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
肖夫人正在庭院里修剪枝,手中的剪刀利落地剪下几支含苞待放的芍药和几枝清新的雏菊。
许沁走过去,默默接过她手中的篮。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肖夫人温和地问道,目光扫了眼室內热闹的场景。
想起付闻樱经常提起的这个心思敏感的女儿,便多关心了两句,
“你哥哥今天带女朋友来了?”
“嗯。”
许沁低头应了一声,手指轻轻抚过瓣。
肖夫人將一支含苞待放的芍药轻轻放入篮,声音温柔却带著睿智,
“开有时。该绽放时就要尽情绽放,过了期还强求,那就是不懂事了。”
她修剪掉別枝的小朵,“一株开得再美,也撑不起整个春天。园子里百齐放,才是真正的春意盎然。可有些啊,总觉得自己该独占阳光。却不知道,与其孤芳自赏,不如学会与百共处。”
她將修剪好的枝递给许沁,
“聪明人,都懂得在什么时候该开,什么时候该谢。”
许沁的手指微微收紧,茎上的刺扎进指尖,她却感觉不到疼。
“走吧,”
肖夫人接过篮,“陪我进去插吧。”
当两人走进客厅时,所有晚辈都立刻起身,欠身问候,
“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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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夫人笑容温婉,“宴臣,带女朋友来了?”
孟宴臣牵著樊胜美上前一步,
“阿姨,这是樊胜美。”
“好漂亮的女孩子,”
肖夫人眼睛一亮,亲切地拉住樊胜美的手,
“宴臣有福气啦,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姑娘。”
她轻轻拍著樊胜美的手背,亲切地说,
“他们这群男孩子整天就知道工作,以前就沁沁一个女孩子,现在你来了可算有人陪她了。男孩子没那么细心,有什么不习惯的儘管跟阿姨说,就当自己家一样。”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樊胜美要与许沁好好相处。
樊胜美落落大方地点头,
“谢谢阿姨,一切都很好。”
“行,那你们玩,我去把插上。”
肖夫人正要转身,许沁突然开口,“阿姨,我帮你吧。”
她看向樊胜美,“要一起吗?”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肖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许沁一眼,又看向樊胜美。
樊胜美想起付闻樱的教导——
懂就懂,不懂就不懂,不要装懂。
態度、气度、格局、人品等,这些足以弥补很多短板,获得更多的机会。
她坦然微笑,“不是特別会,但是想学,可以一起。”
肖亦驍看向孟宴臣,后者只是淡淡一笑,
“想去吗?想去我陪你。”
樊胜美点点头。
“那我们都一起吧!”
赵子谦立刻打圆场,“正好我们也学学。”
“就是就是,”
裴鈺也凑热闹,纯凑热闹,“肖阿姨,我也要学,我要插个菊台。”
眾人,“......”
肖亦驍,“大好的日子,別逼我揍你。”
肖夫人將材一一摆放在案几上,各色枝在青瓷盘中错落有致。
她拿起一支芍药,手法嫻熟地修剪著茎。
“插讲究天地人三才和谐,”
她温声讲解,“主枝为天,副枝为地,点缀其间的就是人了。”
许沁拿起一枝造型独特的蝴蝶兰,状似隨意地递给樊胜美,
“这个好看,你要不要试试这个。”
肖夫人静静看著那枝蝴蝶兰,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蝴蝶兰是最考验插功力的材之一,稍有不慎就会折断茎。
许沁在为难她,但肖夫人更想看看樊胜美的应对,即使不会,她怎么扭转这局面。
一帮大男人虽然不太懂插,但是经常在浸染在谈判桌的他们,懂人,懂脸色,懂气氛。
“老孟......”
肖亦驍正准备说什么,却被孟宴臣抬手打断。
下一秒,樊胜美拿起剪刀,利落地斜剪茎,手指灵巧地缠绕铜丝,虽然动作略显生涩,但竟也像模像样地將蝴蝶兰固定在了剑山上。
“咦?”
裴家小少爷脱口而出。
眾人也微微诧异。
孟宴臣扶了扶眼镜,肖亦驍给的那摞关於她的资料,他不知看了多少遍了——
这女人,曾经为了嫁入豪门,还真挤出时间和钱,学了点插茶道这类风雅之事。
肖夫人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樊胜美只是学过皮毛。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话头,“这蝴蝶兰摆在这里正好。”
说著亲自调整了枝角度,瞬间让整个作品提升了一个档次。
“好了,都下去吃饭吧。”
樊胜美感激看向她,頷首致谢。
眾人下楼时,肖夫人故意落后两步,对孟宴臣低语,
“这姑娘,我喜欢,这才像你妈妈培养出来的女儿。”
她看著孟宴臣,轻声道,“你母亲那儿...还不知道吧?”
孟宴臣微微摇头,“还没告诉她。”
肖夫人拍拍他的手臂,“你从小最是懂事,这次就顺著自己的心意来。”
她朝前方樊胜美的背影努努嘴,“至於你母亲那儿...她性子倔,你多点心思。阿姨先替你保密。”
孟宴臣唇角微扬,“谢谢阿姨。”
她顿了顿,突然说道,“亦驍前年捡了只流浪猫回来,你知道吗?”
孟宴臣扶了扶眼镜说,“听他说过,怎么了?”
肖夫人轻声说道,“给你妈妈说,我让送人了。”
她淡淡笑道,“可能和我们家没缘吧,养不熟,就不养了,有些事,当断则断!”
孟宴臣的眼神骤然一沉,像是久悬的棋局终於等来一记应手——
这一步,他早该落子,只是缺了这一声肯定的迴响。
“孟宴臣,在想什么呢?”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他浑身的紧绷瞬间鬆弛下来,转身將人搂进怀里。
樊胜美仰著脸看他,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像撒了一把碎金。
“在想我女朋友怎么这么厉害,”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什么都会,还这么討人喜欢。”
樊胜美噗嗤笑出声,“你明知道我就会点皮毛,幸好有肖阿姨帮忙忽悠过去了。”
她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那蝴蝶兰的铜丝缠得歪七扭八的,幸好肖阿姨妙手回春。”
“会点皮毛已经很厉害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带著歉意,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这有什么委屈的?”
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办法,谁让你是个妹控呢?突然有个女人出来和她分享哥哥,沁沁心里不舒服很正常,我能理解。”
说著突然用力抱紧他,像只护食的小兽,
“不过即使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樊胜美將脸埋在他胸膛,声音闷闷的,
“我好不容易钓到这么大个金龟婿呢,我又不傻。“
孟宴臣被她逗笑,將人搂得更紧了。
“孟宴臣,”
樊胜美轻声唤他,“我说认真的。”
她含笑的眼底此刻燃烧的是满满的野心和认真——
既然见识过更好的,就没有人可以让她回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