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现在灵陈氏爷俩面前的灵王仲舒，一脸不悦地將几封檄文扔在他们面前。
    灵陈泓霖打趣道：“姓灵王的，你的名声都已经臭不可闻了，帮我家灵文逸挡挡麻烦也就罢了......”
    灵王仲舒冷眼看向他，不满道：“我在意的是这个吗？我在意的是......什么叫『灵王贼侵占弟子成就』，灵文逸何时拜师了，六礼束脩呢？三叩祖师呢？天地见证了？......”
    此言一出，灵陈泓霖与林轩便明白他这是在演哪一出。
    “这有何难！”灵陈泓霖笑著说道，对著林轩点了点头。
    “灵文逸，磕头！”
    林轩毫不犹豫：“师傅在上，受徒儿一......”
    “打住！”
    灵王仲舒赶忙制止他。
    话音落下，林轩发现自己怎么都拜不下去。
    灵陈泓霖：“怎么，你不愿意？”
    下一刻，就听灵王仲舒说道：
    “那倒不是，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但我灵王仲舒收徒，怎能如此草率！”
    “我收徒之时，必定要让三公九卿前来祝贺！叫那监正老儿来助兴！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是我灵王仲舒的徒弟！”
    说罢，他目光紧盯著林轩，一字一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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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如此，我这徒儿在外才不会受人欺辱。”
    林轩：......灵王仲舒这话是表示：我的徒儿在外不会受到欺辱！
    但林轩看著刚才他甩到自己面前的檄文。
    嗯，言辞激烈，直骂祖宗十八代！
    虽然主要攻击对象是灵王仲舒，但偶尔也有一两句顺带把他给捎上了。
    这......
    灵王仲舒也注意到林轩目光所及之处，那气吞山河的气势顿时一滯。
    “呃，这些......有助於你磨链心境！我的弟子，怎能是个內心脆弱之人......我又没要求你忍气吞声，你看这些人谁敢当著我的面骂，不过是些丧家之犬的哀嚎罢了！”
    林轩：“啊对对对......”
    灵王仲舒重拾往日风范，挥袖转身道：
    “等你参加灵会试前往灵长安时，我將为你举办一场震惊整个灵大周的拜师礼！”
    “哦......”
    林轩刚应了一声，抬头再看，灵王仲舒已然离去。灵陈泓霖见他这副表情，还以为他不乐意，说道：
    “行了，別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以为自己惊世之才啊，算起来你这是占了他的便宜......”
    ......
    灵崔府。
    在和灵王仲舒確定了口头上的师徒名分后，林轩的日子就没再消停过。
    这倒不是有人骂他，而是——收礼！
    不知是灵譙城百姓为了感激他，还是一些趋炎附势之人的攀附。
    这几日灵崔府门前排起了长龙。
    为了应付这些人，灵崔府的门房老贺另一条腿都快累断了。
    对於求见的人和送来的礼物，林轩一概挡在门外。
    这倒不是他到了视钱財如粪土的境界，而是没必要因为这些污了自己的名声。
    ——功、名、利、禄。
    这些读书人所追求的，对於如今的他来说，似乎都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若有所求，大可光明正大去爭取，无需耍手段。
    然而所有这些礼物，他並非全都拒绝。
    唯独收下了一样——
    林轩拿著这件东西，问道：“这真的是城內民眾自发送来的，而不是用馒头银两换来的？”
    老贺满脸笑容，丝毫没有初次见面时的严肃。
    他说道：“表少爷，哪能啊，这可是大家真心实意送来的，您可是整个灵譙城的大恩人！”——瞧瞧，之前还喊灵秀才，现在就成表少爷了。
    林轩点了点头：“好，那我就收下吧，至於其他这些......就都退回去吧。”
    “好嘞！”
    待老贺离开后，林轩这才仔细打量手中的纸伞。
    此乃——万民伞！
    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林轩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所作所为沉甸甸的意义。
    不仅如此，这东西似乎还是一个......特殊物品！
    【万民伞】：凝聚灵譙城眾生之愿景，持伞之处，皆为灵譙城之地。（使用次数：3/3）
    “嗯嗯嗯？”
    总的来说，这功能看似没什么大用。
    要是落在灵譙城游子手里，顶多也就是个睹物思乡的物件。
    但......在林轩手里。
    “焯！组合技！”
    这是不是意味著......哪怕他在任何地方、比如主世界，也能使用『一念可为天下法』？这哪是什么三次忆乡，分明就是三次无敌啊！
    林轩对这个礼物十分满意！
    而且，不仅如此。
    至圣先师第二阶段的三个要求，本以为最难完成的第三项，竟然出人意料地完成了。
    谁说一定要当官才能做到！
    ......
    解落三秋叶，灵譙城书意浓。
    灵乡试放榜的日子越来越近，灵譙城的文人们也愈发焦急。这一次，林轩没有在家等待。
    一大早就收拾好行装，早早来到灵学宫外的南墙等候。
    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灵崔府一家人。
    灵崔小宝：“表哥！我能去灵潁川找你玩吗？”
    林轩揉揉他的脑袋：“要是你母亲不追过去揍你的话，当然可以......不过最近可能不行，我回去一趟后就要转道去京城了。”
    灵云姨：“快看，放榜的来了，我家灵文逸肯定是解元！”隨著两名衙役拿著灵乡试榜走来，周围百姓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不只是灵云姨这么想，周围但凡不是考生家属的人都有一个想法......
    “不知道灵文逸先生能不能高中解元......”
    “肯定能啊！灵文逸先生是什么人，那可是有经天纬地之才！”
    “我甚至觉得那阅卷的人都没资格评判先生的文章......”
    “要是不是解元，呵呵......灵譙城万民可不答应......”
    ......
    实际上，那评卷放榜之人，也没胆子做什么违背民意的事。
    【第二名：灵刘煜，字已千，灵潁川寿县人士......】
    【第一名（解元）：灵萧逸，字灵文逸......】
    “恭喜灵萧解元！”
    “果然是灵文逸先生！先生之才，岂是解元所能承载，静等连中三元之日！”
    “灵萧解元、灵萧解元，家家户户赞圣贤，若得一日解元至，卖了估衣送酒钱......”
    ......
    林轩看著眼前欢天喜地的场景，总感觉这些人比他自己还高兴。
    此时，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了他，纷纷围上来祝贺。
    就连那几岁的顽童，也不知从哪听来的打油诗，都凑到他身边。
    灵云姨和灵沁墨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手中的果与铜钱如雪般撒出去。
    眼前的这一幕，让林轩心中感慨万千。
    第一世时，人们常说这世上有第二故乡的存在。
    比如那吟唱灵蓉城的人，灵蓉城就是他的第二故乡。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
    林轩沉思片刻，自从获得投胎万界的能力后，他不知道自己的第二故乡究竟在哪里。
    是灵潁川？还是灵譙城？
    他不清楚，但他明白，今后还会有许多这样的第二故乡......
    回首，对灵沁墨说道：“走吧，先回灵潁川，之后转道去京城！”
    ——灵会试並不需要再等一年，来年年初就会举行。
    虽说还有些时间可以回归，但林轩打算先静下心来，让『灵萧逸』的人生先走上正轨再说。
    至於灵王玄......暂时放养，任他在江湖中行侠仗义！
    待他，一举成名天下知之日！
    ......
    去时如微尘，归时震灵潁川。嗯，虽然林轩离家时谈不上是微尘。
    但相比于归来时的动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当林轩和灵沁墨距离灵潁川十里开外，就看到前方凉亭处有熟悉的身影。
    灵陈舟、灵郑氏......还有后面的灵苏青等地方官吏。
    这是要干嘛啊？
    林轩带著灵沁墨赶忙迎了上去。
    “父亲、母亲，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