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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老公住你家,有问题吗?……
    一上车,祁景之就把戒指盒递给她。
    顾鸢接过来,指尖抚触光滑的红色外皮,掀开盖子,女款钻戒和男款素戒并排
    依偎在里面,暖暖的玫瑰金色。
    刚试戴的时候她没看够,把男戒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祁景之笑着伸出手。
    顾鸢喜欢看他的手,骨骼修长骨节匀称,没被过度晒过的白皙,和她消毒水泡出来,无菌手套闷出来的白不一样,皮肤自然健康的光滑,连手背血管爬行的脉络都让人觉得有艺术感。
    她缓缓把戒指推进去,男人反握住她左手,将钻戒也给她戴上,继续握着。
    隔板没升,司机在前面,两人静静凝望着彼此。
    顾鸢心思恍惚,像回到十二年前的夏天,每当独处的时候,他们也会这样望着。
    隐秘的少年心事都藏在眼神里。
    可错觉毕竟是错觉,如今一切都变了,顾鸢微垂下眸,却舍不得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我真的不用去见见你爸妈?”
    原本她没想过主动提,可那次他父母亲自到家送礼,她却没出现,一直觉得过意不去。
    “如果你真心想见,就跟我回去一趟。”祁景之望着她颤动的眼睫,“否则也不着急。”
    顾鸢听懂他意思,只是因为礼物就算了,等到正式议婚那天,和父母一起见也一样。
    若她不想和他的家庭牵涉过深,不用勉强。
    “不是不想见。”思虑再三,她还是觉得不能失礼,不能所有压力他一个人扛,“你安排一下吧。”
    就算公婆对她不满意,也总要面对一次。
    祁景之认真看了她片刻,握紧她手:“好。”
    车停在楼栋前,两人刚下车,司机便搬下来一个黑色大箱子。
    顾鸢愣住:“这什么?”
    男人轻描淡写,理所当然:“我的行李。”
    “……”顾鸢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住我这儿?”
    “周一到周五我住你这儿,方便你上班。”祁景之接过行李箱拉杆,“周末如果你愿意,我们去别墅,或者也可以一直住你这儿。”
    “不是……”这人登堂入室也太积极,顾鸢一时反应不过来。
    “老公住你家,有问题吗?”他望着她,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没有问题。
    她只是万万没想到,结完婚他就像换了个人,死皮赖脸一点不见外。
    祁景之一手拉箱子,一手握着她,众目睽睽下进电梯。
    正是下班高峰,电梯里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带小孩,和两个上班族。
    小孩抱着男人的大腿:“爸爸爸爸,门口那辆车车好漂亮,我要。”
    男人额头青筋跳了跳,揉揉自家儿子的脑袋,低声:“那太贵了,爸爸买不起。”
    小孩回过头,扯着爸爸裤子指了指后面的祁景之:“那你找叔叔借不就好了。”
    两个上班族闷头笑起来。
    顾鸢也忍不住笑,中年男人忙把儿子搂到前面,歉意地望着祁景之:“抱歉啊,孩子乱说话,您别放心上。”
    “没事儿。”勾起的唇淡而温和,“童言无忌。”
    说话时,祁景之看了男人面前的小孩很久,后来小孩也从爸爸胳膊缝隙里偷看他,两个人相视一笑。
    家里有食材,顾鸢去洗澡的间隙,祁景之已做好晚餐。
    顾鸢问他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男人回答得言简意赅:“大学时候。”
    顾鸢听出他不想深入这话题,便不再问。
    手机亮了一下,是池靳予发来的:【我老婆想加你微信,可以吗?】
    顾鸢瞄了眼祁景之。
    男人抬眸:“怎么了?”
    顾鸢:“你妹妹想加我。”
    “没事儿,不愿意就不加。”
    倒没不愿意。
    如果是公婆,她或许还要一番心理建设,但年轻人之间没那么多顾虑。
    再说南惜也是顾月满朋友。
    顾鸢给池靳予回复,没多久,一个好友申请发过来:【嫂子我是惜惜~】后面跟了串可爱的表情。
    惜惜,西西,谐音的名字,顾鸢不禁勾了勾唇,瞬间想起在国外有次看他的访谈,有人问他创业公司的名称是取自兄妹名字的谐音吗?男人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后所有人都知道,“西景科技”的西,指的是他妹妹。
    祁景之有多宠亲妹,全世界都知道。
    顾鸢没再任思绪乱飞,通过申请,给对方也发了个可爱的“你好”表情包。
    聊几句,顾鸢好奇地点开南惜朋友圈。
    最近几天都发了美食,有家常饭菜,有漂亮糖水和精致的茶点,通过文字看出来,全都是池靳予的手艺,表面晒美食实则晒老公。
    池靳予和祁景之虽然是好兄弟,家世也相当,但幼年经历完全不同。
    池靳予是吃过苦的,什么都会自己做。
    可祁景之是不折不扣的金尊玉贵,君子远庖厨践行典范。
    顾鸢那会儿跟他开过玩笑,问他一辈子不进厨房吗?
    那人回答得很果断。
    她又故意问:“那以后你老婆做给你吃?”
    两人正处暧昧期,那层窗户纸还没捅破,但他依然求生欲满满,表情和语气都真诚:“我家又不缺保姆,哪轮得到老婆做饭?”
    回忆刹停,顾鸢看着桌对面男人,想起他在厨房忙碌时细致耐心的模样,唇角不禁勾起浅笑。
    “你学做饭,不会是因为池靳予吧?”她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一句。
    男人夹排骨的筷子一顿,眼睫微颤地垂下目光,睫毛挡住此刻的神情:“怎么可能。”
    顾鸢笑着咬了一口拔丝土豆,格外甜。
    饭后,她把餐具放进洗碗机,擦擦桌子,祁景之收拾好灶台便去洗澡。
    顾鸢脸上敷着片面膜,把他行李箱里的衣服挂上,打开箱子另一边拉链时,被那一盒盒套晃了眼睛。
    嘴角抽搐,面膜都崩了,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套贩子。
    顾鸢冷静了下,把那些东西整齐码在床头柜抽屉,其余生活用品留着他自己放。
    面膜揭下,去厨房洗了把脸,便窝在沙发上刷沙雕小视频。
    平时工作太占脑子,偶尔歇下来,不用写论文也不想看文献的时候,她更喜欢这些毫无营养的东西,让自己彻底放松。
    可大数据很恐怖,刷到的沙雕小视频偶尔也和医学相关。
    一个女孩去看医生,医生问她什么病。
    女孩:“我不孕不育。”
    医生说不孕不育男方也得检查,不见得是她自己的问题。
    女孩说确定是她自己的问题,结婚一年都没有怀上。
    医生面色复杂,只听她继续说:“期间我偷偷换过几个人,也没怀上。”
    医生:“……”
    顾鸢抱着抱枕笑抽了,突然一不留神,被人从沙发上拦腰抱起。
    手机上的视频还在循环播放,她攥紧男人浴袍领子:“干嘛呀?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这屋不大,没几步就进了卧室,她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大床,手机被拿走,摁灭,静音,扔到床头柜上。
    男人俯身双手按着她膝盖,顾鸢脑袋一麻,想挣脱,却被固定得死死的,下半肢体纹丝不动。
    屋内黑暗,他双眸更黑,简直快要吞噬掉她。感觉到危险,连脚趾都在用力:“我说了今晚不行……”
    玫瑰香扑鼻而来,是男人用过她的沐浴露,余味沾染在身上,被炙热的体温烫到剧烈蒸发。
    那香味将周围的空气都浸透,连同她逐渐空白的大脑。
    “不是说疼?”他吻了吻她轻咬的唇,“怪我,帮你吹吹。”
    温热的香气倏然远离,按着她的手抬起来,往前压,呼吸俘获了另一片馨香,也是玫瑰味。
    初绽的玫瑰还带着露珠。
    他继续亲她,唇与唇柔软相依。她根本无力招架回应,呼吸随着男人舌尖的裹卷和吞咽,被悉数掠夺。
    “还疼吗?”他抬起眸温柔地问。
    她的手还在他头顶,维持着毫无作用的推拒,就在刚才十几秒钟,掌心到手臂都出了层汗。
    双眼望着他身后邈远的虚空,额角纤细的淡青色脉络在余韵中颤动。
    祁景之把她抱进怀里,没再亲,黑暗中薄唇格外透亮,像吸过人血的男妖精。
    顾鸢歇了会儿,去浴室洗澡,出
    来时祁景之刚喝完一杯水,茶几上还有另一杯,给她倒的。
    他递给她,拍了拍自己的腿。
    顾鸢捧着杯子侧身坐上,一边喝着,一边看向他脖子。
    刚没注意他脖子上戴了项链。
    准确来说那并不是项链,是她送给他的玫瑰金尾戒,被他用同样颜色的链子穿起来。
    她抬手摸那枚戒指,想起她送他那天,原本是浪漫的七夕节,她却说了一些绝情的话。
    从回国到现在,她说过很多绝情的话,每句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一句句不仅刺伤他,也都狠狠扎在自己心里,时刻提醒着她不要做梦。
    柔嫩的手摩挲戒指,不可避免碰到他颈部潮热的肌肤,男人喉结滚动,压低嗓音克制:“在想什么?”
    顾鸢定定望着掌心素得不能再素的戒指,她本想刻点什么送给他,最后发现什么都不能说,因此连一个图案都没有。
    她嗓子还干着,声音微哑:“做梦一样。”
    祁景之捏住她下巴,转过来,唇贴上一吻,紧接着轻轻一咬。
    咽下去又喝过水,但唇齿间依然有她的味道:“还像做梦吗?”
    那一记啃咬令她震颤,不疼也不痒,是深入骨髓的麻,让她想起被浪潮抛起的那一瞬间,他唇舌柔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