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荣点头：“你问吧，我既然选择坦白，就不会再瞒著你什么。”
    看著余慧慧眼里闪动著泪光，再加上她又挺个肚子，宋锦荣的心更加惭愧自责。
    余慧慧问：“你会毫无保留吗。”
    宋锦荣点头。
    余慧慧：“你发誓！”
    宋锦荣：“我发誓。”他看著余慧慧，惶恐不安，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但不管问什么，自己都会说。
    余慧慧朝前走了一步，小声问道：“你跟初恋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比跟我舒服？”
    宋锦荣的大脑立刻宕机了，瞳孔缩小又放大，放大又缩小。
    过了好几秒，他一脸正色：“余慧慧，你能问点正常的吗？”
    余慧慧理直气壮：“干嘛啊，你都做了还不许我问啊，我不想知道前因后果，我只想知道过程。”
    “没有过程。”宋锦荣语气里带了点恼怒，都这个时候了，余慧慧居然还能问出这种话。
    “你发誓要说的。”余慧慧不依不饶。
    宋锦荣气道：“你想让我说什么，说跟她舒服，跟你不舒服。”
    余慧慧眼睛倏地睁大：“跟她舒服？”
    宋锦荣这下真气了，走到一边坐下，手撑著额头：“你能认真点吗，你不知道，我因为这件事……”
    下面的话他没说，但看的出来他有多懊丧。
    余慧慧走过来，挤到他身边：“那你想让我怎么表现，跟你闹？”停了一下又说，“有用吗？”
    宋锦荣：“慧慧，这事是我不对，我会让茗涵搬出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行吗，错已经犯下，我不知道怎么弥补，唯有向你坦白，我当时醉了，也不知怎么就……”
    余慧慧理解似的点头，然后双手一搭，趴在宋锦荣肩上：“老公，这种事我能理解，真的。”
    “于美人长的那么漂亮，哪个男的看了不动心，何况她还是你的初恋，又是在那种情况下，要不发生点什么，我都觉得你不正常了。”
    宋锦荣扭头看著她，然后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刚才看到她眼里有泪光是假的吧。
    余慧慧鼓著腮说：“我没发烧，偶尔换换口味也没什么，反正我是主食，她是零食，这个可以有。”
    然后她又歪著头，抹了一把没有流出的口水：“要不是性別不允许，我都想睡于美人。”
    “余慧慧……”宋锦荣几乎要被她搞疯了，“你现在是正常的吗？”
    余慧慧眨著无辜的眼睛，手摸著肚子，突然，她半张著嘴，两秒落泪，哭了，眼泪哗哗的淌。
    “老公，你说呢，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我接受不了，可我能怎么办。”
    宋锦荣完全怔住了，这变化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伸胳膊揽过她。
    “老公，我只能装成不在乎的样子，不然我心里难受啊，像有刀在心里挖啊挖啊，咕咕的流血。”
    宋锦荣蹙眉，表情苦涩，他將她揽的更紧了。
    余慧慧也趁机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颈窝哭的那叫一个悽惨。
    眼泪鼻涕流到脸上，痒痒的，她就在宋锦荣的衣服上蹭了蹭。
    宋锦荣搂著她：“慧慧，是我错，原谅我，下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也会跟茗涵做个了断。”
    余慧慧听著，继续哭，一边抽噎一边控诉，嘰哩哇啦一阵子。
    宋锦荣一句没听清，他张著嘴也不知解释哪句好。
    余慧慧抽噎著，宋锦荣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再次將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能这么伤心，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老公，你……”余慧慧泣不成声，“你怎么能这么呢，为了生孩子，你知道我忍受了多少苦吗，我的青春全没了，还长了一身肉。”
    宋锦荣见她哭的那么痛，自己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了。
    他本是个面冷心软的男人，只是没人激发他的软而已，是余慧慧误打误撞让他从高冷跌回平常。
    “慧慧，你想让我怎么做，我都答应，別哭了，对孩子不好。”宋锦荣手捋上她的头，轻声安抚。
    这时，有敲门声。
    “进来。”宋锦荣刚要起身，许美玲已经推门进来了，手里拿著东西。
    一看到儿媳哭成那样，她一脸紧张：“怎么了慧慧，別哭別哭……”
    “妈……”余慧慧一边抽泣一边说：
    “我就不该，生，生了一个又一个，我，我討厌我自己，还不是想著，你们家几代单传……”
    许美玲心疼啊，当然，更多的还是担心孩子：“你起来。”她呵斥儿子。
    宋锦荣赶紧让出位子。
    许美玲在儿子的位置坐下：“慧慧，我们不哭，听话哈，不哭不哭，你看妈给你拿了什么。”
    说著，许美玲將手里的盒子打开，拎起一条镶嵌著一颗绿宝石的项链：
    “这条项链，还是几年前跟朋友去香港旅游时买的，我也很少戴，现在送给你了。”
    宋锦荣看著那条项链，上面镶嵌的祖母绿，顏色纯正，浓郁清脆，他见母亲偶尔戴过。
    果然，下一秒，余慧慧的抽噎声变弱了，她看著那条项链说：“妈，我，我不要。”
    “怎么能不要呢，你现在怀著孕，不好戴首饰，等生完孩子再戴，到时再搭个衣服，不要太好看。”
    余慧慧的鼻子还是一抽一抽的，她看著婆婆已经给她戴上的项链说：“妈，我心里好难过。”
    说著，她朝婆婆怀里一趴，哭声又渐长。
    “我都知道，慧慧，妈理解，我都理解。”许美玲拍著儿媳的背，安慰她。
    余慧慧也是见好就收的主，她不自觉地摸上垂在胸口的宝石项链。
    想起她送给余茗涵的那条200万的项链了，当时为了豪气才给的，现在她后悔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要回来。
    好一会过后，余慧慧的情绪终於稳定下来了。
    许美玲出来时，宋锦荣跟到门外。
    “妈，那条项链……”宋锦荣的意思是，又让您破费了。
    许美玲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有什么办法呢，儿子惹出的麻烦，她这个当妈的不出血谁出血啊。
    好在她眼中的儿媳妇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好哄好骗，只要大方点，多给东西，她什么都会答应。
    就像当初，她送了套別墅，让她去医院流產，她不也答应了吗。
    她觉得这样的女孩挺好的，简单，没有多少心眼，也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