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得寸进尺?(二合一)
周闰发不是不会武戏,而是以往他的武戏,很多都是都市类型,枪战更是占了大多数,
至於身法,一些难度高的基本都是替身。
香江的武戏,过去都是纯套路,这儿年才开始转变。
虽然他99年参与拍摄了《臥虎藏龙》演男一號,但更多是注重东方美学的意境,整体画面才是特色。
而且他演的是大侠,大侠出手,跟里面玉娇龙、罗小虎的狠辣出手,是不一样的路数。
大侠开闔之间,行云流水乾净利落,看起来好看,实际上拍的时候,动作反而更柔和。
除了这部戏,从95年去镁国,到现在十年的时间,周閆发再没拍过华语片,更不用说动作片了在镁国倒是拍过《防弹武僧》,但看片名就知道这部电影以什么为主,至於打斗-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的槽点之一,就是被批评没有出色的武打设计。
自然而然,他不仅生疏,甚至已经不太適应这种类似搏斗一般的武打路数。
不论是电影所处的五代十国,还是其他歷史时期,將军的武艺,基本都是一力降十会的霸道刚猛。
如果陆一鸣是周杰轮那样的新手,两人都菜,反而可以慢慢拍,但偏偏每次陆一鸣都精准的做到位,就显得他一个人菜。
之前他还对陆一鸣阴阳怪气,现在反倒不如陆一鸣,甚至跟不上他的节奏,脸上哪能掛得住。
如果他对陆一鸣放尊重点,陆一鸣也可以照顾他的感受,放慢一点动作,或者出言劝慰不著急我陪你。
但他这种德行,陆一鸣就是故意一次到位,等著他出丑。
很多时候,不是你有理,你去跟对方爭执,你就能占上风,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老人刁难你,
你如果直接跟他开,甚至动手,周围人反而会指责你,哪怕是他先挑事。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职场,眾人的反应会更甚。
甚至—像张伟坪这种老油条,还会利用这件事,把本来是他自己对周閆发的反感,说成是陆一鸣跟周闰发的衝突。
如果最后把周閆发挤兑走了,最后出来的舆论也是陆一鸣闹起来的。
还不如这种方式一现在效果就出来了,周閆发不甘心出丑,就总要改,但是耽误了进度,又折腾人,不仅武指程小东恼火,张伟坪更恼火。
这样一个大剧组,多耽误一天,那都是多少万的开销。
於是,他俩的衝突又起来了。
听到张伟坪的话,周闰发的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用手里的剑指著他,顿时让张伟坪嚇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
周閆发怒声道:“我为了拍摄效果更好,结果你说我不会拍?”
张伟坪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那明明是跟不上,才要去的改的,真当我鼻子上两窟窿眼是出气的?”
周閆发愣了愣,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更恼火了:
“我在好莱坞拍了这么多年,合作了那么多大导和製片人,没人像你这么不专业,更没有像你这么粗鲁无礼的。”
张伟坪冷笑道:“在你眼里,欧美人都是文明人是吧?”
周閆发意识到话锋不对,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转而道:
“我只是说,人家对演员有很高的自由性,为了艺术,別说重拍多少遍,就算是重拍也不怕而你不就是担心耽误了进度,多了成本么。”
陆一鸣心道,好傢伙,这傢伙一手乾坤大挪移的手法,至少是黄金段位的。
把自己搞不定的重拍,偷换概念成为了艺术。
张伟坪对他的摔击,成了不给创作自由。
正常的成本控制,也成了只为利益不为艺术的抠抠搜搜。
所以,听完后的张伟坪,被气的脸都绿了:
“別给我上眼药,你这一套把戏也就糊弄一下小孩子,我们也不是第一天拍电影了,是自己拍不好,还是为了艺术的较真,你真当我眼瞎了?”
周閆发耸了耸肩:“你自己怎么认为都行,我只是说人家那边一个现状,人家真的是为了艺术。”
“艺术?”张伟坪冷笑起来:“你跟我们谈艺术?你是拿过坎城,还是拿过柏林,或者威尼斯?”
这话一出,周閆发当即一壹,
他在好莱坞被忽悠的那一套,隨手就拿来用了,却忘了这茬!
站在他面前的张义谋他们团队,十八年前的柏林电影节,就抱回来过最佳影片金熊奖。
不过他也不甘示弱:“我们的《臥虎藏龙》,也拿过奥斯卡,全球票房还拿了两亿多镁元!你们有多少票房?”
陆一鸣有些愣然的看著一脸“正义漂然”的周闰发,心里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
明明是你偷换概念说艺术,现在艺术比不过,又换成票房,这一手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本事,没有二十年的狡辩生涯,绝对圆不了这么润的胡搅蛮缠。
张伟坪也是老油条,同样看穿了他的用意,当然不会被他牵著鼻子走,一脸不屑的望著他:
“你这就没意思了,你自己说艺术,又转到票房上面,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是你明明就不是为了艺术,只是自己做不到位,还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为了艺术,都知天命的年纪了,能不这么虚偽了吗?”
论老油条,他比张伟坪可差远了,人家混的是商业,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未来还能把老谋子搞成超生游击队,那是易於之辈?
周閆发顿时脸胀红了,不知道是气得还是难堪。
但他在张伟坪面前,確实不够看。
前世也是因为老谋子的劝说,最后才能安稳拍下来,否则早就换人了。
电影拍完后,两人的爭端就立即爆发了。
记者採访,问他为什么没有参与內地首映式,周闰发回应道:
“我做这行这么久,怎么会不肯作宣传,之前我都帮这戏去过镁国、新佳坡、宝岛和香江宣传,没有去內地宣传,是因为投资这部戏的香江老板江志强叫我不用去,当时我听到这个安排很意外,因为內地是一个很重要的市场,但我只是演员,老板要求我只好遵从。”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但他最后又加了一句:“后来张伟坪走出来骂,我真的是不知他和江老板之间发生什么事。”
这一招,直接把他自己撇乾净,虽然说的是『不知道”,但却明显告诉所有人,张伟坪搞这些,是因为跟江至强有衝突。
这部电影不仅是张伟坪的新画面公司出品,还有江至强的安乐影业。
但这种內部情况,不是內部人根本不清楚,就算內部人出来说没有这回事,也会被认为是故意遮掩,所以周润发这话,就是立於不败之地。
但张伟坪直接不按常理出牌,当即回应:
“內地的首映庆典时,新画面对外都宣称,周闰发是因为要拍新戏没档期才临时爽约,这个理由算是给他留了面子。”
这就是先把自己放到一个和善的態度,放低了架势,而后直接釜底抽薪:
“现在我正式回应,他没有参加,是因为我们对他参演期间耍大牌的各种行为,所以根本就没有邀请他。”
显然,前面对外说的,给周閆发找的藉口,不过是提前埋的伏笔,因为在拍摄过程中,知道结束后他会不老实。
如果他老实,拍摄结束后不乱说,那就相安无事,如果他率先开炮,那不好意思,炸弹已经提前埋好,你点炮的话首先炸的还是你目己。
但可惜,周閆发果然忍不住,那就把自己弄了个大尷尬。
当然,在这些爭斗上,张伟坪是行家,但在电影上面,周闰发这一次虽然是故意转移话题的胡说,但实际上,张伟坪確实只重利益。
但让人有些晞嘘的是,后来两人分道扬后,即使没了张伟坪的指手画脚,老谋子也没能再现当年的辉煌。
最大的可能,估计还是张伟坪能管住老谋子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形成一种制衡如果张伟坪只做好製片人的工作,那么两人的合作就是双剑合璧,诸如《有话好好说》、《我的父亲母亲》等电影但如果他插手拍摄,那就会出来《十面埋伏》、《三枪拍案惊奇》这种不伦不类的玩意儿。
所以,最后的分道扬,两人都是输家。
而此时,被张伟坪一通“爆锤”,周闰发被嘻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黑,怒声道:
“现在我就这么说,如果你不能给我尊重,这部戏我不可能再拍了。”
他似乎气愤难平,依然吐槽道:
“实在难以理解,都接入wt0了,你们的电影拍摄,还这么不国际化,依然是那些老一套,导演和製片人混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意。”
“本来以为,是张导导演,又是这样一部几亿投资的电影,虽然对於好莱坞来说,这不算多,
但对华夏来说,应该是现在最高的了,结果还是这样。”
“还有演员,就老老实实的做著动作,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不懂得变通,简直太low。”
“失望,太让人失望了。”
陆一鸣当即皱起眉头。
如果他只是张伟坪,陆一鸣不会声,首先没有牵扯到自己,陆一鸣犯不著强出头,这是职场忌讳。
其次,按照张伟坪的尿性,如果自己参与其中,很容易被他拉进来,陆一鸣不想趟这个浑水。
但你踏马的,老子没招惹你,你屡次招惹我,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於是,陆一鸣淡淡的朝张伟坪道:
“张总,刚刚的对话,让我想起一件事。”
张伟坪不知道陆一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陆一鸣神色不愉的样子,於是问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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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买东西的时候,一般介绍一样东西越哨,越说明金玉其外,它的价值,很多都在外面,而如果真的好东西,不用说大家就知道价值,是吧?”
陆一鸣这番话一出来,张伟坪顿时知道了他的意思,这不正是讥讽周闰发有事没事都把好莱坞掛在嘴上?
虽然只说了个金玉其外,但下一句大家可並不陌生一一败絮其中。
於是,张伟坪立即笑了起来:
“对对对,是这样的,就像前段有人买那个脑白金给我,包装的挺上档次,结果里面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两人一唱一和的,陆一鸣说的平淡,而张伟坪则心情瞬间好得飘上去了。
周闰发也听出来了,脸色更黑了,但陆一鸣根本没提他,他再去开,那等於就是自认了。
这一下子,就把他架起来了,回不行,不的话,自己心里又恼火得屈。
於是,周閆发只能再次重复:
“现在,我郑重的告诉你,这件事你必须给我解决的办法,如果不解决,我不可能再开拍!”
说完,周閆发黑著脸,转头就走!
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张义谋首先著急了:“哎,发哥,有话好好说,別走啊!”
陆一鸣慢悠悠的道:
“张导,还是买东西,如果我们看不中某个商品,是不是根本懒得多说,直接就走了?”
张义谋愣了一下,而张伟坪眼晴眨了眨,忽然意识到什么。
至於周閆发,脚步一顿,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陆一鸣隨后道:“只有想要某个东西,才会选择去討价还价,为了还价,还会去说商品不好,去挑刺。”
张伟坪立即明白了。
张义谋只是当局者迷,现在被陆一鸣这么一挑明,顿时也明白了。
如果周闰发真的生气,直接就可以一走了之,而他还一再说了几遍,这明显只是想逼迫道歉,
而不是真的想走。
周閆发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这就像打牌的时候,陆一鸣直接把他牌给漏了,他还怎么打?
前世张伟坪击他的时候,就说他管不住自己的嘴,现在就是如此那天在记者发布会上,陆一鸣游刃有余的把他的攻击化解了,结果今天一生气,一上头,又把陆一鸣捎带上了。
陆一鸣哪会跟他客气。
甚至·陆一鸣心里忽然想起之前冯巩和郭冬临的一个小品,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