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点点的问题
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像细碎的金尘洒落,从高空落下,穿过露台轻柔地铺在屋內的木质扶手椅上。
时间已到傍晚,纽特坐在床边,被火焰灼烧的红肿左手正泡在木桶里,柯勒单坐在一旁的扶手椅子上,埋头写看什么。
纽特的眼晴不自觉地下移,瞄著柯勒手里的羊皮纸,在柯勒停顿时,又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
“斯卡曼德先生,这就是我的所有疑问了,”柯勒把墨跡未乾的羊皮纸递给了纽特,“我不是很擅长言语的人,写在纸上,就不会造成遗漏和误会了。”
纽特用右手拿著羊皮纸,他低头看著写满了整页的问题,咂舌地说:“这么多?像狐媚子的蛋一样—”
“还包括,芥末酱和番茄酱哪个更好吃?”他不解地看向柯勒。
“嗯,我的好奇心比较重,您不用全部回答的,哪怕只解答一小部分,我也很高兴了工“哦,好吧,我更喜欢芥末,而且一一你挺擅长语言的,柯勒,”纽特重新埋头在羊皮纸里,“比我和罗夫好得多了。”
“我看看火龙和囊毒豹谁更危险?我认为是囊毒豹,这种大傢伙激动的时候呼出的气息会带有剧毒。”
“唔,火龙有和人鱼一样的语言和魔法吗?”纽特说,“包括我在內的火龙学家目前没有这方面的发现,它们確实可以用吼声传达一定的信息,也具有不低的智慧。”
“如果多次在它们面前说某个词汇,它们绝对可以理解其中的意思,瑞典龙场就强调了,绝对不能在短鼻龙的面前说要剥了它们的肚皮———-任谁听懂了,都受不了的。”
“我也不愿意听別人討论『野狗”是多么美味。”柯勒附和著。
纽特很能理解柯勒的比喻,他认同地点头:“不过,你说的这方面仍然有人在进行进一步的尝试,我之前说过——.”
柯勒说:“记录只是对过去的总结。”
纽特把话含在嘴里,点著脑袋缓缓吐出:“嗯,对,我看下一个问题—火龙能被驯化吗?”
“不行,柯勒我能够明確地告诉你,不可以,”纽特说,“我曾为魔法部的秘密计划,与乌克兰铁肚皮打过交道,也曾和火龙研究与限制局达成过长期合作,虽然后面断开了,我们出现了点分歧。”
柯勒扬起了眉毛,並不意外这一点。
“但就火龙是无法被驯化的这一点来说,我们还是达成了共识的,它们身上流淌的血在抗拒【主人】,这是天性,没有一只嗅嗅能拒绝金幣。”
纽特把羊皮纸放在一边,抬起了泡在药水里的手,擦拭乾净残余的药水后,惊奇地小声感嘆:“这是我见过药效最好的了,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配方。”
“老师喜欢藏东西,其实对於他能把这些教给我,我还是挺惊讶的。”
纽特回想起了柯勒的老师,不管是对方给他寄来的信,还是和对方见面时的对话,都让他有种被勒住脖子的感觉,所以他总拜託蒂娜帮他勘酌语言。
直到现在,纽特对斯內普这个人都没有多少了解,只从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罗夫了解到,这位魔药教授的风评不算好一一或许邓布利多就喜欢和风评不好的人来往,纽特对此保持观望態度。
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重新解答柯勒的疑问:“柯勒,我们对火龙,对所有的神奇动物的恐慌,其根源都在於对自我保全的风险规避,然而这种逃避常常是带有偏见的。”
“这种恐惧和偏见,是需要爱和灵性来消除的。”
柯勒说:“又是『爱”,邓布利多教授很喜欢和我强调这个。”
“因为你需要,比所有人都需要,”纽特说,“你要承认它的存在,就像承认魔法的存在一样,你身上属於默然者的最后可能才会消失。”
“人身上的爱最多,但其他的也一点都不少,所以我们才是世界上最凶残的生物,不是火龙,也不是囊毒豹。我们都认为和神奇动物接触更適合你,它们更纯粹直白一些。”
我们?
柯勒处理药水的动作一停,又不著痕跡地继续自己的工作,用过的药水不能直接倒进下水道,尤其是麻瓜的,在蜘蛛尾巷斯內普就反覆地和柯勒强调这点。
斯內普当时是这么说的,【除了你呕出来的黑色废水,其他的一切东西都別流入我的盥洗室!】
柯勒有自己的想法和疑问,拉屎撒尿怎么办,这属於一些东西吗?他也这么问了,因为他的勇於质疑,柯勒可以不用去找隱秘的草丛解决隱私问题,但也被扣了钱。
柯勒处理药水时,纽特一直在回答纸上的问题,他把知道的都回答了,但像是【长髮公主是不是用了霍克拉普汁水洗头髮的麻瓜女孩】一一这样的问题,就算是纽特也很难解答。
良久后,纽特感觉自己嘴巴和脑子都快分开了,眼神都呆滯了不少,但他终於看见底了,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如何做一只可以像钱包一样存放活物的背包?
纽特有些疑惑:“你想改造它给斯普林用?”
柯勒摇头道:“我不准备动它,是另一个,我从古灵阁拿到的,但它被施了限制咒语只能装钱幣。”
说著,柯勒从包里拿出了一只空袋子,上面还印著古灵阁的標誌。
纽特拿过去认真查看了一下,相比於回答问题,这更让他感兴趣。
“很简单,明天早上我可以教你,现在我们需要吃晚饭了,蒂娜等我们很久了。”
“感谢,真的很感谢。”柯勒真挚地说。
他的內心久违地感到了一丝愧疚,上一次好像还是编造了一段悲惨往事哄骗他的两个朋友,看见两人露出的眼神时柯勒其实没想到纽特会全部解答,很多问题其实都是瞎写的,他只是想让纽特解答最简单的那几个而已。
把手臂伸进书包,从自己的库存里取出了一大杯柠檬果汁,又殷勤討好地给递了上去,同时还把另外几份一直没动过的魔药推了过去。
“先生,吃饭前,要先把药喝了,健骨魔药和明目魔药有些苦,您可以用柠檬果汁过一遍嘴。”
纽特问:“能不喝吗?”
柯勒说:“邓布利多教授每个月都要喝健齿魔药的。
“我不吃那么多的,牙齿要比他好。”
“所以,我给您的这份是健骨魔药。”
纽特凝视著药,他同时打开了瓶塞,一口闷了下去,倒是没有想像中那么苦,鬆了口气的纽特边喝著柠檬果汁,边拿出了钱包。
“进去吧。”
柯勒消失在了房间里。
钱包內,蒂娜刚把柯勒按在一楼多出的餐桌上,纽特也从天板上平稳落地了。
“外面的门上锁了吗?”蒂娜头也不抬地问。
“锁了,”纽特道,“今天吃————又是热狗?”
“怎么?”
“没什么,干得好。”
饭前,纽特频频地给柯勒使眼色,在蒂娜疑惑的眼神里,柯勒拿出了一列魔药。
柯勒学著纽特的模样,露出了碘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