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红髮男子悄悄使用了诡物。
他利用【玩偶】的能力,將云鳶变成了玩偶。
而自己,因为副作用成为了傻子!
云鳶原本艷红的嘴唇,已经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布条,根本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她的身躯,也在缓缓变小。
原来是这样。
陈极长出一口气,双眼变得极为凝重!
他立刻扭过头,对著赵勛和张文义道:
“云鳶他们已经找出解决方法了。”
“但.....我们没法复製!”
赵勛两人自然也观察到了一旁的异状,此时脸色很不好看。
咔嚓——
也就在这时,前方的五只鬼,似乎终於恢復正常。
它们的头微微一偏,脸上僵硬违和的笑容再次活络起来。
那原本背对五人的身体,在滯涩地转正。
也就在这时,三人立刻使用了不同的方法来应对!
如果『傻子』说不了话,那么.....
赵勛一头撞在墙上,晕死过去!
陈极瞬间將自己的下巴掰脱臼。
张文义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
她似乎在赌什么。
她双手紧紧抓住衣角,双眼里透出一丝狠意....
隨即,居然把嘴巴张到最大——
再一下合上!
张文义的全身立刻如筛子般抖索!
她的面前,大半根带著血的舌头被吐到地上!
这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陈极的眼神猛然睁大,可就在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刚刚脱臼的下巴,居然传来咔吧一声,直接恢復了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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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到,有谁在看著自己。
是.....那只巨型獼猴。
依旧捂著嘴,但眼里不知为何,露出一丝浓浓的嘲弄之意。
这道目光同时投向了陈极、和一旁晕倒的赵勛。
这方法没用!
陈极的心里轰然作响,他没有时间了!
再拖几秒,他连控制自己咬合的机会都会丧失!
下一秒,陈极没有犹豫,非常乾脆利落地將舌头从中间咬断。
瞬间,剧烈的疼痛在陈极嘴里炸开!
他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汗水狂涌,浓浓的血腥味从他的嘴里,窜上了鼻腔。
陈极的衣服,一下被冷汗浸透。
而在他的手掌下面,陈极的嘴角,再次突兀地勾起。
伴著陈极鲜血四溢的嘴角,显得极为渗人。
五只鬼缓缓开口:
“我们中,有八个鬼。”
“一个,断了腿。”
陈极悚然地看见.....原本已经昏迷的赵勛,忽然睁开了眼。
赵勛的眼神极为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转!
他尝试用手掌紧紧捂住嘴,不发出声音.....
但那根本没用!
阴森悚然的声音,依旧从他嘴里溢出!
而其余的几人.....
红髮男子依然在阿巴阿巴。
他的大脑里不再存在【句子】这个概念。
只能囫圇吐出一些意味不明的词。
云鳶的嘴变成布条,彻底的被封住,非常安静。
而张文义和陈极,也是不自觉地在隨鬼张嘴。
可却发不出哪怕一丝声音。
这明显不是咬掉舌头就能达到的。
只有赵勛,在隨著鬼,没有停顿地念出第三句话:
“.....一个。”
“没了手——”
地上的两条舌头,忽然断了一截。
赵勛全身冷汗直冒!
他的双手,剎那间从手腕处齐齐断裂!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了,因为內心的惶恐已经夺走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赵勛非常清楚下一句话会是什么!
他即將被自己说出的话,送向死亡.....
忽然,从右边伸出了一双手,紧紧卡住了赵勛的头!
陈极非常困难地爬到他面前,鲜血不停从嘴角流出,简直宛如一只刚吃完人的恶鬼。
常规的方法根本没用。
他大概推测出来,云鳶和许三道是诡物的强制能力,而陈极和张文义.....
事实上是用一只器官,来替代自己的身体。
面对【不言】,不付出鲜血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张文义也踉蹌著单腿跳到赵勛身边。
“还有——”
赵勛刚绝望地將这两个字说完....
舌头就被张文义一把拽到嘴外!
“三个——”
陈极把住赵勛的头和下顎,狠狠一合!
“没脑袋。”
鬼的声音,骤然变得阴冷无比。
因为.....
最后三个字,赵勛没有说出口!
半截舌头,落在雪白的地上,溅起点点血。
如今的状態,完全復刻了传话游戏里描绘的画面。
一个是玩偶。
一个是傻子。
还有三个,是哑巴。
五个入域者,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法,摆脱了断头的命运。
赵勛脸色惨白,通红的双眼看向陈极二人,无声地表现出了感谢。
他全身瑟瑟发抖,依旧没完全从那即將毙命的恐惧中,恢復过来。
五只鬼不再说话。
陈极谨慎地瞥了眼他们宛如冻结住的诡笑,心中莫名出现一道很奇怪的猜想.....
那就是,他们本应该说出更多的句子。
但出於某种原因,却戛然而止。
是因为【不听】阶段只进行了四轮游戏?
陈极复杂地看了眼巨型獼猴,那只猴子的双手,仍然捂在嘴上。
这一个阶段,果然只是个半成品。
那五只鬼的人皮,缓缓褪下,露出里面几具一模一样的鬼身。
同样如老树的干皮。
“嘿嘿,嘿嘿。”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红髮男子还在傻笑。
他似乎在和玩偶对话,一人一物做著同样的动作,摇摇晃晃。
“%#4&”
一道含糊的声音在陈极背后响起,张文义將自己的衣摆撕成三节,递给了陈极一张。
多年的拳击经验,让她知道舌头出血,很可能会衝进喉咙,导致呛死。
三个哑巴,默默地將布料塞进嘴里。
几人在原地坐著等待了片刻,发现这片空间的一切,都似乎被静止了。
鬼如此,獼猴亦是如此。
张文义没有太过在意,她隨意地用衣袖將嘴边的血擦乾,便开始想自己的事。
陈极则是一直在观察云鳶的状態。
没有过多久,云鳶纽扣般的眼睛,开始慢慢恢復正常,身体也逐渐变大。
也就在这时,半空中出现阵阵水流涌动的波浪声。
域河,开启了。
第三阶段,开始的快,结束的更快,仅有十几分钟。
张文义和赵勛互相搀扶,单腿跳著,跃进了域河。
陈极已经告诉过她,伤势会在出去后完全恢復。
如今,在场的只剩下陈极、云鳶,和红髮男人。
一分钟后。
云鳶完全回到人类的形態。
她第一时间就开始观察红髮男人的状態,看见他仍然痴傻,眼里不禁流露出一丝担忧。
同时,她並没有忽视陈极的滯留,时不时看一眼坐在地上的陈极,脸色很警惕。
云鳶想了想,就开始拖拽红髮男人的身体,试图把他拉出这片域。
然而,一张提前写好的纸片,却从红髮男人的怀里掉了出来。
“......”
云鳶一怔,立刻捡起纸片。
看完上面写的字后,她愣了一下,眼神很复杂。
她选择坐在红髮男人身边,保持沉默。
陈极依旧坐在原地.....
域河,依旧在缓缓流动,等待著最后三人的离去。
十几分钟过去.....
陈极已经开始背对著云鳶两人,和钢笔在自己剩的那条腿上画五子棋玩。
“三哥!”
忽然,云鳶惊喜的声音响起,红髮男人终於恢復了神智!
红髮男人揉了揉眼,眼里的憨笨,终於化为清醒。
他对著云鳶安慰地笑了笑,隨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行,我在公司等你。”
云鳶点了点头,隨即踏入域河,没再多问一句话。
空间里一片安静。
只有红髮男人单腿跳跃的声音,在迴荡。
“我就知道你没走。”
他说道,坐在陈极身边。
两人离獼猴很近,背后就是域河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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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极张了张嘴。
他嘴里的布料,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
陈极的钢笔已经被他揣回了兜里。
红髮男子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支普通的原子笔,和一张硬质名片。
他將名片空白的那一面递给陈极:
“你想说什么,就写在上面。”
十几秒后,陈极將名片立起来:
【第二个阶段的生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
红髮男人平静地说道。
陈极继续写:
【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
红髮男人咧开嘴,语气很隨意:
“很简单,张衡必须死。”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只是同事。”
想了想,红髮男人又说到:“不是一个部门。”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还有,你不是唐琴的人吗】
“我本来这几天就要去找你。”红髮男人立刻回答道。
“不过那要耗费很长时间,你从天海的那所精神病院离开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耸了耸肩:
“刚好这次进了同一个域,乾脆直接和你说咯。”
陈极没有继续写,而是又指了指【你不是唐琴的人吗】这句话。
“不。”
“不过,她確实是我的上级。”
红髮男人狡黠地笑了笑:
“免费回答已经结束了。”
“你要想知道更多,可以出去之后再联繫我。”
说罢,他將名片在陈极手里翻了一面,上面写著名字、职位,和联繫方式。
“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百货公司”的运营部副主管,许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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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仔许三道登场啦,他在前文中出现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