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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自卫罢了
    换上裙子的盛舒然从浴室出来,裙摆遮过小腿肚,还把凌乱的盘发放下,垂在胸前两侧……
    能挡的地方都挡住了。
    再见迟烆,他脸色已经缓和了几分,背起她的大提琴,闷声闷气地说:“我送你回去。”
    盛舒然不敢说不,由著他。
    两人並肩走在校道上。
    迟烆本就是c大传说般的存在。
    优越到无可挑剔的外形,阴鷙神秘的性格,不同的顶级跑车比女人的衣服还换得频繁,虽然他很少在学校出现,但仍然是校园论坛上一骑绝尘的榜首。
    他一旁的盛舒然,身材高挑纤细,黑髮如瀑简单別在耳后,不施脂粉却巧笑如嫣,巴掌大的脸,圆圆的杏眼,偏幼態的长相,完全看不出两人三岁的年龄差。
    这样並肩的两人,自然一路吸引著路人的目光。
    “我们小烆在学校人气挺高啊。大家看你都是眼带桃。”盛舒然有点来自家属般的自豪感。
    本想著这是句恭维的话,没想到对方毫不领情,冷颼颼地问:
    “那他呢?在看你还是看我?”
    盛舒然愕然,顺著迟烆的目光望去,看见站在路边看著他们二人的范潮。
    “范潮师兄?”盛舒然迎了上去,“你还没走?”
    范潮是sr乐团的小提琴手。
    “大伙说想去唱k,我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位是?”范潮的目光落在迟烆身上。他记得刚刚在演奏时,就是他在人群中给盛舒然撑的伞。散场后,又是他一手拽走盛舒然。
    “他是我弟弟,叫迟烆。”盛舒然大方地介绍,丝毫没觉察到身边的人,气温骤降。
    “哦,是弟弟啊,我是你姐的同事。”范潮伸出手。
    迟烆没有回握,怕自己一下子没控制住,把他拉小提琴的手捏断。
    范潮尷尬地收回了手,继续对盛舒然说:“那咱们去唱k?就在乐团对面新开的那一家。”
    盛舒然本不太想去,但看见前辈专门在等自己,便不好拒绝,转身对迟烆说:
    “你……”
    “我也要去。”迟烆预判了盛舒然的话,抢了先说,语气强硬。
    “这是我们大人们的聚会,弟弟还是先上课吧。来来来,等我来拿……”范潮想伸手,接过迟烆肩上的琴带。
    迟烆抬手就想把碰到自己的手摺断,盛舒然却刚好在这时,轻轻握住他另一只手,像安抚般说道:
    “都是乐团的同事,你去会不自在的,你先回去,我明天中午找你吃饭?”
    迟烆怔在盛舒然討好的笑顏里,肩上一轻,琴被拿走了。
    “那弟弟,我们先走了,再见。”
    迟烆看著两人渐渐走远,寒意骤升。
    他掏出电话,声音偏执,神色暴戾:“钱宋,把我的布加迪开来学校。”
    钱宋嘴里的雪茄掉了,布加迪?新买那辆?
    “立刻!”迟烆掛了电话。
    “哎?怎么了钱哥?”床上的女人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一脸不解地看著钱宋提起裤子慌不择路。
    “大少爷心情不好,又要飆车了!”
    钱宋知道规律,迟烆想要飆哪一辆车,跟他生气的程度有关。
    生越大的气,飆越贵的车。
    他刚说的布加迪,七千多万,那应该是挺生气了。
    钱宋的死腿跑得更快了。
    ***
    入夜,华灯初上。
    宣泄过后的迟烆,骑著共享单车,穿著一身乾净清爽的白,在k场门口等盛舒然。
    他盯著手机屏幕,一小时前,他跟盛舒然的聊天记录——
    【八点,我来接你】
    【ok】
    现在是七点30分。
    这时,一个醉醺醺的人从k场出来,打著电话:
    “餵?现在能听到了吧?!”
    迟烆不经意看过去,发现是范潮。
    “我是想问你,怎么搞定一个雏!对!在唱k,死活不肯喝酒!难搞死了!”
    范潮打了一个酒嗝,靠在路边的石墩上。
    “就我们乐团那姓盛的,上次我把偷拍的照片给你看的!对,就是肤白腿长!馋死我了!”
    “怎么样?让她送我回家?说是酒后乱性硬上?呵呵呵呵~”
    “今晚我就要上了……”
    最后一个“她”字,淹没在一阵淫秽的笑声里。
    然后他看到一双白色球鞋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睁著酒意朦朧的眼睛,往上看,看见一个少年阴鷙狠厉地盯著自己。
    “哟,这不是未来小舅子吗?”范潮掛了电话,直了直身板,但身高仍只是来到迟烆的肩膀。
    “手机给我。”少年声音犀利冰冷。
    “干嘛?”
    “刪了她的照片。”
    原来自己刚刚的聊天都被听到了。可范潮一点也不心虚,翻了翻口袋,翻出一包烟,丟给迟烆。
    “去去去,姐夫和你姐姐的私房趣事你別管。”
    迟烆攥紧拳头,冷白的脸上青筋凸显。
    他对著范潮不知道说了什么,竟惹怒了对方,对方一记拳头就砸到他脸上。
    迟烆嘴里骂得很脏,但没有还手。
    范潮喝了酒怒火上了头,又看迟烆不还手,便把他往地上一踹,一拳一拳毫不手软地砸在他身上。
    “叫你囂!叫你狂!叫你打招呼不应人!”范潮越打越起劲,把盛舒然今晚三番四次拒绝他的气都撒到迟烆身上。
    “我今晚就要搞定你姐,你能奈我何?我让你两姐弟都哭著求我!”
    说罢,又狠狠踩了他一脚。
    迟烆依旧不还手,只是弓著身,艰难地匍匐到旁边的巷子。
    范潮还不过癮,追著打。
    直到两人都进入了巷子……
    范潮朝迟烆白皙俊美的脸上一拳砸下去,却被迟烆握住了拳。
    迟烆一个反手,將范潮狠狠地摔到地上。
    范潮以为是失误,迟烆还是刚才门口那个弱不禁风的迟烆,便摆好姿势抡起拳头再衝过去。
    这一次,直接被迟烆一拳打趴在地上。
    巷子里,不像刚才的门口,这里没有路人,也没有摄像头。
    迟烆看著震惊倒地的范潮,揉了揉拳头,勾起淌血的唇角,笑得囂张乖戾,像个嗜血的魔鬼。
    “我不喜欢动手,怕手疼。”
    他隨手抡起旁边的铁棍,金属摩擦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
    “你,你,你想干嘛?”范潮瘫坐在地上,惊恐地节节后退。
    “我?自卫罢了。”迟烆说得云淡风轻。
    迟烆抡起铁棍,巷子里发出阵阵惨叫。
    7点55分。
    迟烆停下了手,脚边的人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
    迟烆掏出他手机,拿起他已被折断的手指解锁,找到盛舒然的照片全部刪掉,然后把手机丟回血泊里。
    “垃圾。”阴鷙的声音透著不屑。
    迟烆边整理身上的褶皱,边拨给备註为“s”的电话:
    “我惹事了,帮我善后。”
    迟烆歪著头,神色过分淡然,冷酷地看了一下地上痛苦呻吟的人:
    “不难的,人没死透。”
    他耸起肩膀夹著耳机,蹲在范潮身边,艰难地在他衣服上找到一块没沾血的地方,將手里的血跡擦乾净。
    “现在,我要去找我姐姐了,她喜欢我乾净……”
    他靠在他耳边,喉间发出阴沉的笑声:
    “今晚我,才可以上了……”
    最后一个字很轻,淹没在恐惧而痛苦的呻吟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