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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服软
    温蕎的询问,周京延若无其事翻看著手里的文件,声音淡淡道:“我已经让武放回绝这事了。”
    办公桌对面,温蕎腰背瞬间挺直,一脸惊讶看著周京延问:“京延为什么啊?盛大这项目很可观的,而且已经进行到了一定阶段,现在只是缺乏后续的资金投入,这是个机会的。”
    温蕎一脸诧异的模样,周京延不紧不慢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了过去。
    他眼神淡淡看著温蕎,冷声问:“你说为什么?”
    温蕎见周京延不投这项目,一下就著急了,她问:“是因为言言吗?可这事跟言言没多大关係,她搞她的研究,我们投资我们的,你两个项目都可以挣钱,我们只是投资,又不是做技术。”
    不等周京延开口说话,温蕎又说道:“京延,这只是做生意,生意人难道不是在商言商,难道不是以利益为主吗?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做的不够理智。”
    温蕎的理直气壮,周京延眼神比刚才更冷淡了。
    淡漠看著温蕎,他冷声说:“那是我老婆。”
    周京延一句他的老婆,温蕎看著他怔住了。
    两手抓著包,一动不动盯著周京延看了好久,温蕎才回过神,才意识到周京延话里的分量。
    吞了口唾沫,她有些无力地说:“京延,事情其实……”
    温蕎话还没有说完,周京延直接打断了她:“温蕎,这件事情不用谈了,京州是不会投盛大,任何跟许言有竞爭关係的项目,京州都不会投。”
    温蕎当初找他谈这事的时候,他就说了不合適,然后把这事扔给武放了。
    以为温蕎能看得懂脸色,以为她会知难而退,谁知道还没死心,还想说服他。
    所以这会,他也懒得跟她废话,更直接的跟她表明了態度。
    周京延就这样打断她的话,而且表態的这么清楚,一时半会,温蕎看著他,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看了周京延很久,若有所思想了好久,温蕎这才开了口。
    她带著些许伤感看著周京延,轻声问:“那温馨呢?她算什么?”
    温蕎把温馨搬出来说话,周京延再次看向了她。
    看著那张和温馨一模一样的脸,看她眼里满是受伤,周京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温馨还在时的事情。
    想起那次意外,是温馨救了他。
    一动不动看了温蕎片刻,周京延不动声色道:“算过去。”
    温蕎呵的一声听笑了,她直视周京延,笑著说:“京延,你別自欺欺人了。如果你真的放下温馨了,又怎么会帮温家这么多?又怎么会时常跟我见面?又怎么会那么在意我的身体状况?”
    “你为温家做的,谁都看得见。”
    话到这里,温蕎又话锋一转:“好了,盛大的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只一心想著高科技是挣钱的项目,所以才这么重视。”
    “虽然我觉得並不会影响到言言什么,但你如果不想投的话,那也没关係。”
    表完自己的態度,温蕎身子往前一倾,轻轻拉住周京延的手:“那我先去开会,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
    温蕎很聪明,很懂得看脸色,很懂得息事寧人。
    抬手拿起桌上的资料,温蕎的手很自然从他手上落开,周京延说:“中午再说,你先去开会。”
    周京延没再提刚才的事情,温蕎一脸笑的和他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门口外面,轻轻关上房门的时候,温蕎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想起周京延刚刚的那句,那是我老婆,她神色黯淡,整个人都落寞了。
    许言是他妻子,那她又算什么?
    她等了他那么久,又算什么?
    伤感看著周京延的办公室,右手轻轻从门手柄上拿开,她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周京延是他的,是温家的。
    ……
    与此同时。
    许言刚刚整理完前几天的在实验报告,就和老韩他们又一起去实验室了。
    途中的时候,周京棋给她打了电话,说周京延把盛大的投资项目拒绝了,说温蕎从周京延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她正好碰个正著,说温蕎的脸色难看的没法看了。
    副驾座,许言听著周京棋的匯报,不由得有些惊讶。
    她以为周京延会投盛大,以为他这次仍然会给温蕎撑腰。
    没想到……他拒绝了。
    红唇轻启,她说:“那这事,挺难为他的。”
    周京棋:“那倒也不至於。”
    后来,两人又说了几句掛断电话之后,许言就把这事跟老韩说了。
    老韩听了这事,也是鬆了一口气。
    要不然,以后给老板们匯报工作的时候,他们都得藏著掖著,不敢说太多。
    和老韩聊完,许言便扭头看向了窗外。
    路边的大树长得很茂盛,许言胳膊肘撑在车窗上,手掌轻轻托著脸,心情有些像今天的太阳。
    有点明媚。
    等到了实验室,大家换上实验室的工作服,便一头扎进工作里了。
    新升级的系统已经投入到產品中,他们今天就是过来继续调试,继续测试的。
    效果还不错。
    由於前面的工作顺畅,几人今天去实验室的时候,工作效率挺高的。
    下午五点多钟就回来了。
    在家吃完晚饭,许言閒来没事,还是去书房接著加班了。
    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镜,手里拿著铅笔,她一会儿看电脑,一会儿又在纸上写写算算,桌上都是她算写过的稿纸。
    直到晚上九点多,江婶他们都休息了,直到书房的房门被敲响,许言抬头看过去,周京延回来了。
    右手拿著铅笔悬在电脑键盘上方,她打招呼道:“回来了。”
    又问:“吃了吗?”
    只是,看到周京延额头上贴著白色纱布,她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走近办公桌,周京延隨手拿起一张稿纸看了看,若无其事的淡声说:“还没。”
    许言听著他的话,从椅子站了起来,不紧不慢温声道:“江婶他们已经休息了,你先去洗澡,我去楼下看看有什么吃的给你准备一点。”
    以为他今天不回来,结果还是回了。
    许言慢声轻语,周京延淡淡应了她一声,而后放下手中的稿纸,就去臥室冲澡了。
    十多分钟后,他下楼时,许言已经给他煮好牛肉麵,还给他切了果盘,准备了一杯牛奶。
    两人刚结婚那会,许言几乎天天都会这样等他回来。
    然而……从来都等不到他。
    所以后来,她便什么都不准备了。
    去厨房把筷子和勺子拿著递给周京延时,她看见周京延把额头上的纱布取了。
    伤口挺大,也挺明显的。
    接著许言递给他的筷子,周京延淡声说:“坐。”
    听著周京延的话,许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又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说:“昨天不是故意的。”
    又问他:“你去医院看了没?打了破伤风没?”
    周京延:“没大碍,等会上点药就好了。”
    接著又对她说道:“法务部已经把资產清算出来了,清单我等下给你一份,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定想要的。”
    周京延突然提起这事,许言抬头就看了过去。
    原来,他昨天说的聊聊,是聊这事。
    看著周京延,许言摇了摇头:“没有,协议方面你说了算。”
    这时,周京延却又问道:“看上陆砚舟了?”
    餐桌对面,许言哭笑不得,她说:“不是,我昨天是去探病的,陆砚舟拗不过心心想吃汉堡,他是带心心去,顺道就把我一起带去了。”
    客厅和餐厅很安静,安静到两人说话可以听到淡淡的迴响。
    话到这里,许言又调侃说了一句:“不过,你眼线真多。”
    上回京棋带她去酒吧,有人拍照发给他了。
    这次陪陆天心吃汉堡,又被人拍到。
    要不是自己太不重要,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许言的话,周京延吃了一大口面,继而看著她一笑的夸讚:“厨艺进步了。”
    周京延的夸奖,许言笑笑不说话了。
    她厨艺没有进步,甚至还退步了,是他太久没有吃她做的饭菜了。
    结婚以后,这是第一次吧。
    记得以前她去周家玩的时候,他总爱让她给他做吃的,一碗蛋炒饭他都能吃的很香。
    只不过,都是过去了。
    静静看著周京延,想到他们以前的友好,再想想婚后这几年,从前的那些美好好像都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没一会,周京延吃完东西,许言把碗筷收好上楼时,周京延让她去臥室一趟,许言跟他去了。
    进了臥室,周京延把一份厚厚的资產表递给了她。
    许言接过资料,沉甸甸的。
    周京延的身家真厚。
    低头隨意翻看了几页纸,许言说:“太多了,我回头再仔细看看,不过我没什么要求,法务部可以擬协议了。”
    “对了,还有你之前转给我的股份,你让法务部也把协议擬一下,我这边一起签字。”
    看许言一点挽留,一点不舍都没有,周京延眼神渐渐黯淡。
    之后,转身走去落地窗,从旁边拿起香菸和打火机,就给自己点了一支。
    烟雾从他口中吐出来时,周京延也跟著长呼了一口气。
    他身后不远处,许言看他不说话,她手里拿著资產清单,看著他的背影说:“那我先回隔壁房间,你也早点休息。”
    许言话音落下,周京延掸了一下菸灰,转身问道:“许言,这婚就非离不可?”
    许言抬头看过去,看他心情似乎不太好,额头的伤口也比较明显,她温声说:“我们不合適。”
    这三年,她有多努力过,现在就发现他们有多不合適。
    就这样看著许言,周京延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
    后来,周京延先动的,他走近茶几,弯著腰把剩下的香菸掐灭在菸灰缸里。
    一时之间,臥室里的气氛也有些沉闷。
    许言收回眼神,一言不发转身要离开时,只见周京延两步走了过去,一下把她手腕抓住了。
    许言转过身,抬眸看向他。
    这时,周京延又把她的手鬆开了。
    侧转过身,他两手揣回裤兜,一时半会,没再说什么。
    许言见状,揉了揉被他抓过的手腕,周京延却再次转过身,双手捧著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周京延突如其来的吻,许言被他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跌坐在床上,她才停止后退。
    没有闭眼睛,她目不转睛看著周京延。
    周京延吻的很深情,很沉醉。
    手里拽著周京延的资產清单,许言想起了很多事情。
    一阵热吻过后,周京延额头抵著许言的额头,两手捧著她的脸,低声问:“许许,这婚不离好不好?”
    许许?
    许言看著他的眼睛。
    他很久没有这样叫过她了。
    一动不动的看著周京延,许言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却几次欲言又止。
    她已经表態过很多次,周京延还这样问,这是让两人都为难。
    盯著周京延看了一会,许言把他从自己跟前推开,轻声说:“你额头的伤还比较严重,我给你擦点药,还有,你身上的鞭伤也还没痊癒吧,要不要也擦点药。”
    说著,她起身就把药箱拿了过来。
    把医药箱打开的时候,她说:“你坐下吧,要不然太高,我擦不够。”
    听著许言的话,周京延最后在床边坐了下去。
    这时,许言则是拿著球,沾著药水轻轻帮他消毒,然后又帮他上了药,贴了纱布。
    许言的动作很轻,给他擦著药时,偶尔还会弯腰往伤口吹吹气。
    以前她受伤的时候,她妈妈就是这样照她的。
    等帮周京延把纱布贴好,许言温声说:“好了,只是明天別洗头別碰水了,或者贴个防水胶布,药箱里有。”
    许言刚把话说完,周京延拉著她的手,就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的姿势很曖昧,许言下意识要站起身时,周京延两手却按在她的腰上,完全不给她起身的机会。
    推了周京延两下,没能把他推开,许言便一本正经看向了他。
    看著周京延的眼睛,她知道他是在追问刚才的答案。
    房间里瀰漫著药水的味道,许言若有所思想了一会,郑重地问:“周京延,那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