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戈给两人倒了茶送到殷月蛰的手边,轻声道:“都是阿霖的功劳,若不是她一直在想办法我恐怕连守城卫都难以进入。”
殷月蛰点头她可不认为就绫戈这性子能自己在这么短时间里爬上守城卫副将的位置。
做到殷月蛰的对面,绫戈问:“宗主来南岷可是为了秘境之事?”
“不是就过来看看。”殷月蛰摇头“你们在这,没有什么危险吧。”
安霖和绫戈于她早就已经不是宗主与下属的关系了,而且这仇是她允诺了要帮她们报的自然是要上些心。
“能有什么危险,只要他不出来,我们阿绫在南岷就是无敌的。”
不等绫戈开口,安霖的声音就率先从门口传来,随之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走到绫戈的身边直接就坐在了她的怀里。
绫戈也十分自觉的张开了手,扶住安霖的腰,让她能够坐的舒服。
眼见着两人如此亲密的姿势殷月蛰突然就皱起了眉,转头看向身边的江衍二话不说起身也坐到了她的腿上。
还特别乖巧的环住她的脖子整个人缩在江衍的怀中还挑衅的看向安霖。
想喂她吃狗粮?
那必是不可能的。
目睹了殷月蛰所有动作的安霖:“……”
“你幼不幼稚啊!”安霖被气笑了手里捏着茶杯恨不得丢到殷月蛰的头上。
殷月蛰笑的得意:“这样舒服别废话了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女子?”
安霖冷哼一声,把杯中的茶喝完,正色道:“我暂时还没想好,不过她们就算是回了家,想来日子也不会好过。”
“啧,怎么可能好过。”殷月蛰嗤笑。
在寻常凡人眼里,那些失去了贞洁的女子,就算是被人强迫的,也会被人看不起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可能还会被人羞辱。
尤其是其中许多女子都是农户出生,这种观念尤其的严重,让人难以想象这些女子回到了家中,又会遭受怎样的痛苦。
“剑宗等各大门派都有收容无家可归的凡人的地方,若是那些女子无处可去的话,或许可以送往那里。”
就在殷月蛰和安霖还在想着那些女子要如何处置的时候,江衍突然出声,并且拿出了一块乳白的玉牌放在桌上。
“是思居?”殷月蛰看着那玉牌,突然想起了江衍说的是什么地方。
江衍点头:“是,思居虽然算不上什么很好的去处,但在各宗门的庇护下也绝然不会有人敢对她们做什么,而且若是她们想要学些谋生的手段,思居也有教习。”
如此想来,思居也算是目前来说,那些女子最好的去处了。
但殷月蛰却突然有了其他的想法。
悄悄看向安霖,两人目光相接,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浅笑。
殷月蛰拿起玉牌塞回给江衍:“师姐你先把这个拿回去,等过些时候我们要回宗门的时,那些人如果真的有想去思居的,我们再带回去就行了。”
说完,又看向安霖对她使了个眼色:“对了,你那件事查的如何了,他真的在那里?”
这话说的跟谜语似的,江衍半分都没听明白,就看到安霖点了点头。
“应该是了,我和阿绫还有影这段时间已经差不多将整个南岷搜遍了,都没有找到他,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城主府里面了。”
“城主府啊。”殷月蛰长呼出口气,攀着江衍的肩立起身子,指尖勾弄着她的发丝,低笑道,“师姐有没有兴趣,和月蛰一起夜探城主府?”
这要是在以前,江衍是绝对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的,但既然说出这话的人是殷月蛰,夜谈城主府又有何不可。
只是……
江衍压下殷月蛰作乱的手:“月蛰总要告诉我,这次夜谈城主府是为了找谁吧。”
“凌盛清。”安霖抢先开口,“找到他的真身,才能破了南岷的局。”
殷月蛰也点头附和:“对,只有找到他,才能找到那个秘境。”
“他是谁?”江衍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可仔细去想的话,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安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是吧,宗主你不会把南岷的事情全都瞒着,一点都没告诉江衍吧?”
净知道煽风点火!
殷月蛰白了她一眼,对着江衍软声解释:“我来南岷主要有两件事情,一是帮安霖和绫戈报仇,夺回安霖本该拥有的一切,顺便再除了当年杀害绫戈全村的人。”
“其二就是一个秘境,那秘境据传是两个飞升期巅峰的魔修与正修最后坐化之地,但是一直由南岷凌氏一族看守镇压,所以想要找到那个秘境,就必须找到凌盛清。”
江衍听完,也明白了殷月蛰的目的。
找到飞升期巅峰魔修的坐化之地,无异于就是得到了那魔修的所有家当,修为实力必然突飞猛进。
既然已经决定好晚上要夜探城主府,绫戈便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城主府的布局图。
将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几个地方标上记号,并且仔细分析了这几个地方如何藏人才最不容易被发现。
“好,我记住了。”将那几个地方记牢,殷月蛰指尖在图纸上一点,瞬间火焰燃起,迅速侵蚀将图纸化为了一摊黑灰。
入夜,殷月蛰与江衍轻松潜入城主府内。
偌大的城主府仅有一些修为较低的修士五人成一队偶尔来回巡逻一回,对于两人来说想要隐藏行踪是轻而易举。
只是一连寻找了绫戈说的那几个地方,殷月蛰甚至连神魂都放了出来,却依旧没有找到凌盛清的任何痕迹。
“难道,也不在城主府里?可不在城主府,又会在哪?”将整个城主府找了一遍,殷月蛰再三回想确定没有疏忽的地方,不禁有些疑惑。
要知道凌盛清可并非是没人认识的小角色,现在随便在南岷街上随便找个人问出凌盛清的名字,十有八.九都能把他的事迹倒背如流。
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随便藏在一个地方,而最好的去处无非就是城主府内,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又或者说其实他就在城主府内,只是还有什么地方是她们不知道的?
江衍捏了捏殷月蛰的手,凑到她的耳边:“月蛰,你的阵旗可带在身上了?”
殷月蛰点头,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阵旗,她的法器都是随身带着的,特别是这些保命的东西。
江衍接过阵旗,稍注入一丝灵力,一面阵旗便化为了九面。
她们现在就在城主府大堂的屋顶,江衍口中默念几句,殷月蛰就看到她手里的阵旗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
“去。”江衍低喝一声,九面阵旗立刻化为白光,四散落在城主府外。
霎时间,殷月蛰看到蒙蒙的白光笼罩了整个城主府,而后又渐渐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同时,身体里也出现了一股暖流,在经脉中流动,最终汇聚于双眼。
双目温热微灼,带给殷月蛰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无论有多少阻碍迷障,都能一眼看穿。
“师姐,这是什么阵法?”从未见过这样的阵法,殷月蛰既震惊又觉得新奇。
江衍沉默一会儿,声音微沉:“破惘阵,可让阵中之人拥有堪破所有阵法的能力。”
虽然已经有些猜到了,但听江衍亲口说出,殷月蛰还是吸了口冷气。
乖乖,这岂不是天克她的魔宗?
要知道魔宗之所以能够在魔域称霸,除了实力强横以外,更重要的就是魔宗那里九层外九层的各种阵法。
迷阵、毒阵、杀阵等等,凡是能够杀人的阵法,一环套一环的将整个魔宗保护在其中。
若是有人想要擅闯魔宗,只要有一步错了,那便是再无还生的人机会。
可这个阵法,却是能堪破所有阵法,被用在了对付魔宗上,那就是再多的阵法都是形同虚设,将魔宗的大门敞开了任由别人杀进来。
再是思索,殷月蛰问:“阵中之人,可是在破惘阵中的所有人?”
江衍轻应:“是,不过要看破惘阵所蕴含的灵力,现在阵法也只够我们两个人用的。”
殷月蛰松了口气,握着江衍的手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拉,随即抱着江衍悄无声息的跳下屋顶,重新再从绫戈标记的地方开始找起。
而看着殷月蛰带着笑的侧颜,江衍悄悄抬手按了按心口,将那隐隐的痛意压下。
这个阵法是她上一世在秘境中所得,也是她在围剿魔宗的时候,用这个阵法使得数万修士堪破魔宗阵法,一举杀入魔宗,最终将殷月蛰斩于剑下。
如果不是为了帮殷月蛰找到凌盛清,她是绝对不会再使用这个阵法的。
殷月蛰不知道江衍的心思,一路找来,最后终于在城主府的一处近乎废弃的书房中,找到了被阵法隐藏起来的暗门。
殷月蛰和江衍对视一眼,两人皆提起了警惕,小心的把暗门推开一条缝隙,侧身闪了进去。
暗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一路蜿蜒向下,宽度仅容一人行走,而且越往下走越是潮湿寒冷。
以至于殷月蛰这种早就受惯了冰寒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用灵力覆盖了全身才稍微好些。
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依旧漆黑,殷月蛰渐渐的从两人呼吸声中,听出了其他的声音。
“师姐,你听到了吗?”停下脚步,殷月蛰放缓了呼吸,仔细听着那若有若无的声音。
江衍也和她一样,屏住了呼吸,果然听到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滴答,滴答……”
缓缓的,是水滴落入水中的声音。
殷月蛰笑出一声气音,总算是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