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顾然的阐述,
一股浓郁的疑惑和不解,夹杂著好奇和迷茫,开始在直播间里瀰漫。
dna在挑选知识?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更恐怖的是,这样的描述,就好像dna有自主意识一般。
这几乎顛覆了无数观眾的认知。
直播间中一部分已经和教育界彻底脱离的观眾,开始思考著dna的筛选机制。
另外一部分学生和学生家长,则依旧困扰於如何让dna產生误判,从而激活多巴胺奖励机制。
不过,对於顾然提出的问题。
这些思考最终都殊途同归。
“对於让dna產生误判,我有一些经歷,大家听听看靠谱不靠谱。”
“比如说运动,dna对运动肯定是有奖励机制的,”
“那我们先运动,运动完立马学习。”
“这样多巴胺开始分泌的时候孩子就已经开始学习了。”
“会不会对学习效率有所提高?”
“这位家长,你说的太有道理的。”
“不过我看也甭运动了,怪累的。”
“就打游戏。”
“打游戏我也分泌多巴胺!”
“誒嘿,我觉得这个方法好!”
“我就说我先打把游戏再学习是有道理的!”
几个学生的发言,顿时热闹了家长群体。
“打游戏?”
“打一把游戏不知道多久才能把心收回来!”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是为了学习吗?你们那是玩心大!”
“切,你们家长就是自以为是。”
“顾神都说了,我们这是为了让dna產生误判!”
“打完游戏再学习肯定不行,先学习之后再奖励你们打游戏还差不多。”
隨著学生群体和家长群体的激烈对线,
那些思考dna如何筛选知识的观眾们,也逐渐受到了启发。
他们捕捉到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词语——奖励。
dna有自主意识这件事,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大相信的。
所以其实dna的筛选,应该也是有一定机制的。
而这个筛选机制,很有可能是和奖励有关。
当然,奖励是一个主观的词语。
对於dna而言,可能只是一些物理化学上符合最小自由能的一些机制。
“我凑,我好像理解了一些什么。”
“大家觉得dna对知识的筛选有没有可能是靠著『奖励』进行的?”
“比如说刚才的先打游戏再学习,或者先学习在打游戏。”
“可能就是如果dna选择了对天文学知识採用多巴胺奖励机制的话,就会对dna產生一些正向的效果。”
“我可能说的不太明白,大概意思就是你如果学习,就给你玩游戏,你选择出去玩,就不让你玩游戏。”
“在这样的机制下,你为了玩游戏,就会选择学习,放弃出去玩。”
“对於dna这种非生命体来说,可能就是在这种简单的奖励机制下进行的自然筛选。”
弹幕上激烈的討论过后,对於dna具有自主性的问题,似乎得到了詮释。
顾然看著眾人的天马行空,也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之前的內容里,他们都是不怎么思考的,
但在现在的问题中,却思考的异常积极,
其何尝不是又一个例证,
在感兴趣的领域里,情不自禁的就会去思考,拦都拦不住。
等观眾朋友们討论的足够充分之后,他这才接著说道:
“大家討论的都比较深入,我这里说几个例子吧,”
“第一个,大家一起来进行一个思维实验,”
“我们先准备一只小白鼠,一个小功率的电击棒,一份小白鼠很爱吃的爆米,”
“然后我们拿著电击棒,去电击他。”
“电击会造成一定痛感,对小白鼠是绝对的负面输入,”
“但我们不白电,我们电一次,给它餵一个爆米,”
“而爆米是一个正向输入。”
“电一次餵一个,电一次餵一个……”
“重复这个步骤,到足够多的次数之后,”
“我们突然停止一切动作。”
“大家觉得这只小白鼠,会发生什么变化?”
听著这个思维实验,无数观眾都感觉十分熟悉。
或许是这个实验过於广为人知,他们似乎都在哪里听过……
也或许是他们感同身受。
“打一巴掌给一颗吃。”
“这不就是牛马的我。”
“笑死小白鼠好歹还有爆米吃,而你,我的朋友,你只有大饼。”
弹幕上顿时一片哀鸿遍野。
虽然无数观眾纷纷破防,
但答案也显而易见。
“很明显,在不断的用爆米诱导的情况下,”
“小白鼠可能会认为电击是获取爆米的一个前置条件。”
“得到爆米的那种正向输入,应该会逐渐让小白鼠消弭电击带来的负面输入。”
“我记得之前在哪里看过这个实验,最后好像不再送爆米了,但小白鼠也不怕电击了。”
“嘶,有印象,但我记得好像是用猴子进行的实验。”
“然后,有猴子会哀求人类去电击他们……”
“阔怕。”
……
在观眾的热烈討论之下,其实结论也就呼之欲出了。
顾然捧著茶杯,点头道:“实际上这就是dna对知识的筛选机制,”
“当然,大家也很容易发现一个诡异的问题,”
“那就是在这个机制下,確实可以通过一些正向反馈,让dna训练出来对某些知识的挑选。”
“dna就像小白鼠,爆米就像是正向反馈。”
“但问题在於,这需要有一个实验者,去训练dna。”
“那么,这个实验者是谁?”
直播间里的观眾们,一个个目瞪狗呆。
总的来说,
似乎从一开始,他们就进入了一种顾然一挖坑,他们立马就跳进去的节奏中,
以至於跳了半天,现在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出不去了。
刚开始的问题,他们还能发散发散,
隨著逐渐深入,
到图穷匕见之后,
他们才发现在这坑底等著他们的是这么歹毒的问题。
“实验者是什么东西?”
“怎么跑到实验者上面去了?”
“不是在討论学习经验吗?”
“我凑,搞半天不是教人怎么学习的吗?”
绝大多数观眾到现在才意识到,
貌似出现了一个更大更恐怖的问题。
在dna之上,似乎还有一个发放奖励的主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