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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依旧「平手」,客卿身份!
    嗤!!!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於竹林中响起!
    两股同样灼热霸道的劲力猛烈对撞,却並未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反而相互侵蚀、抵消,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异响。
    红芒与微光剧烈闪烁,两人身形同时一震,各自向后退出一步。
    四处竹叶被激盪的劲气席捲,纷扬如雨。
    鳩摩智脸上的自信与傲然瞬间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盯著虚若那犹带一丝灼热气息的手指,声音几乎变调:“你竟將火焰刀练至如此境界,而且……还……”
    而且还融入了少林指法的意境,使得那原本刚猛暴烈的刀气变得凝练灵动,难以测度。
    这简直顛覆了鳩摩智的认知!
    他修习火焰刀多年,深知此功极难驾驭,更遑论与其他精妙武学融合了。
    对方得到秘籍才多久?
    不过区区三年时间!
    不仅练成,竟已达至他苦思多年未能企及的融会贯通之境。
    虚若闻言,只是拂了拂手指,语气依旧平常:“哦,大师是说这个,閒来无事隨意练练,发觉如此运使更为省力,不易损伤经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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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鳩摩智:“……”
    他胸口一滯,只觉一股鬱气直衝顶门,险些呕出血来。
    省力,不易损伤经脉。
    你以为火焰刀是寻常武学,可以隨意更改的吗?
    鳩摩智的面色变幻不定,惊骇、不甘、难以置信交织。
    他死死凝视著虚若,试图从那閒適的神情中找出一丝勉强或偽饰,然而看到的唯有深不见底的平静。
    沉默了十数息,鳩摩智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狂傲之色尽敛,转为一种极复杂的凝重。
    他双手合十,声音微涩:“小师父修为渊深,小僧……佩服。今日便以平手论,如何?”
    他主动提出平手,实是觉得再斗下去,自己也难占到便宜,甚至可能再度受挫。
    虚若却浑不在意:“大师既言平手,那便是平手。小僧本就只是活动筋骨,胜负无关紧要。”
    鳩摩智闻言,嘴角又是一抽。
    活动筋骨……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气血,试图挽回些许顏面,朗声道:“虚若小师父不必过谦!放眼天下,能与贫僧打成平手之人,屈指可数,小师父足可自傲了!”
    此乃他惯常的场面话,带著吐蕃国师固有的骄傲。
    虚若却只是淡淡瞥他一眼,並未接话。
    他深知自身修为虽三年间亦有精进,距先天中期仅一步之遥,然天下能者辈出,自己这等修为远非顶尖。
    莫说那战力惊人的乔峰,便是灵鷲宫的天山童姥、西夏李秋水、以及隱於暗处的无涯子……哪个不是深不可测?
    更別说,离他最近的,这藏经阁內的那位扫地老僧,自己眼下亦非其敌手。
    ......
    月华依旧,竹影婆娑,林间风息带著些许凉意。
    虚若將手中竹枝隨手拋落,那竹枝轻巧划弧,隱没於远处黑暗,声息全无。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神態恢復一贯的疏懒。
    “大师这大手印,刚猛沉凝,炽烈如火,確是一门绝学。”
    他语气平淡,似在评点所见。
    鳩摩智脸上掠过一丝复杂,这绝学二字从虚若口中说出,听著却难辨深浅。
    他按下心绪,目光灼然看向虚若:“小师父这手火焰刀…已得神髓,更兼变化灵动,竟能化入指法之中,贫僧自嘆弗如。不知小师父可是因修炼了少林《易筋经》,方能如此圆融诸般绝学,真气沛然莫御?”
    虚若心知他终究绕回此问,淡然一笑:“大师说笑了,《易筋经》乃镇寺之宝,岂是小僧一介扫地僧所能窥探的?”
    “不过是平日洒扫之际,隨心活动,偶有所得,觉著如何顺畅便如何施为罢了。时日久了,或许……是比较经得起折腾些。”
    他言语间,目光不著痕跡地扫过鳩摩智周身。
    见其僧袍下气息虽盛,眉宇间却隱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意,呼吸吐纳的悠长节奏在极细微处,似比三年前交手后恢復时略缓半分。
    遂隨口道:“观大师气色,似有燥意,近日可曾感到胸臆滯涩,夜寐不安?”
    鳩摩智心头微震,下意识抚过胸口。
    他確实近来常感觉內力运行时偶有滯涩,夜间亦有心悸之感,原以为是修炼至关隘时的正常反应,未料被对方一语点破。
    难道这小和尚竟还通医理?
    鳩摩智的面色变了变,嘴上却强自淡然道:“有劳小师父掛心,贫僧修为稳固,並无不適。”
    心下却惊疑不定,暗运內力仔细探查经脉,果然觉出几处隱脉似有不畅,异於往常。
    虚若见他讳言,亦不再多问,转而言他:“大师星夜折返,莫非是……已从南詔大理归来。前次听闻大师欲往彼处寻访武学秘典,未知可有所获?”
    他语意含糊,只提“南下大理”与“秘籍”,契合前番交谈。
    鳩摩智闻言,面上顿现复杂之色。
    他双手合十,宣了声佛號,语气带几分感慨:“阿弥陀佛,此事…说来话长。贫僧本欲先行南下大理,再转道姑苏,拜访慕容老先生,以践昔日之约。岂料途中便闻噩耗,慕容老先生竟已於三年前溘然长逝!”
    “故人西去,音容宛在,著实令人扼腕。贫僧悲慟惋惜之余,原定诸事只得暂且搁置,想著既入中原,便先来少林再访故人,便是小师父你了。”
    鳩摩智顿了顿,继续道:“说来也巧,贫僧抵少室山下时,恰闻五台山清凉寺神山上人將率眾前来贵寺切磋较技。贫僧与神山师兄昔年有一面之缘,此番相遇,他便邀贫僧暂掛单清凉寺,一同观摩盛会。”
    “贫僧想著左右无事,便应允了。故而此次,贫僧算是…暂隨清凉寺一方而来!”
    虚若眉梢微挑,“原来大师此次是客卿之身,失敬!”
    口称失敬,神色却带调侃。
    鳩摩智略显尷尬,只能轻咳一声,转开话题:“咳…小师父说笑。贫僧此来,除敘旧切磋,另有一事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