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嫵笑笑,声音依然是温柔的:
“开封府的崔大人我们知道,寧国府的国公爷我们知道,但是小姐是谁,我们还真不知道。”
明明是心平气和的几句话,却把夏氏女气得火冒三丈。
“你!”
她上下扫视了林嫵和鸣翠一眼,突然冷笑道。
“这么大口气,我还当是那家的千金,原来是两个丫鬟呀。”
在她一旁的娇声女,这才留意到,两个姑娘確实穿著打扮都是丫鬟的制式,本有点害怕得罪人的心,马上就飘起来了。
“就是呀,真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丫鬟,这么没规矩,这么没教养!”娇声女掩嘴笑。
夏氏女也跟著笑了起来。
林嫵不为所动,平静地说:
“不拘我们是哪个府的丫鬟,连我们当丫鬟的,都听说过寧国公和崔大人的威名。没有寧国公攘外,我们何以安家?没有崔大人安內,我们何以乐业?”
“你们之所以能够在此閒游玩乐,无忧无虑,都是因为有他们在替天下百姓负重前行。”
“你们口口声声不以为意的汗马功劳,是他们为国为民的一腔热血。”
“名將忠臣,岂容你们侮辱?”
一席话,將夏氏女两人说得顏面尽失。
鸣翠在一旁,早已嚇得要死,衝上来扯林嫵的袖子。
“嫵儿,咱们快走吧。”
几人匆匆收拾了东西,逃离现场,將两个没脸的女子拋在身后。
“下次咱还是別来这种人多的地方了。”
坐在马车上,鸣翠拍拍胸脯,脸上惊魂未定。
林嫵嗯了一声。
鸣翠又巴巴凑过来,语气八卦兮兮:
“原来那新姨娘这个样子的,怕不是要成为下一个丁姨娘!”
想当年,丁姨娘没见寧国公时,也是百般嫌弃。
但见了气势非凡的寧国公,直接一个爱住,哭著喊著要给他做妾……
林嫵咋舌。
难怪寧夫人恨丁姨娘恨得跟个什么似的,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啊。
丁姨娘还沾沾自喜,觉得年轻貌美,得寧国公喜爱,自恃比其他姨娘尊贵几分,还时不时刺寧夫人一下。
殊不知,她这般倒贴寧国公,寧国公又怎会对她有真心?
林嫵回想寧司昭一事,觉得丁姨娘真是识人不清。
所以说,情情爱爱,男人的恩宠,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切勿沉溺其中啊。
“新姨娘瞅著也是个厉害人儿,只是惹恼了国公爷,不知道这亲事还能不能成呢。”
鸣翠眼睛里闪耀著八卦的小星星:
“真想看她同丁姨娘打擂台啊。”
林嫵失笑,点了点她的额头:
“还敢说?小心这话传到国公爷耳中,你猜他会怎么说?”
鸣翠想到国公爷那黑如锅底的脸,马上缩了缩脖子。
“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说了。”
陈吉在外头赶马车,赖三戴著草帽捂著脸坐在他旁边。
没多久,陈吉喊道:
“姑娘,到了。”
鸣翠急吼吼地掀开帘子:
“总算到了,这地方,我早想来了!”
林嫵探头一看,一座极尽风雅、仙乐飘飘的楼宇,立在眼前。
一块镶金牌匾写著:
“水仙楼。”
看起来,极似她之前去过的青楼。
不一样的是,这儿枝招展迎客的,居然都是……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