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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太可怕了
    “人民万岁!华夏万岁!”
    当那鏗鏘有力的八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十四万万同胞的耳畔炸响,整个华夏大地,陷入了一种奇异的、长达数十秒的绝对静默。
    仿佛时间被冻结,空间被凝固。
    紧接著,是火山喷发般的、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无数小区的窗户被瞬间推开,无数本已睡下的民眾披衣而起,他们自发地、不约而同地衝著窗外,衝著那深邃的夜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同样的回应:
    “华夏万岁!”
    “万岁!!”
    声浪匯聚成洪流,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空激盪、奔涌,最终化作一股足以撼动星辰的磅礴意志。
    有过困惑,但没有恐慌,更没有骚乱。
    有的是一种被深深信赖著的感觉,一种將后背交给国家的绝对安心感。
    “国家说有灾难,那就一定有!国家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
    “啥也不说了,明天七点,社区门口排队打疫苗!谁也別跟我抢第一个!”
    “金乌都搞出来了,还有什么宇宙风暴是咱们扛不住的?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我是国家脑残粉!”
    华夏的网络世界,非但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末日宣言”而崩溃,反而爆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凝聚力。无数的段子和表情包被光速创作出来。
    一张流传最广的图,是一只呆萌的兔子,穿著太空衣,手持一个巨大的注射器,对著一颗瑟瑟发抖的、画著骷髏头的陨石,配文:“你瞅啥?再瞅给你打一针!”
    这是一种独属於华夏人民的、天塌下来也能苦中作乐的乐观主义,更是一种根植於血脉深处的、对“国家”二字最深沉的信仰。
    当华夏这头沉睡的工业巨兽,以一种近乎静默却又雷霆万钧的姿態,开始全功率运转时,蓝星的另一端,则彻底陷入了截然不同的混乱与喧囂之中。
    西盟,战略协调中心。
    “该死!该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级战备?!他们疯了吗!”
    血统纯正的西盟轮值总统,此刻正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铺著深红色地毯的椭圆形办公室里暴躁地踱步。
    他的面前,巨幅屏幕被分割成了数十个窗口,每一个窗口里都是来自全球各地的顶级智囊、將军和情报主管,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困惑。
    “总统先生,请冷静。”国防部长,用他那標誌性的、仿佛由岗岩雕刻出的声音沉声说道:
    “我们的卫星阵列正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可以確定,华夏的战略武器部队没有任何异动。他们的航母编队甚至……甚至回港了。”
    “回港了?!”总统一把薅住自己本就不甚牢固的头髮,如释重负地鬆了口气。
    隨后,发出了荒诞的尖叫,“你是说,他们宣布进入一级战备,然后让航母回家过周末去了?!”
    “是的,先生。”將军的表情也无比古怪,“不仅如此,他们所有的军事调动,都呈现出一种……一种向內收缩的防御姿態。他们就像一只突然决定要冬眠的巨熊,正在疯狂地把所有力量都缩回自己的洞穴里。”
    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诡异的结论给干沉默了。
    打仗,不是这么个打法啊!
    “会不会是战略欺骗?”一位cia的分析主管小心翼翼地提出,“他们用这种方式麻痹我们,实际上是在准备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撒手鐧』?”
    “比如他们的那个金乌工程?”总统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住屏幕中央循环播放的、那个如同人造太阳般的金色圆环。
    “他们宣布聚变成功,然后全国总动员……法克!他们是不是真的解决了能源问题,所以准备用无穷无尽的能量驱动某种次世代武器,跟我们打一场永不结束的消耗战?!”
    这个猜测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这绝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实在是太可怕了。
    “立刻!给我接通他们的专线。”总统发出咆哮,“我要亲自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隨后,总统眼珠子一转。
    既然对面把自家的航母编队都撤回去了,那这边是不是……
    “命令第三、第七舰队前出到西太平洋,第一、第二空天军联队进入高级戒备,舆情部门隨时跟进,在蓝鸟上发布文章。”
    “总之先把股市稳定下来。”
    当西盟的战爭机器因为恐惧而开始发出刺耳的摩擦音时,旧大陆的另一端,则上演了一出更加荒诞的黑色幽默剧。
    一个以浪漫和艺术闻名於世的国家,在华夏发布全国讲话后的第十五分钟,就紧急召开了最高国防会议。
    会议只持续了三分钟。
    会后,一位留著精致小鬍子的外交官,面对媒体的闪光灯,优雅地扶了扶自己的领结,用一种略带忧鬱的贵族腔调宣布:
    “我们一向致力於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我们呼吁各方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同时,我个人认为,任何试图將我们拖入非正义战爭的行为,都是可耻的。”
    然而,与此同时,该国家的白旗生產企业,已经接到了来自国防部的『战略储备』订单。
    而其邻国,气氛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怎么回事?那边单方面撕毁了我们价值三百亿欧的工具机合同!”
    “我的汽车生產线停了!他们说要徵用我们合资工厂的所有设备!”
    “上帝啊!他们取消了未来十年所有的特种钢材订单!十年!我们的工厂明天就得破產!”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工业心臟地带蔓延。
    与西盟的军事领袖不同,这些以工业为生的巨头们,最先感受到的不是战爭的威胁,而是一种釜底抽薪式的、来自“世界工厂”的恐怖力量。
    他们清晰地看到,那头名为“华夏”的工业巨兽,正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態,將无数伸向世界的工业触手,全部、彻底地收回体內。
    它不再需要外部的零件,不再依赖外部的市场,它正在变成一个自给自足的、密不透风的“战爭堡垒”。
    这种脱鉤,比任何军事威胁都更让他们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