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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失心疯
    喝了茶,祁王爷大手一挥,“前日回来时本王带了不少边关那边的小玩意,不值钱,但图个新鲜,一会儿你去瞧瞧有没有喜欢的,只管拿去。”
    陆晚柠应下,道了谢。
    敬了茶,祁王妃便让这对小夫妻自己忙活去了,並未拉著陆晚柠学什么王府里的规矩。
    一直到离开了前院,陆晚柠还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拧了自己一把,没捨得用力,觉得不太疼,转过身又拧了祁慕朝一把,“疼吗?”
    祁慕朝面无表情,“你脑子被狗吃了?”
    陆晚柠没理他的话,继续兴奋自己的。
    “我能出门吗?”
    “腿长你身上,你出不出门问我做什么?”
    呼吸著祁王府的空气,遍地都是自由的滋味,陆晚柠跟著祁慕朝回了房,还以为他要补觉,但这人直接將昨日的礼品单子递给了她,以及库房的钥匙,“昨日的贺礼。”
    见陆晚柠盯著单子看,祁慕朝慢条斯理道:“有个叫沈墨的送来了几幅字画,说是给你我的贺礼。”
    这几幅字画在祁慕朝看来显然是不值钱的,他並未在意。
    那日寿宴之后,当时陈家的那些亲戚们跑去买了不少沈墨的字画,回去一看,这画工確实精湛,將来指不定真能像陆鸿山老先生那样呢。
    於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购买沈墨字画的人一时间多了许多。
    听说了原因,沈墨便默默记下了这个恩情。
    前世沈墨去世之后他的字画才开始翻身,这一世沈墨活得好好的,即便有了那日祁慕朝的称讚,那些字画价值也不算十分昂贵,与名家真跡自然是无法比较的。
    但与字画相比,贵重的显然是沈墨那颗感激的心。
    陆晚柠整理著礼品单子,祁慕朝坐在一旁喝著茶。
    “听说陈夫人病了,似乎还挺严重。”
    昨日陆晚柠的轿走出去不久,陈夫人就有些撑不住了,下人扶著她回去休息,不一会儿便叫喊著夫人晕过去了。
    本来隨便请了个大夫去看,只说是这几日操劳过度才会如此,却不曾想夜里时陈夫人突然发起疯来。
    陈家去了云雀馆求医,奈何刘老这几日不在,於是便隨便请了个大夫前去,结果这大夫压根说不清这陈夫人得的是什么病,竟口口声声说这陈夫人失心疯了。
    好端端的人怎得一夜之间便得了失心疯,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別说陈文简了,就是陈老爷也不信,於是便又让人去了回春堂请大夫。
    听说当年那位洛神医的徒弟如今在回春堂里掛诊。
    但这洛神医的徒弟一月只看两回诊,要她看诊,得回去等著。
    陈老爷自然是等不及的,於是让回春堂的其余大夫先来给陈夫人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得到的答案和前一个没什么区別,回春堂的大夫自称医术不精,让他请那位神医徒弟看上一看,兴许能有答案。
    陆晚柠头都不抬,“兴许不是病是报应也说不定呢。”
    祁慕朝靠在桌子上撑著脑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不用去趟回春堂?”
    动作一顿,陆晚柠放下礼品单子抬了头,朝他笑笑,“夫君果真是聪明,去肯定是要去的。”
    她站起来理了理裙摆,朝祁慕朝道:“要不要一起?”
    祁慕朝是个心机深沉的,想要將自己的身份瞒下去自是不可能,更何况若是拿不出个能够让他信服的身份,凭什么证明自己能够替他调理身子。
    又凭什么去质疑他的孱弱来自於长年累月的毒素,而不是因为早產呢。
    两人收拾一番从王府的侧门去了回春堂。
    掌柜的一瞧见陆晚柠立马迎了过来,“陆大夫。”
    他看了眼跟在陆晚柠身后的祁慕朝,被他面上冷硬的面具嚇到,连忙移开视线。
    陆晚柠往前走进诊室,那掌柜的在跟她说著陈夫人的病情,“说来也怪,这陈家昨夜养女出嫁时这陈夫人还好好的,只一夜的功夫,这陈夫人也不知怎地发起疯来。”
    帷帽下的一双眼睛带著冷意,陆晚柠心中冷笑。
    “我只看人病,可不看疯病。”说著陆晚柠站起身来,径直去了药房帮祁慕朝抓药。
    前段时间的汤药祁慕朝有没有老老实实喝陆晚柠不清楚,但今日之后,这药便有她看著祁慕朝喝了。
    掌柜的挠著头有些无奈,“这陈家给的诊金不少,您也知道咱们老板是个见钱眼开的,昨日便已经將此事应了下来,您看这事……”
    陆晚柠抬眸看向他,“当初来这回春堂时,可是他亲口向我保证看不看诊全凭我心情的。”
    掌柜的自然不能说那是他们老板最惯用的忽悠人方法,於是只能好生劝导。
    劝的口乾舌燥了,陆晚柠才堪堪鬆口,“若是再有下次,这回春堂我便不会再来了。”
    “是是是,回去我便告诉老板,再不能这样行事了。”掌柜的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心想这一个个的都是祖宗,没一个能得罪得了的。
    陆晚柠直接领著祁慕朝去了陈府。
    本打算等回门那日光明正大的带他看戏的,结果现在就能看上了。
    到了陈府,听说她是回春堂里来给陈夫人看诊的,门房连忙將人迎了进去。
    陈老爷慌慌张张的赶过来时陆晚柠已经站在了陈夫人的院门外。
    祁慕朝扮作药童替她拎著药箱。
    实话说,这两人的装扮不像是来救人的,反倒是像来杀人的。
    以至於陈老爷有些怀疑,但转念一想神医的徒弟古怪一些也正常,於是又放下心来。
    陈老爷连忙上前,“医师隨我来。”
    跟著陈老爷进了陈夫人的房中,秋荷正拿著帕子帮陈夫人擦拭额头上的汗。
    似乎昨夜一夜未眠,眼圈发青,面容疲惫。
    见陈老爷领著医师进来,连忙让开位置。
    两人错肩而过时秋荷看了她一眼,站到一旁安静地等著。
    看惯了陈夫人平日里囂张的模样,乍一见她这苍白憔悴的样子,还真有些不適应。
    把完脉,陆晚柠抬头,瞧见三夫人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伸著脑袋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见她起身陈老爷立马迎上来,“神医,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陆晚柠变了声线,“心病还需心药医,夫人的情况便是请了宫里的御医来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心病?”陈老爷皱著一张脸,苦恼道:“没听过夫人有什么烦心事啊?”
    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房间的布局,陆晚柠朝陈老爷招招手,陈老爷很快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