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克莱恩的后悔
    阿兹克先生自然发现了克莱恩紧绷的身体与紧张的神情，本想安慰克莱恩自己不是非凡者，正准备开口，可又突然反应了过来，惊讶的问道：
    “你知道自己的命运上有不协调的地方，知道有人在干涉你的命运？”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自身有问题，克莱恩不至於因为阿兹克仅仅只是戳破一点就感觉如此紧张。
    “对，有高序列力量主宰著廷根的命运，这其中就包括我、韦尔奇、还有娜婭他们。
    我只是侥倖的挣脱了一次，但至今还在网兜之中。”
    克莱恩最后还是相信艾文不会害自己，决定將事实说出，同时他又想起了艾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只有高序列力量才能抗衡高序列力量。”
    既然阿兹克先生能够看见艾文身上不协调之处，那么就是不是代表他就是高序列强者，可以帮自己拯救廷根呢？
    只是阿兹克先生的反应让克莱恩错。
    “高序列？这是什么意思？”阿兹克有些意外的问道。
    “您不是高序列非凡者吗？”
    克莱恩的声音近乎尖利，这有点挑战他的神秘学常识了，而且如果阿兹克不是非凡者的话，他刚刚的话相当於违反了入职值夜者时签订的协议，这对前世是五好青年的他来说心中是难以接受的。
    阿兹克先生疑惑的看著反应很大的克莱恩，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想有些人总是特殊，天生拥有一些奇怪的能力，我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应该？”克莱恩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词。
    “是的，我不知道我是否天生拥有这个能力，还是以遗忘过去为代价有这种能力。”
    阿兹克先生隨后向克莱恩讲述了自己周而復始，不断变化的梦境和永远找不到答案的身世谜团，而这让克莱恩听的眼皮不断的跳动。
    拥有穿越者开放性思维，並且怀疑阿兹克先生可能是一名高序列强者的克莱恩很容易得出结论。
    阿兹克先生所说的梦境，全部都是他真实的生活经歷。
    他所说的梦境中的战爭形式和庄园生活，都至少是几百年前人们的生活，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那么阿兹克先生就是一个至少活了几百年的怪物，他绝对是高序列强者。
    克莱恩有些明白艾文为什么让他接触阿兹克先生了，要用高序列力量对抗高序列力量。
    所以在阿兹克先生讲完自己的梦境后，克莱恩就將猜测告诉了阿兹克，而阿兹克一下子就变得异常沉默。
    过去良久，阿兹克最后嘆了一口气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或许我一直苦苦寻找的『父母”就是我自己，我——或许真的是一个活了很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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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兹克先生你或许应该考虑一下自己是否还属於『人』这个范畴。』克莱恩心中忍不住吐槽一句，但却不敢说出口。
    “我或许可能的確是你口中所说的，活了很久的高序列强者，但我现在却没有感受到其他特殊的能力，只能看出你命运上的不协调之处，给你提供不了太大的帮助。”
    “没有关係，或许隨看您记忆的恢復，您迟早能恢復自己应有的实力。”
    克莱恩知道廷根可能面临的灾难对阿兹克先生其实没有根本的利害关係，所以准备请教一下艾文，然后確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告別阿兹克先生离开了霍伊大学。
    克莱恩离开学校后，看了一下怀表发现时间还早，就乘坐公共马车向码头区驶去。
    他准备去“恶龙酒吧”吃一顿午饭，顺便打听一下有谁购买了“观眾』途径的两种主要材料。
    坐在公共马车上，克莱恩看见一些身著鲜亮的体面绅士都在看著今天早上发售的《廷根老实人报》並互相交流著各种信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克莱恩知道他们都在討论由市政府与诸多上层社会大人物背书的投资，都在討论如何筹集资金可以在这场资本盛宴中分一杯囊。
    克莱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因为这些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他和伦纳德最后选择了放任。
    他有心开口劝说，但想到占下家俱乐部的那些人的態度，就只能无奈的闭上嘴巴。
    但是其中一位绅士劝说他同伴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要再犹豫了，你知道我的老板是个吝嗇鬼，一个铜板恨不得成两半，可他昨天却將所有的钱都拿去投资了，甚至將这个星期应该发给工人的工资都拿走，暂缓发放工资。
    这一定是因为这个投资真的能够获利，他才敢这么做。
    我甚至都听说他已经准备將工厂给抵押了，就是想要儘可能多的钱来买股份。”
    这位绅士的同伴显然很吃惊，低声惊讶问道：
    “他疯了吗？那些工人已经很穷了，没有工资拿的话是真有可能饿死人的，他不怕工人们砸他的工厂吗？”
    “他才不怕，他已经勾结了黑帮分子，也打好了与警察局关係，到时候就像前几年工人罢工的时候一样就可以了，而且现在不是他一个人这么做，我所知道的工厂主都在这么做。
    所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我们也应该发动亲朋好友，投入进去，绝对是一本万利。”
    这位绅士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说服朋友与自己一起投资。
    “可是听说放给普通市民的股份很少，我们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吧？
    “不用担心，听说买到股份贵族和大资本家用自己手上持有的股份为资本，新成立了一些公司，我们买不到铁矿的股份，可以买这些公司股份呀！”
    “那我们是应该买一些，就算收益没有43%，有个20%也是好的。”
    这段对话虽然声音很小，但却瞒不过被魔药改造的更加耳聪目明的克莱恩。
    而对话的內容也让克莱恩手脚都有些冰凉，因为他知道自己一直迴避的现实终於发生了。
    这场骗局扩大后，引发了上层社会投资热潮，继而影响到了中產阶层態度，使得兰尔乌斯所谓的投资项目越来越泡沫化。
    普通的资本家和中產阶层为了拿到兰尔乌斯释放出来的10%的股份，不断的筹钱入场，將股份价值不断抬高。
    而已经提前拿下股份的权贵和大资本家看著不断升值的股份，更是乐见其成，甚至在背后推波助澜，发挥各种人脉为求购股份的人们发放高利贷，形成了大鱼吃小鱼的局面。
    权贵和大资本家磨刀霍霍向工厂主们，而工厂主则磨刀霍霍向最下层的工人。
    克莱恩仿佛看见了兰尔乌斯的骗局在廷根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吞噬著所有的人，克莱恩第一次怀疑听从艾文的建议，对这次的骗局袖手旁观是否是对的。
    这个骗局一旦揭开，不亚於在廷根市扔下一颗炸弹，克莱恩怀疑放任这场骗局到底是在拯救廷根，还是在毁火廷根。
    总不至於在从幕后黑手手中拯救廷根之前，就先在自己的纵容下毁灭廷根一次吧？
    克莱恩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他在反思艾文的办法真的是拯救廷根的最好的办法吗？
    他倒是没有怀疑艾文的办法针对幕后黑手的布局有没有效，而是希望找到另一个损失控制最小的办法。
    当克莱恩下了公共马车后，发现今天码头区集聚了很多人，很多魁梧有力的码头工人集聚在一起，不断串联，焦急的等待著码头方面派人来发工资。
    在以往他们是不会放下手中的货去要工资的，可现在很显然听到了风声，所以都在焦急的等待著他们所派代表交涉的结果。
    已经知道结果的克莱恩面色阴沉，不忍直视的走向恶龙酒吧。
    “恶龙酒吧』的老板斯维因是前代罚者队长，他在三大教会的支持下，將『恶龙酒吧”建立成廷根最大的非凡材料交易市场，本身也是为三大教会作为线人，从交易市场上收集相关的情报。
    所以当克莱恩以值夜者身份，以公事的名义找上门后，他很轻易的將自己掌握的交易信息告诉了克莱恩。
    斯维因不知道购买了那两种材料的人是谁，但却知道他长什么样，在举行仪式后，克莱恩得到了相应的画像。
    克莱恩已经不准备大力气找这位观眾的下落了，他准备直接问艾文，因为是艾文提醒他寻找这位观眾的，那么就说明在『艾文”眼中的的『剧本”也一定出现了这位观眾，
    並且他也了解这位观眾。
    他让自己来『恶龙酒吧”找线索，只是让他找到『观眾』的方式合理化，就像自己去占下家俱乐部就很合理的了解到海纳森.凡森特的信息一样，这样就可以不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合作，克莱恩也开始有点摸透艾文的行事风格了，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力求可以有合理的解释，这样在引起別人怀疑的时候也可以辩解，只是有的时候过多的准备也会让人感觉繁琐。
    “艾文明明是“猎人”途径和“刺客”途径的非凡者，教会资料关於这两种途径的描述都很张扬与狡猾。
    可艾文常常表现的很能“苟”，很谨慎，或许他不应该选择这两种途径，他应该选择『占卜家”、『窥秘人”之类的途径才对。”
    想到这里，克莱恩都觉得有些可笑。
    得到想知道的信息后，克莱恩去巡视了一遍非凡材料交易市场，竟然意外的发现了2
    完整的人脸玫瑰”。
    这正是“小丑』魔药的两大配方之一，因为身上並没有带钱，克莱恩还是借了『恶龙酒吧”老板斯维因的钱才拿了下来。
    拿下自己想要得到的材料，用过午餐后，克莱恩坐上一辆马车向家中驶去，今天是星期一，又到了塔罗会开会的时间，还要提前写好给艾文的信。
    与此同时，艾文也再次来到a先生的据点。
    艾文是紧急要求见a先生的，见到了a先生后，艾文没有多做寒暄，直接向其通报了特里斯正式变成了特莉丝的消息，並说出了自己的判断，那就是魔女教派的目標应该是鲁恩王国的三王子一一埃德萨克.奥古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