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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愿者上鉤!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
    搞了半天,他居然不要了?!只是抬了一手价?!
    大厅內的修士们面面相覷,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荒诞之感,费五十万灵石的惊天巨款,竟是因为被人故意抬了一手?
    这听雨轩包厢的主人,狠!太狠了!
    此番行为,已经不是简单的爭夺,而是结下了大梁子,在拍卖结束后,大概率会遭到毒鳩上人不死不休的报復。
    “你!!小辈!安敢如此戏耍於我!!”
    果然,二楼丙字包厢內,毒鳩上人闻言,先是愣住,旋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的嘶哑声音传出,带著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如同是冰窖里捞出来的,其中蕴含的暴怒和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显然,他此刻已然怒不可遏,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玩弄於股掌之间的小丑!
    若是不进行反制,简直会滋生心魔!
    “哈哈哈,好!好!好啊!小辈,我记住你了!”毒鳩上人又一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嘶哑扭曲。
    任谁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疯狂与势必报復的决绝。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许多修士看向听雨轩包厢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好奇,心想这到底是何方人士,竟然將筑基中期巔峰的毒鳩上人得罪的这么死。
    他不怕报復吗?
    还是说,此人实力更强,或是有巨大的靠山,根本不惧?!
    “这位道友,还请肃静,看在你开价五十万灵石的情况下,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否则,休怪老朽不客气了!”
    与此同时,拍卖台上,黄元山在短暂的愣神后也是立即回过神来,当即又维护了一下拍卖秩序。
    但因毒鳩上人出价太高的原因,没有太过计较。
    隨即,他又再次高声呼道,一张老脸因这高价而激动的泛起红光:“五十万一次,还有道友加价的吗?!”
    他目光灼灼的又扫向全场,带著最后一丝期盼。
    於他而言,这筑基丹拍卖的价格自然越高越好,听雨轩包厢这一手,虽说有点过於拉仇恨,恐怕会为其自身后面埋下祸端。
    但这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他的职责,是出色的完成此次拍卖。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这个时候,没有人在说话,三楼甲字包厢的清冷女声主人似乎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关注,戊字包厢的温和声音也早已沉寂。
    这个价格,已然劝退了所有的竞爭者。
    “五十万两次!”
    黄远山高高举起木槌,声音拖长,给予最后的机会。
    全场修士也是屏息凝神,目光却大多聚焦在二楼丙字包厢和三楼听雨轩之间,想要看看这个时候还有没有人在加价。
    二楼丙字包厢內,毒鳩上人阴冷狂暴的气息剧烈起伏,仿佛一座隨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但终究忌惮黄远山先前警告和黄沙宗的威严。
    不敢有丝毫溢出。
    只有那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透露出他此刻何等煎熬。
    “五十万……三次!”
    “成交!”
    “嘭!”
    见实在没有人再次加价,木槌最终重重落下,发出一声清脆而决绝的声响,彻底敲定了这枚完美筑基丹的归属。
    “恭喜二楼丙字包厢的道友,以五十万下品灵石的价格,拍得这枚举世罕见的完美筑基丹!祝道友大道有成,仙路坦荡!!”
    黄远山朗声宣布,脸上洋溢著圆满完成任务的红光。
    就这样,这枚极品筑基丹的归属尘埃落定。
    全场这才一片譁然,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几乎要掀翻拍卖场的屋顶!
    “我的天啊,毒鳩上人也是真捨得啊,竟然真五十万灵石被他拿下了!这么多的灵石,就算他是筑基中期巔峰修士,也估计得大出血了!”
    “大出血?毒鳩上人是散修,这五十万灵石估计得倾家荡產!”
    “你们说他何必呢,就算这枚筑基丹是接近完美品质的,也不值得他如此多的灵石吧?他已经是筑基修士了啊!”
    “嘿,这你就不知了吧,毒鳩上人有一位孙子,四灵根天赋,硬生生被毒鳩上人用资源堆到了链气九层巔峰,估计是筹划筑基呢,普通筑基丹未必能行,因此才捨得如此大的代价也要拿下。”
    “原来如此,嘿,而且我估计这下有好戏看了,听雨轩的那位,估计要被毒鳩上人盯上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拍卖会结束后,可能会引起另一场生死爭斗,无数道目光在听雨轩和丙字包厢之间来回扫视。
    然而,听雨轩包厢內,陈长生却是老神在在的坐著,时不时还品茗上一口只有贵宾室特供的灵茶。
    他不仅丝毫不慌,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些期待后续会如何发展。
    他目的已经达成,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后续就要看看,这毒鳩上人,敢不敢动手了!
    隨著最后一枚极品筑基丹尘埃落定,整场拍卖会也是接尾声,拍卖台上,黄远山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便宣布本次拍卖会圆满结束。
    修士们开始陆续退场,大多议论纷纷,意犹未尽。
    陈长生却並未急於离开,他深知,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拍卖会结束后,就不能著急离开,要沉得住气。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他想的很清楚,这个时候,若是立即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离开了,绝对会给人一种,自己十分有底气的感觉。
    外加上他在拍卖会上屡次出手,会给人一种出手阔绰,不缺灵石的错觉,这很有可能,会让毒鳩上人在一开始的暴怒过后,变的清醒。
    况且此人听说是散修出身,本就十分谨慎,万一觉得自己是有什么底牌傍身,后续不找自己麻烦了怎么办?
    他这目的,岂不是就落空了?
    因此,得等,营造出一种,自己十分恐惧,丝毫没有靠山的感觉,如此一来,毒鳩上人,大概率就会上鉤了。
    尤其是,他还拍下了筑基丹和破空遁符以及製作之法,此刻的毒鳩上人,绝对在盯著自己的一举一动。
    想要看看具体是什么底细。
    一旦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靠山,又探知到是筑基初期的境界,就算没有仇恨,仅是此巨大的利益,也断然会上鉤。
    这么想著,陈长生又缓缓品了一口灵茶,同时,神识悄然散开,留意著周围的动静。
    他立即就能感觉到,至少有不下三股神识若有若无地掠过他的包厢,其中一股阴冷熟悉,正是来自二楼丙字方向。
    陈长生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隨即,他又主动暴露出自己的神识,给人一种是明明是在刻意隱藏。
    但因神识强度不够,自己都不知道被人发现的感觉。
    他谨慎探查周围情况的情况,尤其是时不时的往毒鳩上人所在的二楼丙字包厢探去,这种营造的非常好。
    就这样,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听雨轩包厢的门才“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只见陈长生身著一件华丽的青色法袍,脸上带著一丝刻意维持的镇定,但眼神深处却流露出一抹难以完全掩饰的紧张与警惕。
    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袍,腰间掛著一个高阶储物袋,左右张望了一番后,这才从容地走出了听雨轩包厢。
    同时,他神识依旧是保持著高度警惕,感应著周围的动向,但在他的刻意控制下,只要是筑基修士,都能感知到他的神识。
    他要的,也就是这种效果。
    果然,当他出现在公共区域时,那几道神识立即就锁定了他,且自认为非常隱蔽,陈长生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当什么都没发现一般,气息也只保留在筑基初期,就毫不停留的离开了天宝拍卖行,朝租住的云霞客栈赶去。
    ……
    二楼丙字包厢內,一位枯瘦如柴、身披绣著扭曲毒虫图案的暗紫色邪异长袍的老者,正透过包厢的禁制。
    神识死死盯著陈长生“故作镇定”的离去背影。
    只见他深陷的眼窝中,那毒蛇般的怨毒光芒几乎要喷射出来,乾瘪的胸膛因愤怒而微微起伏,周身带著一股腐朽的腥气。
    显然常年浸淫剧毒。
    “果然是个不知死活的蠢货!区区筑基初期,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看来並非什么大势力子弟,只是机缘巧合得了笔横財……”
    “敢如此叫囂,此次,老夫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打消。
    在他看来,若真有背景,岂会如此鬼祟慌张?早就直接离开,或是有长辈接应了,此人显然就是怀揣巨款却又无力守护。
    知道自己得罪人后,惊慌失措的举动。
    当然,就算是这一切都是演戏,他也能看出,此人就是筑基初期,这一点他用了特殊术法探测,没有发现隱藏境界。
    而只要此人是筑基初期,那么,就算此人有什么底牌,也一样敌不过他!
    毕竟,底牌,他也有!
    毒鳩上人不再犹豫,立即也离开了天宝拍卖行, 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他的追踪术极为高明,只是远远跟在陈长生身后,气息收敛得近乎完美。
    很快,悄然接近一些后,他乾枯的指尖悄然掐动一个诡异法诀,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墨绿色气息,如同活物般自他指尖渗出。
    这气息极其淡薄,混在坊市驳杂的灵气和气味中,几乎无法被察觉,只见他对著陈长生的背影轻轻一弹。
    那丝墨绿气息快如闪电,却又无声无息,瞬间跨越数十丈距离,精准地没入了陈长生那件华丽青袍的衣角处。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没有激起丝毫波澜。
    “哼,中了老夫的『跗骨毒印』,此次,任你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脱!”毒鳩上人心中冷笑。
    这毒印並无太大伤害,却极其隱蔽,能持续散发出一种唯有他才能清晰感知的特殊波动,是追踪的绝佳手段。
    他深知,坊市內严禁斗法,否则黄沙宗可不是吃素的,他又不可能时刻盯著,只能先种下这跗骨毒印。
    待其猎物离开坊市,他就有的是办法让这只肥羊无处可逃。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不疾不徐,甚至故意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仿佛与陈长生毫无瓜葛,不再紧盯著目標。
    而是时不时的凭藉识海中那清晰无比的毒印感应,如同牵著无形丝线的操控者,远远地掌控著其动向。
    这个时候,就是需要耐心了,坊市之內,是绝对的安全区,他不能有任何异动。
    而此时,正赶回云霞客栈的陈长生,脚步几乎微不可察的一顿,嘴角那一抹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成了。
    在那缕阴毒印记附著的瞬间,他远超同阶的强大神识便已清晰捕捉,甚至连其运行的微弱轨跡和特性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隨后,他依旧保持著那副“紧张警惕”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回到了云霞客栈,刚一到达房间,便立刻启动了房间自带的禁制。
    同时,挥手从储物袋又布置下几个阵盘,確保能完全隔绝神识探查后,他立即盘膝坐在榻上,双目微闔,体內精纯磅礴的灵力开始缓缓运转。
    那缕隱匿在他衣角深处的墨绿色“跗骨毒印”,在他那远超筑基初期的强大神识和灵力的精准操控下。
    开始缓缓被剥离,直接逼出,化作一丝丝微不可见的墨绿色光点,悬浮在他的指尖。
    这毒印果然阴损隱蔽,若非他早有防备且神识强大,极难察觉,其中蕴含的追踪波动十分奇特,与施术者之间存在著一种极其细微却坚韧的联繫。
    陈长生看著指尖这缕毒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凭这个追踪我?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他自然不会让这毒印一直留在自己身上,但直接驱散又会打草惊蛇,他心念微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之前隨手放在里面的褐色陶罐。
    这陶罐材质普通,毫无灵气波动,最常见不过。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缕墨绿毒印导入陶罐之中,隨后迅速盖上盖子,接著,他双手掐诀,数道防止数道防止气息外泄及混淆感知的简易禁制被打在陶罐之上。
    如此一来,主动权,就全在他的手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