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寧国公又冷笑:
“哼,她倒是挖空心思,给五丫头寻了这么一门好亲。”
“以为这便立起来了,还能给人教规矩了?”
“痴人说梦!”
姜卫不敢乱说话,只能打哈哈:
“妇道人家,总是没想得那么仔细。”
寧国公黑脸:
“简直荒唐!”
也不知说的是五小姐的婚事,还是说林嫵的事。
姜卫擦了一把汗。
寧国公转身,大步往丁姨娘的垂杨院走去。
“去把林嫵叫回来!”
此时,林嫵正坐站在丁姨娘面前。
举著一根绣针。
“怎么还不动手啊?”
丁姨娘坐在椅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抖著林嫵的生辰八字单子看。
“哟,妹妹,你是壬寅年戊申月生人呀?嘖嘖嘖,才十六岁呢,儿一样的年纪。”
说“儿”这个词时,她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她比林嫵,大了十几岁。
气得她將单子一扔。
“我可跟你说,这做人妾室,除了容月貌,那便是针线功夫。你连鞋袜儿都不会缝,怎么能伺候好国公爷呢?”
她翘著脚,把那缀了一颗大珍珠的绣鞋,翘到林嫵面前。
“你瞧瞧,我这鞋头开线了。”
“你给我补一补吧,正好是锻炼你手艺的机会。”
林嫵坐远了些许,闻不得那脚臭味。
“丁姨娘,我不会做针线。”她老实地说。
丁姨娘呸得將瓜子壳吐在地上。
“不会就要学呀!有本事勾引男人,没本事做鞋?”
“快些给我动手!”
她竖起两条细细的眉毛道。
不得不说,这婆娘能长期受宠,还是有几分顏色的。
林嫵只好说:
“那好吧。”
然后直接把绣针往丁姨娘脚上扎去。
丁姨娘一声惨叫,直接跳了起来。
“你干嘛扎我!”
林嫵一脸无辜:
“姨娘,我不是故意的,不是说了我不会绣嘛。”
丁姨娘气结,怎么会有人直接在人脚上补鞋子?林嫵就是故意的。
她也顾不上装什么姐妹情了,直接骂:
“林嫵,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要嫁给国公爷,得宠了,威风了,便能压过我一头?”
“老娘告诉你,你想得美!”
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如今五丫头出息了,连国公爷都得仰仗她几分,你又算的什么?”
“还不好好孝敬我,今后,我也能给你几分好脸……”
“你有什么脸?”寧国公突然出现在门口。
面色极其阴沉。
“不知羞耻的贱人,还敢要人孝敬!”
寧国公虽然动不动就抽人,但在言语上,向来自重。
这样的字眼,对他而言,是非常重的话了。
丁姨娘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满脸通红:
“爷、爷……你怎么这样说我……妾身好歹是五丫头的亲娘,五丫头就要……”
“你还敢说!”寧国公疾言厉色。
“这门亲事我绝不同意,你想都別想了,聘礼即刻退回去!”
丁姨娘大惊失色,扑上去抱住寧国公的腿:
“爷,不要!五丫头也是为了咱国公府锦上添,你不能……”
寧国公却將腿一蹬,將她甩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