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重金软磨硬泡请动了几个世家权贵,甚至还有宗室子弟,欲演一出侠士救美的妙戏。
眼见拓跋小鱼摔倒在地,面容之上恐惧与绝望交织。
宣时夜顿时精神大振。
一颗心狂跳不止,双手也微微颤抖。
终是轮到他登场耍威风了……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挺身而出,施展绝世武功,將一眾紈絝打得落流水,拓跋小鱼心生倾慕,投入自己怀抱的场景。
宣时夜激动得浑身战慄。
然而……
尚未等他跃出藏身之处,大喝一声“住手”,一股雄浑之力自后背汹涌袭来。
整个人如断线风箏般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狠狠砸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褚昱一脚將宣时夜踢得趴伏在地,顾不上多想,身形如电,朝那群紈絝猛衝而去……
今日他潜入宫中,本是为调查一些隱秘之事。
那陆允权倾朝野,行事乖张,竟敢覬覦他心仪的佳人,並將其充入后宫將其玷污纳为己有?!
在他心中,陆允已然成了死敌。
他打算先解决掉北煌郡王府这一隱患后,便著手对付陆允。
未曾想,意外撞见鬼鬼祟祟的宣时夜。
瞧他竟跟踪拓跋小鱼,褚昱登时怒火中烧。
这狗东西竟还妄图打小鱼的主意,真是自寻死路……
起初宣时夜只是暗中尾隨,並未有所行动,褚昱不禁心生好奇。
遂决定也悄然跟在后面,一探究竟。
当看到幽僻小巷中,拓跋小鱼被一群泼皮团团围住之时。
褚昱瞬间恍然大悟。
这混帐东西竟是想炮製一出侠士救美的戏码,博取拓跋小鱼的好感啊。
这些紈絝子弟果然尽使些下作手段。
褚昱岂会让他如愿……
一脚踢翻宣时夜后,褚昱身形暴起,如苍鹰搏兔般冲向那泼皮头子,一记凌厉的“黑虎掏心”直击其胸口。
那余衡只觉眼前一,胸口如遭重锤,整个人如断线风箏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褚昱毫不停歇,一个转身,如旋风般冲入一群紈絝子弟之中。
他左掌如刀,劈向一名紈絝脖颈,那泼皮只觉眼前金星直冒,脖子一歪,便昏死过去;右脚如鞭,横扫另一名紈絝双腿,只听“咔嚓”一声,那紈絝双腿折断,惨叫著倒在地上。
一时间,小巷中惨叫连连,紈絝们被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拓跋小鱼尚未反应过来。
“小鱼,你可安好?”
一道充满磁性且沉稳的熟悉声音传来。
拓跋小鱼回过神来,抬眼便看到陆允那伟岸的身姿矗立在面前。
陆允缓缓蹲下身,伸出温暖而有力的手,將拓跋小鱼轻轻扶起。
“哇……督公大人……”
感受著陆允在身旁所带来的安全感,拓跋小鱼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惧与委屈,如乳燕归巢般投入了陆允的怀抱。
“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有我在,莫要害怕。”
陆允轻柔地拍著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他也是在目睹拓跋小鱼的遭遇后,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
宣时夜这个紈絝小反派,竟找来这些泼皮,妄图演一场侠士救美的好戏。
可惜被主角褚昱识破,將这小反派的如意算盘给搅黄了……
而那主角褚昱也未曾料到,自己身后竟还跟著陆允这个老谋深算之人。
陆允深知自身武功虽高,但与褚昱相比,还做不到实力断层的碾压,需大战许多回合。
若贸然出手,既无法打倒褚昱,又难以在拓跋小鱼面前彰显威风。
於是,他便趁褚昱与紈絝们激战之时,悄然来到拓跋小鱼身旁,刷一波好感……
主角出力当打手,他来撩动佳人心。
堪称完美之策。
当然了在来之前,本来御林军已经被惊动,却被他暗中下令勿要掺和,在远处观望即可,以自己口哨为信。
这群世家紈絝太不堪一击,被褚昱三招两式便尽数撂倒,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哀嚎连连。
解决完这些杂鱼,那褚昱身形一飘,瀟洒转身,欲在拓跋小鱼面前挣个脸面。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投入陆允怀中的拓跋小鱼时,顿时愣在原地,眼中满是惊愕。
这……这什么情况?
这廝何时冒出来的?
他在这边拼死拼活打这群紈絝,陆允却趁机撩动他的心上人?
【叮……褚昱怒火中烧,情绪值+666……】
【叮……褚昱恨怒欲狂,情绪值+777……】
“陆允,你给我放开小鱼……”
褚昱怒目圆睁,声如洪钟,似要將这天地震碎。
听到这声怒吼,拓跋小鱼才从方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察觉到自己竟依偎在陆允怀中,且还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俏脸瞬间如天边云霞般緋红一片。
陆允嘴角微扬,不著痕跡地將她轻轻推开。
“你怎会在此?”
褚昱怒气冲冲地大步上前,眼中杀意凛然,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死死盯著陆允。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似隨时准备出手,以雷霆之势教训陆允。
“恰巧路过,见小鱼在此遭遇麻烦,便过来搭把手,有何问题?”
陆允神色淡然,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后话锋一转,“我倒想问问,你为何会在此?”
“擅闯宫禁,你就不怕被御林军当场诛杀?!”
褚昱倒也爽快,毫不隱瞒。
当即便將宣时夜暗中跟踪拓跋小鱼,妄图上演英雄救美之戏码的丑事拆穿。
说罢,他伸手一抓,將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的宣时夜如拎小鸡般提了过来。
“说……是不是你这廝搞的鬼?”褚昱目光如炬,声色俱厉。
宣时夜低下头,不敢言语。
他倒並非惧怕褚昱,亦非在拓跋小鱼面前感到尷尬。
而是忌惮陆允。
上次便已被陆允警告,此次竟还敢算计拓跋小鱼。
若惹恼了这位九千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而陆允此刻並无立刻找他算帐的打算。
北煌郡王府的命运早已被他定下,让宣时夜去与主角斗得两败俱伤。
待那时,自己再出手痛打落水狗,岂不快哉?
“原来这一切皆是宣时夜的诡计……”拓跋小鱼满脸厌恶之色。
方才她著实被这群紈絝嚇得不轻。
虽说宣时夜最终会现身,她亦不会有事,但此等行径实在令人作呕。
“等等……你说宣时夜跟踪小鱼,这条小巷距她的寢宫尚有不短距离,你又是如何得知宣时夜在跟踪的?”
“莫不是……你也一直在暗中跟踪?”
陆允的声音悠悠响起,目光如炬,满是审视之意。
“明知小鱼会陷入险境,你为何不早些现身提醒小鱼?难道是想將计就计?”
经陆允这般提醒,拓跋小鱼亦想到此节,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原本因褚昱出手相救,心中还生出一丝感激之情。
此刻,这份感激正渐渐消散。
“你……我绝无此意……”褚昱指著陆允,气得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起。
天地良心,他跟踪宣时夜不假,不过是想瞧瞧宣时夜究竟有何企图。
並无刻意英雄救美之意。
然而经陆允这般一说,倒真有几分那意思……
褚昱恨得咬牙切齿。
这陆允实在太会歪曲事实了。
我跟踪不假,难道你就不是吗?
褚昱心中篤定。
他在跟踪宣时夜之时,陆允定然也在暗中尾隨其后……
只是他当时一心担忧拓跋小鱼安危,过於专注,未曾察觉罢了。
不然,从他打倒宣时夜,到收拾完一群紈絝,不过十来秒时间。
陆允怎可能在短短十秒內便出现在拓跋小鱼面前?
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我確是跟踪宣时夜,但我……”褚昱开口欲解释,顺便拆穿陆允的阴谋。
可话未说完,便被拓跋小鱼打断。
“够了。”
“你能出手救我,我自当感激……”拓跋小鱼说完,转头看向陆允。
“督公大人,我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好……我送你回宫。”
拓跋小鱼隨陆允离去,只留下褚昱在原地风中凌乱。
“啊啊啊……”褚昱仰天怒吼,声震四野。
见宣时夜和一群紈絝们欲逃,暴怒的褚昱身形一动,如猛虎下山般再次出手。
只见他拳风呼啸,腿影翻飞,招招致命,將一行人打得惨叫连连,半死不活。
就在这时,他觉察到远处的御林军正呼啦啦的朝此处涌上前来,他这才冷哼一声,使用轻功在宫墙上飞檐走壁远遁而去。
【叮……褚昱心態炸裂,情绪值+888……】
在回宫的途中,拓跋小鱼忽然行了个礼,一脸迟疑道:“督公大人,对了,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是这样的,我父亲给我传信,说我在京城有个远方表亲,他帮忙给我父亲置办了一处宅子,日后我们就可以在这个宅子里省亲敘旧,不知可否?!我父亲说对我甚是想念,也已予昨日深夜刚刚抵达京城......”
陆允双手负於身后,扬眉道:“当然应允。你为何不早说呢?这样吧,我们此刻便出宫,去与你父亲团聚?”
闻言拓跋小鱼喜笑顏开:“那便多谢督公大人了。”
“正好我父亲这两日还打算邀请督公大人到府上做客,以谢您照拂之事。”
很快出宫之后,乘著马车来到拓跋家宅院前,拓跋小鱼再次向陆允发出邀请。
陆允略一思索,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好啊,那便进去做做……”
既然拓跋小鱼如此诚心相邀,他若再推辞,倒显得矫情了。
以拓跋小鱼对他的亲昵之態,加之方才他顶替那不知所谓的褚昱出手救下她,此刻她正感动莫名。
只需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这小女官便能被他收入囊中,成为掌中玩物。
见陆允应下,拓跋小鱼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般灿烂的笑容,心中亦是欢喜不已。
一直以来,皆是陆允对她关怀备至,她却未曾有过什么回报。
今日陆允更是在她孤立无援之时现身,为她带来满满的安全感……有恩报恩的道理,她自幼便深諳於心。
邀请陆允到家中用饭,自己亲手烹製一顿佳肴,也算是一番小小的报答了。
拓跋小鱼当即便欲在前方引路,却发现陆允並未跟上。
回头一看,只见陆允缓缓打开马车后的暗格。
他心念微动,从隨身携带的秘藏中,取出那珍藏多年的十坛百年陈酿女儿红中的一坛。
用餐若无佳酿相伴,岂不扫兴?
今日,他便打算与拓跋铁关痛饮一场。
这亦是精心製造的契机。
待拓跋铁关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之时,屋內便只剩他与拓跋小鱼。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发生些旖旎之事,岂非顺理成章?
陆允佯装是从马车中取出酒罈的模样,怀抱酒罈,一边稳步走向拓跋小鱼,一边说道:“我和你父亲相识多年,一同用餐之时,总少不了小酌几杯。今日我可是將珍藏的佳酿都拿出来了……”
拓跋小鱼原以为这是陆允要赠予的礼物,正欲婉拒。
邀请陆允来家中做客,本是为了感谢他对自己的悉心照料,怎能再收受礼物呢?
但听闻陆允这般解释,她张了张口,又將话语咽了回去。
走进那繁华京城中的一座幽静宅院,来到拓跋小鱼的府邸门前。
拓跋小鱼轻轻叩了叩门扉,管家开门见到是大小姐回来,连忙恭迎。
只见拓跋铁关正坐在厅堂的太师椅上喝茶,拓跋小鱼故作神秘地说道:“父亲……你看我带谁来了?”
拓跋铁关眉头微微一皱。
女儿会带何人前来家中?
莫非是那个神秘的追求者?
他瞥了一眼女儿腰间繫著的香囊,心中顿时一阵烦闷,感觉自己精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难道就要被那不知何处冒出来的“猪”给拱了?
就在几日前的一个夜晚。
他外出执行任务归来,途中想起今日乃是女儿的生辰,便特意启程前往京城,准备给女儿一个惊喜。
结果惊喜未至,唯有惊嚇。
他刚踏入家门,便看到女儿最新寄来的一封家书,上面偶然提了一嘴有人送了他一个香囊,上面还有一句诗,乃是“愿为比翼鸟,相伴到天涯。香囊寄深情,岁岁共芳华。”
说什么让她很感动……
女儿自幼到大,身边从不缺乏仰慕者。
但她向来乖巧懂事,从不接受仰慕者的礼物。
可今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