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振山那小子带著一个村姑回来，姚美丽对那个村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姚美丽不高兴也没办法，孩子都有了，要是不领证，那岂不是耍流氓，到时候霍家就成了笑话咯。”
    “就是这个理！姚美丽这一次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以后肯定会折磨那个村姑。”
    “我也觉得是。”
    南轻芸当八卦听了一嘴没有在意，跟赵晴晴办完赵师长的出院手续便回到病房。
    於院长提著几包药材过来，递给赵晴晴：“晴晴，这是你爸的三天药，我今天就要走了，军医院那边有一台手术等著我回去做。”
    说完，於院长来到赵师长面前跟他道別。
    “老赵，我在军区等你。”於院长笑道。
    “好。”赵师长跟著笑了，拍了一下於院长的胳膊：“小心点。”
    於院长託了一下鼻樑上的金丝框眼镜：“你变得矫情了。”
    赵师长没有回话，而是给了於院长一个手肘。
    接著两人笑了。
    见状，南轻芸和赵晴晴也跟著笑起来。
    南轻芸和霍启明送於院长到火车站，然后来到赵师长所住的房子，南轻芸和赵晴晴去熬中药，霍启明和赵师长下棋。
    下棋下到一半，霍大海来了。
    霍启明知道霍大海突然找来肯定有事，便来到外面的小院子。
    “你找我什么事？”
    “振山和王同志领证了，明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我希望你这个当哥哥到场。”霍大海说完这话，威严的面容带著几分小心翼翼。
    “不了。”霍启明拒绝的非常乾脆。
    霍大海眉宇间掠过一丝暗伤：“启明，你还是怪我。”
    霍启明摇了摇头，平静看著霍大海：“跟这个没有关係，我想姚阿姨不愿意见到我，而我也不想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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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该清楚，我和他们虽然不至於你死我活，但是无法和平共处。”
    “再说了，我要是出现，你觉得姚阿姨原本憋著的那口气不会爆发吗？你希望霍振山的婚礼成为笑话？”
    被霍启明连续质问，霍大海沉默下来，说不出一句话。
    他知道霍启明说得对。
    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和平相处。
    一切都是他在痴人说梦！
    “好，我知道了。”霍大海低沉的语气中夹杂几分颓废，接著打起精神问道：“你和南丫头在京市待几天？”
    “我们明天就走。”霍启明语气淡淡。
    闻声，霍大海脸色微愣，扯出一个苦笑：“这么快啊！”
    霍启明『嗯』了一声，隨心解释一下：“要去接外婆和鱼鱼他们到部队。”
    这回轮到霍大海『嗯』了一声，眼眸低垂，那个高大的身子不知不觉弯曲了一点，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捆大团结和一些票，塞到霍启明的手里。
    霍启明想还回去，被霍大海拦住。
    “这是我给你们的，收了吧。上次你们走得匆忙，我都没来得及给你们送点东西。”
    扔下这话，霍大海大步流星走了，不给霍启明把钱票还回去的机会。
    南轻芸来到霍启明的身边，看著霍大海离开的背影，不由地嘆了口气。
    “他心里难受吧。”
    “是的。”霍启明轻声回答：“这都是他得的果。”
    南轻芸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向霍启明，她知道霍启明想跟自己倾诉。
    “我妈跟我说过，我爸面对她的时候是自卑的，而这股潜藏的自卑感让他犯了错，我妈说在她预料之中。”
    “曾经我妈用行动一点点消除我爸这股自卑感，可最后在奶奶和姚阿姨的推波助澜下爆发了，那个时候我妈是生气的，也是失望的，还有说不出来的惋惜。”
    “小时候，我不懂我妈为什么会觉得惋惜，我现在明白了，因为那件事，我爸在工作上的晋升很慢，成了他人生的污点，也成了他心中的痛。”
    说到这，霍启明长长吐了口气，似乎要把心中那一点点的愁闷吐出来，转而眼眸含笑看向南轻芸。
    “芸儿，我们进去吧。”
    南轻芸轻轻应了一声，扬唇一笑，牵著霍启明的手走进去。
    *
    另一边。
    霍大海回到家属院，就看到坐在红木椅上生闷气的姚美丽。
    那一刻，他不知为何有些烦躁。
    姚美丽没有注意霍大海的脸色，双手环臂哼了两声：“大海哥，让振山和那个村姑领证就算了，为什么你还要办酒席，而且还定在明天，那么著急让我怎么办？”
    霍大海没有说话。
    姚美丽继续说：“让家属院的人知道了，肯定又要笑话我了。”
    “我们家被笑话的次数还少吗？”霍大海冷冷吐出一句。
    “大海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你这是在怪我，嫌弃我吗？”姚美丽这才意识到霍大海的不对劲。
    霍大海嘆了口气，將心里的烦躁压下来，好声好气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无理取闹，也別总是用村姑喊晓红，她现在是你的儿媳妇，而且她是大学生，有学识跟振山有共同话题。”
    “这有什么用！”姚美丽一脸的嫌弃：“一个毫无背景的村姑不能给振山带来好处。”
    听到这话，霍大海一张脸黑得可以滴出墨水，直勾勾盯著姚美丽。
    姚美丽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上前抓住霍大海的胳膊：“大海哥，我就是觉得振山能找个门当户对的，而不是……”
    “行了！”霍大海低吼一声，打断姚美丽的话：“你什么也不要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就要办酒席，你不愿意动手的话，那就我来。”
    扔下这话，霍大海走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干，没有时间跟姚美丽瞎扯。
    姚美丽看著霍大海的背影，气得直跺脚，然后哭了。
    *
    南轻芸和霍启明不关心霍家那边的事情，他们买了明天早上的火车票，当天晚上南轻芸下厨做了一顿好吃的，庆祝赵师长出院。
    第二天，南轻芸醒来，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趁著赵晴晴去熬药的时候，往中药里加了灵泉水，又担心他们离开后，赵师长的情况会发生变化，她特意留了一水壶的灵泉水，还叮嘱赵晴晴，赵师长要喝凉白开，就喝水壶的。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盯著我爸喝水壶的凉白开。”赵晴晴抱著水壶，一口信誓旦旦的语气。
    嫂子太好了，离开前还担心我爸的身体，特意留了仙水。
    在赵晴晴的眼里，之前喝的甜甜的凉白开就是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