就此別过,后会有期!”
他匆匆合十,身形一闪,便已出了客房,如来时一般迅捷,转眼消失不见。
虚若则將鳩摩智亲手誊写、並附有大量个人批註的小无相功秘籍打开,细细翻阅。
【你翻阅《小无相功》全本及鳩摩智修炼心得,你已完全洞悉其“无相无跡、不著形相、模擬万法”之根本精义。】
【你发现此功立意高远,乃道家无上炼气法门,然原版过於侧重“模擬”与“无跡”,易使修炼者陷入“为无相而无相”的刻意,反落窠臼,难以真正臻至“大道无形、生育天地”的至境。
你结合自身《乾坤归元劲》之包容化育、《阴阳磨》之轮转消长、《北冥神功》之海纳百川,优化其根本心法,使其由“模擬形相”转向“驾驭本质”,內力运转更为圆融自在,不滯於物,亦不刻意求空,真正契合“无相”之真意,威力与潜力倍增。】
剎那间,关於小无相功的深层奥秘,乃至超越原版的优化路径,已尽数瞭然於胸。
虚若只觉自身內力隨之微微流转,更加灵动活泼,对周身气机的掌控也更进了一层。
他將那捲如今在他眼中已无太多秘密可言的帛书隨手放在一旁,感嘆了一声:“如此一来,这趟交易,倒也不算亏!”
又过了数日。
城內的气氛,虽然依旧凭藉,但是却儼然有了种暴风雨前的平静。
不知从何时起,长街上佩刀持剑的江湖人士明显多了起来。
三山五岳的好汉,各帮各派的弟子,或明或暗,如同被无形的漩涡吸引,从四面八方匯聚而来。
他们或聚在茶馆酒肆中低声交谈,目光警惕。
或独自靠在街角阴影里,抱臂冷眼打量著过往行人。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压抑的躁动,连寻常百姓都察觉出异样,街面竟比往日清冷了几分。
乔峰依旧每日处理帮务,傍晚来找虚若喝酒,言谈间豪迈不减,但偶尔凝望窗外时,眼底深处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王语嫣有时还会与阿朱阿碧过来,与他探討些武学问题。
包不同依旧在旁边听著,不时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但自那次破庙之行后,他显然收敛了许多,最多也就是撇撇嘴,那声“非也非也”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的样子,颇有些滑稽。
虚若乐得清静,清心辟毒散所需药材皆已备齐,他便著手以內力微火缓缓焙製药粉,屋內瀰漫著一股清冽的淡香。
这日下午,他刚分装好一批药粉,就听得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和对话声。
一个是全冠清那刻意压低的嗓音,另一个则是个略显苍老、带著几分矜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