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被动的原因,是她一无所有。
只有寧司寒。
再这样下去,她会面临跟沈月柔一样的困境。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去撩拨寧司昭了。
最初的目的,是刺激对方,让他再爭取一下她。
好让寧司寒有更大的危机感,方便她从他身上,拿到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却没想到,寧司昭和沈月柔,直接让自己一步到位。
次日,寧司寒回来时,面色便有些尷尬。
“母亲同我说,让你今后跟著我行走。”他瓮声瓮气地说。
其实,他最近跟林嫵的关係有点尷尬。
自从说了寧司昭那事,林嫵对他就保持著距离。
这让他心里很是痛苦。
但据他观察,林嫵似乎对寧司昭又没有意思。
她每天就吃饭,睡觉,遛狗……
看起来孤独又落寞。
“夫人已经嘱咐过奴婢了,奴婢一定伺候好世子爷。”林嫵规规矩矩地说。
没有掺杂一丝个人情感。
看样子,还想早点告退回去遛狗。
寧司寒有些失落。
她不需要爷的陪伴了吗?
“你可识字?”他问。
“如果不会,爷可以教……”
“识得一些。”林嫵说。
寧司寒半张著嘴,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
“啊。”他拘谨地合上嘴,又说:“那你可会看帐本?”
“略懂。”林嫵又说。
回答比先前还要简洁。
寧司寒受伤极了。
嫵儿现在这么牴触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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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地想结束话题走人?
“那……”他还不死心,再问:“你未曾服侍过爷,可熟悉爷的喜好?今日爷有空……”
林嫵垂下长睫毛,打断他的话:
“鸣翠已细细为我讲过了,请爷放心。”
这下寧司寒彻底没话讲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那天为何提起寧司昭的事,那般做,与將嫵儿拱手让人有何异。
嫵儿一定被伤透了心吧。
寧司寒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他再没有脸面,对林嫵说出柔情蜜意的话。
“可是,奴婢没有合適的衣裳。”
林嫵却突然说。
“爷是金尊玉贵的人物,又在外主持事务。奴婢跟著爷行走,必不能再以这番丫鬟的行头露面。”
“但是奴婢自知出身卑微,不知何等衣物才是合宜。”
“爷是否愿意,陪奴婢去置办一些?”
寧司寒死掉的心,又活过来了。
“愿意,当然愿意!”
国公府是有尚衣处的,主子们穿的衣服,都是家中裁缝、绣娘一针一线缝製,甚少外出採买。
但眼下是来不及了,林嫵只能到外头的成衣铺子去。
大户人家讲究体面规矩,闺阁小姐和主母夫人,是很少在街上行走的。
寧司寒虽然是个已婚男了,但还是第一次同女子走在街上。
两人也不讲究时间,一边走,一边看。
看到什么有趣的,便说上几句。
这种亲密又悠閒的逛法,让寧司寒感到分外新鲜。
街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林立,京城的繁华映入眼帘。
成衣铺子也不少,个个都是高门立柱,仅从门外看,便觉里头贵气逼人。
两人挑了一间门头华丽的走进去。
“老爷,需要看些什么?”
他们一踏进铺子,年轻的店小二就热情地迎上来。
他眼睛只看得到寧司寒,完全把背后的林嫵给忽视了。
寧司寒有些不高兴:
“这家不好,嫵儿,我们换別家。”
然后提脚要走。
店小二听得都呆了。
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店小二,从他身后越过来,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换上一副笑脸:
“贵客请留步!我铺子里有新进的浣溪纱,尤其適合夫人这样的青春绝色。”
这个年长的店小二,倒有点眼色。
他虽然对著寧司寒说话,眼睛却看著林嫵,而且是恭恭敬敬的。
寧司寒果然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立即回答掌柜,而是微微俯身,问林嫵:
“嫵儿觉得呢?”
这样一来,年轻的小二方知自己方才犯错了。
原以为这女子衣著简单,髮髻朴素,身上连个釵环项炼也无,想来是这位爷的丫鬟。
没想到,是这位爷的心头肉!
“小的眼拙,请贵客恕罪!”
他连连告罪。
林嫵微微一笑:
“奴婢走得也累了,就这家吧。”
两人便在店里看起来。
店小二弄清楚了谁是话事人,对林嫵格外殷勤。
“夫人您看,这是现在京中最流行的云织锦,还有上头这纹,是七八个绣娘费时一年,才绣出来的,一眼贵气。”店小二说。
林嫵摸著这些料子,看看绣工,都挺好。
但就是太好了。
“这个太了,顏色也太艷,有没有淡雅、简单一些的?”林嫵道。
寧司寒觉得奇怪:
“这套我看挺好,五儿不喜欢吗?”
林嫵抿嘴笑:
“我是去伺候爷,又不是去玩的,穿这么光鲜惹人笑话。”
她想要的是,低调些,不能寒酸,但也不能太出挑。
团锦簇那些是不合適的,她现在还没那身份,穿这么扎眼,只会惹人詬病。
沈月柔就是一条疯狗,现在肯定巴巴地盯著她呢。
还是別刺激对方为好。
店小二机灵,马上又拿出几套:
“夫人看看这几套,料子也很好,上头还有淡淡的竹叶、兰等纹,是极雅致的。京中许多才女佳人爱著呢。”
林嫵摇摇头:
“这又太雅了。”
她就是个丫鬟,跟才女佳人掛不上鉤,穿得那么风雅,反而是东施效顰了。
店小二不气馁,又拿几套中规中矩的。
林嫵还是不满意,人靠衣装,她若穿得普普通通,別人也就不把她当回事。
店小二犯难了。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这位夫人可真挑啊。
还是寧司寒不耐烦了,直接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你们店里都有什么?全拿出来就是了。”
店小二便乐呵呵地到库房拿去了。
不多时,店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衣裳。
摒弃太华丽的、太有特色的、太朴素的,林嫵选出了几套。
这几套,无一不是是色简单大方,但是绣工好、剪裁好、料子佳。
上身不张扬,但细细看去,会觉得此人非富即贵。
“嫵儿的眼光倒是不错。”寧司寒赞道。
林嫵娇羞一笑,突然指著角落里:
“咦,小二,那是什么?”
几人转头过去一看,一片薄如蝉翼的红纱,隱匿在其他衣服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