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荣点头：“一周后，我会让你看到离婚证。”
    “好啊，我等著。”余慧慧想笑，其实更想哭。
    “今晚我回我妈家住，行李我都整理好了，三天后你联繫我，到时你再陪我来医院。”
    宋锦荣一听，不觉冷呲一声，这个余慧慧还真让他看不清，猜不透，居然连行李都收拾好了，还在这里跟他演戏。
    回娘家的这几天，余慧慧躲在房里不出来，父母来问，瞒不下去了，最后只能全盘托出，说了实话。
    她爸妈一听，嚇了一跳，这么大的事，女儿居然把他们瞒的死死的，就像当初她偷户口薄结婚一样突然。
    “哎呀，爸妈，我不说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后面的路我早就想好怎么走了，你们放心吧。”余慧慧宽慰道。
    “慧慧……”余宏运手背后，走来走去，她忍著想要发的火说，“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事先不跟我们说。”
    “爸，妈，就算跟你们说了又能起什么作用呢，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再怎么难走，我跪著也会走完它。
    我都说了，你们別担心我，我能保护自己，再说，离婚我也不吃亏啊，你看这栋別墅……”余慧慧朝头顶指了指。
    孟兰坐在床边，脸上是想哭的表情，她怎么感觉女儿受了很大委屈呢。
    “慧慧啊，要不咱不要这栋別墅了，你看行吗？咱们还搬回以前的老房子里去住，妈不想你离婚。”说著她妈哭了。
    “哎呀妈。”余慧慧坐过来揽著妈妈的肩膀，“我又不是因为要这栋別墅才离婚的，您想哪去了，这是不要白不要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父母两人还是忧心忡忡，但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女婿让外面相好的女友生孩子，都不让女儿生，这点听著就够让人生气的了，他们还怎么劝女儿不离婚呢。
    两人最后也只能接受这一现实，他们人微言轻也帮不了女儿什么，就只能认命般接受。
    ……
    一周后，余慧慧接到电话。
    宋锦荣心里五味杂陈，他看著余慧慧，这个女孩是他的第一次，给过他从未有过的快乐。
    “钱，我已经打到原来给你的那张卡上了，还有什么要求。”
    “呃……”余慧慧想了想，“就那一个要求，以后我有什么事你要帮我，你知道的，我现在有家小工厂了，以后我要把那家小厂子做大做强，但是吧……”
    余慧慧抓了抓头髮，“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不过我会努力的。”
    “我相信你能。”宋锦荣走在她一侧，如果放在以前，他也许会打击她，但是现在，他却很想给她鼓励。
    “嗯，我也相信我行。”余慧慧呵呵笑著，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反正你答应以后帮我就行。”
    她走著走著，转过身倒著走，看著宋锦荣问：“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宋锦荣爽快道。
    余慧慧：“以后你还会结婚吗？”
    宋锦荣轻咳一声，眼睛望向远处：“暂时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哦。”余慧慧点头，將腮鼓起来又吸掉，“也是，哪有一离婚就考虑这个问题的，不过，我想了。
    我想还肯定还会结婚的，遇到好的，当然也不想错过。”她笑著，一脸的憧憬，那笑容是没有受过伤的美好。
    宋锦荣的心头猝不及防的被刺痛了，痛到他只得用手在胸口抵了一下。
    两人走到对面，宋锦荣去开车门，“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宋总。”余慧慧站在车边，朝他摆摆手，“你走吧，我打车回去。”
    宋锦荣看著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说：“早点把驾照考到手，到时去提你的车。”
    “那是肯定的了，等我……”余慧慧低头朝自己的肚子上看，“等我恢復好身体，我要重新生活。”
    宋锦荣隨著她的目光看下去，心里的痛无以復加，紧接著，他像是无法面对似的，坐进车里。
    车门是余慧慧帮他关上的，『砰』一声，很响。
    她弯腰趴在车窗上跟他说：“誒，宋总，以后別那么废寢忘食的工作，你再强也要注意身体。”
    宋锦荣眼睛只能看向前方，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没有掉眼泪，心里却早已悲伤成河。
    “余慧慧……”当宋锦荣转头想说什么时。
    余慧慧立刻站直身体，后退一步：“走吧，明天……我会准时去医院的，不然你让司机来接我也行。”
    宋锦荣说：“我来接你。”
    “那也行，拜拜……”余慧慧说完转身。
    她穿了一件牛仔外套，后背的图案还是两只拥抱的卡皮巴拉，下面是一条浅色长裙，脚上是一双平底鞋。
    她齐耳的短髮长了些，在转身的一剎那，余慧慧是那样的瀟洒和无畏，就像当初认识的她一样，不曾改变过。
    宋锦荣看著看著，这一刻，他在她背后，潮湿了眼眶。
    ……
    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宋锦荣醒了，他用手在眼睛上挡了一下。
    昨天工作到深夜，再加上心里不好受，也就没回家睡。
    他起身將身下的椅子拉好，走到窗边朝下看。
    这个时候的余慧慧住在娘家，不知道有没有起床了，手术约在今天上午十点，现在还早。
    他的早餐是一杯咖啡，不一会，外面陆续传来员工上班的声音。
    工作了一会，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
    是医院打来的，说是预约的时间还有一小时，问他们还来吗？
    “她没有去吗？”宋锦荣惊问，工作起来，他把时间都给忘了。
    “没有。”医生说，“这边已经安排好了医生，还以为你们改变主意了。”
    “对不起，我打电话问一下。”宋锦荣掛了电话，打给余慧慧。
    手机是通著的，响了好多声。
    就在宋锦荣以为她不会接的时候，那边接通了，他提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余慧慧，你在哪，医院那边……”
    余慧慧在那边似乎打著哈欠说：“我给忘了，昨天回来就睡了，夜里的时候睡不著，刷了会手机，所以睡过头了。”
    “没关係，我现在过来接你。”宋锦荣边说边起身拿钥匙。
    “你忙吗，要是忙我就自己打车过去。”电话里传来拖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不用，还是我去接你吧。”宋锦荣拉开办公室的门。余慧慧说：“好吧，那你路上开慢点，对了，你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出来。”
    “好，我知道了。”宋锦荣穿过办公区域去按电梯。
    掛了电话，看著电梯里自己的影子，他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的心情。
    路上，遇到红灯时，他还有些著急。
    这时，医院那边又打电话过来，问是否需要取消今天的预约？
    “不用取消。”宋锦荣看了眼时间说，“还有差不多四十分钟，应该能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