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啊你！”
    陆思远没被嚇到，反倒是刚要过来找陆思远问问题的季南希被嚇得踉蹌一步。
    苏然神色萎靡的道歉：“不好意思啊。”
    见到苏然一脸愧疚，季南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红著脸结巴道：“我，我刚刚不是故意说你的。”
    说完不敢直视苏然，逃也似的回到片场继续拍摄去了。
    “灯光师，摄影师就位！”
    季南希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片场。
    听得出来是真的害羞了。
    苏然羡慕地看向她：“真有精神。”
    陆思远见好大儿这么萎靡，让他先去自己办公室休息一会儿，等他拍完这几个镜头就过去找他。
    “不用，我在这坐著就好了，想看女神拍戏治癒一下。”
    苏然现在急需汲取点精神能量恢復一下。
    然而，苏然头一次看女神的时候走神。
    他脑海中还在不断地回想著自己昨天在公司的事情，整个人精神恍惚。
    双眼无神地看著杨亦凝补拍完镜头，苏然感觉自己活过来半个人。
    很养眼。
    陆思远给他扔了一瓶怡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的。”
    苏然接过水瓶，惆悵道：“唉，有人告密，『周扒皮』知道我在华仪唱歌了。”
    陆思远：？
    他眼神微凝，心中快速排除不可能告密的人。
    应该不是佐伯，他是华仪的作曲人，不可能放著优渥的条件不要，干这吃里扒外的事。
    杨亦凝也排除，她只见过苏然一面，都不知道苏然的公司是哪个。
    退一万步讲，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陆思远也算是了解她，她不屑於干这种背后搞鬼的事。
    秦总的话，更不可能。
    “还有谁知道呢？”陆思远想到一个人，“总不会是陈监製吧......”
    苏然满脸愧疚地低下头，声音有些阴鬱：“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这点事都干不好。”
    “我昨天回公司，『周扒皮』將一叠文件摔倒桌子上，我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我跟华仪这边签合同唱歌的资料。”
    “『周扒皮』指责我背著公司接私活，还威胁我这样属於违约，让我陪公司的违约金。”
    听到这里，陆思远奇怪道：“我记得你合同里没说不让你唱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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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这歌是我写的，以別人的名义卖给了华仪从中牟利。”
    说到这里，苏然抬头看向陆思远，笑了笑，“我没说是你写的。”
    陆思远看著苏然，有些心疼。
    “这也太不要脸了！”季南希气愤道。
    陆思远和苏然同时回头，发现杨亦凝和季南希不知何时走过来，听了个全部。
    见被发现，季南希不好意思地挥手打招呼：“师哥，我们不是故意的，这，不巧就全听到了。”
    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她因为刚刚的事情，一直默默观察苏然。
    看到他状態不好，担心他有什么事，却又一个人不好意思过来，硬拉著杨亦凝过来。
    这才发生了刚刚那一幕。
    见被发现，季南希索性问了自己的疑惑：“你们刚刚说的那个版权合同是怎么回事？”
    听到季南希的疑问，陆思远看了苏然一眼。
    苏然到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疲惫地坐直身体，整了整衣服。
    女神在眼前，苏然还是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缓缓开口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
    “真倒霉啊。”季南希感慨。
    苏然点头，眸中闪过一丝苦笑：“是啊。”
    杨亦凝在一旁静静聆听，这样的故事对她而言並不陌生，毕竟身处这个圈子，创意被窃、成果被侵的案例屡见不鲜。
    但亲眼见证这一切发生在眼前之人身上，那份感受却截然不同。
    比任何道听途说的故事都要来得更加震撼与唏嘘。
    ......
    几个人討论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陆思远默默拿出手机看了眼表。
    差一刻四点。
    “走吧，路上聊，该去公司录歌了。”陆思远出声打断。
    见除了自己，其他三个人都去，季南希不干了。
    撒娇道：“师哥我可以申请去旁听吗？”
    陆思远想到歌曲马上就要发布，需要保密，无情拒绝：“不行。”
    季南希对师哥总是宽容的。
    换个別人她早就扭头走了，但是现在......
    季南希看了眼师哥，又看了看苏然。
    心一横，主动献出自己的座驾——库里南。
    “那我送你们过去吧。”季南希退而求其次道。
    走到停车场。
    肃然和陆思远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惊讶。
    苏然都来不及难过，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反覆播放。
    “库里南，傲然於世，无可撼动。”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开这车？”
    季南希回头看他：“那咋了？”
    苏然蹦出两个字：“牛逼！”
    见他这么喜欢，季南希直接把车钥匙扔向苏然。
    苏然下意识地接住。
    “你来开吧。”
    苏然愣住，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是来拯救他的天使。
    他承认之前是他说话太大声了。
    季南希主动坐到副驾，安慰道：“人家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你放心，咱们有四个人，一定能想到解决办法。”
    苏然听得尸体暖暖的，觉得季南希真是个小天使，谢过她后，表示自己会请律师。
    季南希想了想自己確实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又想帮忙：“那我给你推荐几个厉害的律师吧。”
    苏然点头，为了让气氛轻鬆点，开始讲述起他和陆思远大学时候的故事。
    车后座。
    陆思远和杨亦凝破天荒地坐到了一起。
    明明中间有扶手隔开两人，放著威士忌酒具和香檳。
    可两个人还是觉得空间有些狭窄。
    杨亦凝轻笑著吐槽：“你挺爱喝啊，南希。”
    季南希从副驾回头给杨亦凝拋了个媚眼，“有机会咱们一起。”
    杨亦凝笑著点头，感觉有些累，打开后座的自动按摩功能放鬆一下。
    缓缓闭眼，听著前面苏然讲述他们大学时候的糗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陆思远看杨亦凝闭目养神，美好得像一幅画。
    精致的面容，白皙的脖颈，好看的锁骨，饱满的......
    “咳咳！”
    陆思远尷尬收回视线，地往下拉了拉领口，看向窗外。
    没注意到杨亦凝睫毛微微一颤，睁开了眼。
    目光顺著陆思远骨节分明的手，看向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杨亦凝抿唇，嘴角勾出一点笑意。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