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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苍天为证,白马为鑑!
    第87章 苍天为证,白马为鑑!
    寒风萧瑟,塞外苦寒,颖川已是春回暖,幽州依旧风雪寒。
    英武的男人玄衫半,斜倚门沿,手中酒罈猛得提起,散发在风雪中飞扬。
    “霸业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眼眸微眯打量面前程昱,神色间没有半点被说动,反而嘴角起一抹冷笑。
    “先生说了半天,我只听到一个意思。
    你主曹孟德被袁本初追的狠了,要我出兵將袁本初的主力引回来。
    可我为何不坐观二虎相爭,而要替他曹孟德,引火烧身?”
    “公孙將军!
    昱为將军计,若二虎相爭,您自可坐视然,我主今北抗袁本初,南敌袁公路,刘备、吕布环伺在侧。
    將军隔岸观火虽不致引火烧身,可若袁本初吞併我主,当他这把焚尽冀青幽并四州的野火越烧越旺之际,將军又岂有立足之地?
    今有张燕者,肆虐冀州之黑山贼;田楷者,將军之旧部;匈奴者,见利忘义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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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我串联,会盟將军,共出冀青幽并四路,纵不能灭袁绍而兴大义,亦可爭一时之胜。
    將军趁此席捲幽州,收服失地,將来胜负犹未可知。”
    程昱言辞恳切,公孙瓚静静的听,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至他说完,莞尔轻笑。
    “说完了?”
    他看向一旁严桐,只道了两个字,“送客。”
    言罢,转身便要回房,严桐嘆息一声,拦向程昱。
    “先生,请吧。”
    程昱见之大急!
    所谓张燕、田楷、匈奴人之流,不过袁绍芥蘚之疾,唯有公孙瓚,即便一时势穷,也是袁绍心头大患。
    他若不发兵,此计难成!
    望著公孙瓚渐行渐远的背影,程昱脑海中思绪急转,他在想自己这番言辞合情合理,
    公孙瓚也不可能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又为什么没被说服?
    【......界桥一败,白马义从近乎全军覆没,我主心痛若死,失了爭霸之心......】
    严桐先前的话语如灵光一现乍响在他耳畔。
    是了,一个失了爭霸之心的人,自己以爭霸劝他,如何能成?
    程昱情急之下,高声急呼。
    “昔齐襄公將復仇於纪国,曰:『即便军队为此而死伤殆尽,即便寡人也为之而死,
    此行也不可以说是不吉。”
    问:九世之讎,犹可报也?
    答:虽百世可也!”
    他奋力挣脱纪刚推揉,抢身急近屋中,拽住公孙瓚衣袖。
    “今界桥之仇,犹在眼前!
    数万白马,英灵不散,他们正看著將军呢!
    报仇雪耻,就在眼前,將军难道要顾惜自己的性命,而令他们失望吗?
    公孙瓚一时被问的愜住,衣袖都未及挣脱,他定定站在原地,望著程昱,神色间似哭似笑。
    “先生,也为白马之仇乎?”
    “昱虽非为白马,亦有袁绍陈兵大河之恨,同我主夺天子之仇。
    此战我愿为张燕、田楷、匈奴人及將军四路兵马总军师,效先秦苏子掛六国相印,合纵抗秦。
    不破袁绍,誓不回曹。”
    见他如此决绝酷烈,公孙瓚长拜一礼。
    “先生为汝主之仇,尚至於此。
    瓚若不为白马雪恨,有何面目见於九泉?”
    言罢,他一扬酒罈掷於严桐,“没酒了,给本將满上。
    给眾將士也满上,满饮此坛,兵发冀州,本將带你们报仇!”
    严桐见之大喜,捧著酒罈高呼得令。
    当是时,三千白马出易京,整合幽州各部兵马。
    公孙瓚一骑当先,持朔策马在前,他在朗声高呼:
    “苍天为证,白马为鑑!“
    严桐、赵云持枪相隨,携眾將答日:
    “义之所至,生死相隨!”
    公孙大迎风飘扬,白马义从剑指界桥,三千白马携数万英灵踏歌而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是日也,公孙瓚发兵五万攻伐袁绍,因其出兵猝然,攻势决绝,袁军主力又已南下,
    一时间竟不能挡,幽州失地大多归附。
    同月,张燕率黑山贼眾十余万下山劫掠,號称百万,冀州诸郡一时糜烂;
    南匈奴新任单于呼厨泉,废兄长於夫罗为单于时,同袁绍所缔盟约,纵三万匈奴铁骑肆虐并州;
    时年袁绍之子袁谭引兵坐镇青州,待听闻冀、幽、並三州乱局,引兵回援之际。
    青州刺史田楷出兵一万,收服失地,使袁谭前后不得兼顾。
    当袁绍仗著顏良勇力,凭藉骑兵数量优势,又一次大败夏侯渊,正要继续追击曹操之际,听闻来人匯报,方知如此惊变,不由勃然色变。
    “贼子!尔敢!”
    审配进言諫日:
    “明公,我昔日早有所言。
    幽州公孙瓚尚未平定,青州田楷亦有喘息之机,冀州张燕更是匪盗行径,今山上无粮,必然劫掠,更有匈奴人反覆无常。
    今徒为一天子之名,以致后方生乱,使大好局势,崩盘至此。
    事到如今,请明公回兵冀州,平定乱局,是所谓,攘外必先安內也!”
    袁绍闻言脸色数变,好半响才挤出一抹笑意。
    “审公所言甚是,我为沮授所误,悔不听汝之言。”
    “明公,不可!”
    田丰见他有迴转之意,亦忙諫言。
    “昔日泪授与审配所言尽皆有理,明公无论做何选择,皆非有错。
    然既已来夺天子,数次大败曹操,眼看即將功成,岂有行百里而半九十者?
    若此时回军冀州,则徒劳一场,靡费大军粮草,更至四州生乱,而一无所得。
    今天子近在眼前,曹操已无再战之力,岂可瞻前而顾后乎?
    事已至此,主公决计不可轻弃也。”
    袁绍闻言面露犹豫之色,“田公所言,似也有理。”
    审配见之悲呼,“田丰所言,见利忘命,配请主公杀之!
    汝等空谈一天子之名,以至於斯,犹不知止。
    今冀青幽并四州一齐生乱,主公基业恐毁於一旦也!
    届时无有四州,空握一天子,又有何益?主公之大业安在哉?
    汝等急功近利,將置主公基业於万劫不復之地,田元皓,你究竟安得什么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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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绍见状,左顾而右盼,一时为之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