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对殷月蛰生不出半点脾气除了装着生气的的瞪她两眼以外,江衍也没了其他办法。
殷月蛰笑吟吟端来熬煮了许久的小米粥喂江衍吃下,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江衍又塞回了被窝里躺好。
“师姐昨晚累着了现在还是再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安霖那边看看凌盛清的情况,等会儿就回来。”
将军府内殷月蛰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堂厅里的绫戈还是穿着昨晚那身衣服,隐隐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安霖呢?”坐到绫戈的身边殷月蛰给自己倒了杯茶问。
“还在为家主疗伤。”绫戈平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起,显然心情并不如表面上看的那般平静。
“会没事的相信安霖。”殷月蛰站起来拍拍绫戈的肩膀,“走,找个安静的地方,你们瞒着我的事情也该好好解释解释了。”
绫戈就是为了这件事在等殷月蛰,听她这么说立刻就站起了身带着殷月蛰往后院一处偏僻的小院子走去。
院子里只有两个房间,却种了足足有五棵树,遍地都是各色的花草遍布凌乱不堪,显然从没有来打理过。
殷月蛰看了眼那些花草一缕魔气弹出打在最角落的那棵树上。
随着一抹亮光在树干上一闪而过殷月蛰看向身边的一言不发的绫戈笑道:“这个阵法是你布置的吧。”
绫戈抿着唇见殷月蛰如此简单的就破开了阵法眼底闪过一丝挫败不情愿的点点头:“是霖儿教我的。”
还是安霖教的……
殷月蛰沉默了好一会儿叹口气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鼓励道:“学的不错,比在魔域那会儿好多了。”
谁能想到了,在魔域威名仅次于魔宗宗主的绫戈护法,竟然是个阵法白痴。
而且是白痴到,殷月蛰和安霖同时手把手教了几年,也只能勉强靠着武力找到针眼破阵,完全无法自己布置阵法。
面对苍白无力的鼓励,绫戈偏过头认真的看着殷月蛰:“我知道这个阵法破绽很多,宗主倒也不必睁着眼睛说瞎话。”
殷月蛰:“……”
好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院子中除了绫戈布置的一个破绽百出的阵法以外,在房间内还有一个安霖亲自布置的阵法。
殷月蛰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糖糕和酥茶在桌上摆好,身子歪歪斜斜的躺靠在椅子上,冲绫戈扬了扬下巴。
“说吧,当初不是说救出了凌盛清就把你们的仇家是谁告诉我吗?”捻了块糖糕放在嘴里,殷月蛰的话语有些含糊,但也不妨碍绫戈听的清楚。
当年她从尸堆把两人救出来以后,和她们达成的交易是她们给自己卖命,自己帮她们报仇。
那时候安霖只告诉了自己她们的身份,是被仇家逼入魔域的。
但至于那仇家究竟是谁,安霖只是说等救出她的父亲或者是能够报仇了再告诉她。
这两年她也不是没有问过,但每次安霖都是闭口不谈或者转移话题,反正就是绝口不提。
久而久之她也就没了兴趣,反正到了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现在,就已经是时候了。
绫戈端坐在殷月蛰对面,见她那一副好吃好喝悠哉听故事的模样,明白这人肯定早就猜到了她们要报复的人是谁。
会来问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满足心中的好奇,想要听故事罢了。
“南岷凌氏一族现任大长老,同时也是现在南岷的城主,凌盛泽。”
“凌氏大长老?凌盛清凌盛泽,听名字是兄弟关系吧?”殷月蛰挑眉,来了兴致。
绫戈抿唇点头:“是,他是家主的兄长,只不过和家主并非是同一个母亲,且天赋远逊于家主。”
“所以在老家主将凌氏和南岷交给家主的时候,凌盛泽就已经对家主心怀怨念了。”
“只是那时候他藏的好,没有表现出来,所以家主也没有太过提防。”
“直到他知道到那个秘境的存在,觊觎秘境中的传承,又恰巧当时家主正在冲击渡劫期瓶颈,并没有人注意凌盛泽的动作,才让他的了手,控制了家主。”
“我和霖儿是在守城将军的保护下才逃出南岷的,一路逃到化海边境追兵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守城将军见我们就要被抓住了,便牺牲了自己把我们送入了魔域。”
绫戈说的简短,一碟子糖糕三分之一都没有消下去,这让殷月蛰很是不满。
“照你这么说,那时候的凌氏应该都掌控在凌盛清的手上吧,那凌盛泽又是哪来的人对付你们,还越来越多?”
“而且控制一个渡劫期的修士,哪怕是刚刚突破,也绝非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除非是凌盛泽联合了其他人来对付你们。”
“是对凌家有什么企图?还是也觊觎着那个秘境,想要去分一杯羹?”
“而且还利用凌盛清控制了他的身外化身,而并非直接说凌盛清死在了雷劫之下,想必是要隐藏什么,是怕有其他修士来调查?”
“可这样的话凌氏家主之位突然变动,南岷其他两个宗门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样暴露的风险反而更大,除非从一开始这两个宗门就是知情的。”
殷月蛰掰着手指开始疑惑起细节来,一边分析一边眯起眼看向绫戈。
绫戈也不得不佩服殷月蛰的反应速度,哪怕自己只是说了个含糊不清的大概,她也能将结果推测出个七七八八。
在殷月蛰的目光下缓缓点头,绫戈道:“当时追杀我们的,就是清风门和玄剑宗的弟子。”
“所以说,那时候实际上对你们动手的,其实是这两个宗门?”
“对,还有凌氏一些族人,暗中在家主的丹药中下了毒,家主才会如此轻易被他们控制住,另外凌盛泽还杀了几位阻止他的长老,嫁祸到了魔修的身上。”
“现在凌氏除了少数凌盛泽的人以外,还有许多族人以为家主只是在闭关突破渡劫瓶颈,而我和霖儿则是和那些长老一样,被魔修所杀。”
“啧。”殷月蛰嫌弃的呲了个牙花吐槽,“魔修还真是个好背锅的,什么事情都要往魔修身上甩,你们正修自己搞的龌龊事情就不能自己承认吗?”
绫戈嗤了一声,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抹嘲讽:“正修不就是这样,自以为高高在上清风皓月,实际上手段丝毫不逊于魔修,只不过他们比魔修能装,装出一副君子模样。”
“精辟。”殷月蛰给绫戈竖了个大拇指,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所以你和安霖接下来准备怎么做?直接杀上那两个宗门?”
在心中仔细盘算了一下她现在在正修界能用的人,只要那两个宗门里面没有化身期的修士,那屠个宗还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不。”绫戈拒绝了殷月蛰屠宗的提议,“霖儿的计划是先拿下凌盛泽,南岷每年各宗门和家族都会聚首一次,今年的聚首就在半个月后,到时候霖儿会在所有人面前亲子揭开他们的真面目。”
半个月内拿下凌盛泽,而且还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否则一旦让那两个宗门察觉到了什么,很难说会不会出现其他的变故。
殷月蛰摸了摸下巴,偏头仔细思索了好一会儿:“如果要这样的话,那就是说半个月内凌盛清必须要醒,而且还要恢复到能从凌盛泽手上抢回身外化身的地步。”
“对,所以我还需要灵兽血,最好是你上次给我的那种。”房门被突然推开,安霖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苍白浑身冷汗,眉眼间是难掩的疲惫。
走到绫戈身前,安霖顺从的投入她的怀抱:“父亲的体内也被注入了化灵水,我还需要灵兽血重新配置一份化解他体内化灵水的解药。”
和之前配置的利用强大灵兽血化解化灵水的解药不同,凌盛清的体内还有其他的毒,若是直接给他喝下解药只怕是解了化灵水,人也要被灵兽血中蕴含的力量折腾掉半条命。
“灵兽血好说,这玩意儿我多的是,但半个月就让他恢复到能抢回身外化身的地步,你有这个把握吗?”殷月蛰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没有,但我有办法毁了父亲的身外化身。”安霖在绫戈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声音很是沙哑,“只是那代价是他的修为全毁,而且最多只能再活二十年。”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殷月蛰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倒不是因为觉得这个代价太大,只是一个渡劫期的修士如果因为这样就废了也是在太可惜了。
思索片刻,殷月蛰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枚指甲盖一半大小的莲子递给安霖:“给,这个可以让他伤势恢复的快些,至少暂时让他爆发出来夺回身外化身的力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后面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但总比修为全毁好。”
绫戈接过殷月蛰抛来的莲子,顿时闻到了一股莲花的清香,很淡很淡不是拿在手上根本就闻不到。
而且在闻到那清香后,安霖猛地睁开眼睛,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
“这是,造化青莲?”从绫戈怀里坐起身,安霖看着躺在她掌心的那一枚小小的碧色莲子瞪大了眼不敢想象。
“嗯,你知道怎么用吧。”
“知道,有了这个,我起码有了八成的把握让父亲恢复。”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安霖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枚莲子,眼中满是亢奋。
这可是传说中生死人肉白骨的造化青莲,哪怕这枚莲子小的过分,功效没有传说中那么强大,也曾有破界飞升险些被雷劫劈死的修士,最后靠着几枚造化青莲的莲子强行恢复伤势硬生生的扛过了雷劫飞升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