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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见面也是需要衝动的。
    “乐安不愿见我们,我们打听到乐安会来侯府,就……”
    “我们没有闹事,没有恶意的。”
    永寧侯夫人“不知二位是如何进来的?”
    南子奕拍著胸脯,雄赳赳气昂昂“是小爷路见不平,助人为乐,將乐安县主的爹娘带进来的。”
    “乐安县主,不用太感激小爷。”
    站在永寧侯夫人身后的顾荣,闻听此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起来。
    南子奕的大侠梦所遇非人啊。
    先是她。
    再是乐安县主的唯利是图的亲生爹娘。
    人群中,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声不绝於耳。
    乐安县主恨的咬牙切齿,急怒攻心,脱口而出“他们才不是我的爹娘。”
    “他们说的话,更是无稽之谈。”
    “我是陛下亲封的乐安县主,绝不可能眼瞎的与倡妓之子有任何瓜葛。”
    “裴敘卿是什么东西,配跟我有私情!”
    “裴敘卿,你来说,我们到底有无牵扯!”
    裴敘卿嘴唇翕动,嘴巴开开合合,急的冒汗,却发不出声音。
    顾荣见状,眉宇间不由自主地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谢灼办事,委实可靠。
    皇镜司到底有多少奇奇怪怪的药丸子。
    “裴大公子莫不是激动之下失语了?”顾荣轻声道。
    乐安县主怒瞪“顾荣,你其心可诛!”
    “乐安县主。”南子奕叉腰“什么叫其心可诛?”
    “情诗的字跡,確是出自裴敘卿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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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玉佩,更是你的亲生爹娘所说。”
    “难不成,是你的亲生爹娘撒谎?”
    “就是就是。”
    南子奕的狐朋狗友的此起彼伏的附和著。
    奉恩公夫人扶额。
    这一出,怕是要彻底得罪死乐安县主了。
    若不是子逾说今儿由著奕儿胡闹,她说什么也不会允许奕儿上躥下跳。
    没眼看。
    根本没眼看。
    奉恩公夫人索性別过头去,安安稳稳的坐在亭台的石椅上,捧著茶盏,时不时抿一口。
    眼不见为净。
    她还是提前想想备些什么礼去长公主府赔罪吧。
    乐安县主,不值一提。
    但,与贞隆帝一母同胞的长公主殿下,值得奉恩公府慎重待之。
    “顾大姑娘只是疑惑一问,你就想杀了她。”
    “乐安县主真是好大的威风。”
    “莫非乐安县主打算將所有知晓你与裴敘卿私下往来的知情人悉数除之而后快?”
    南子奕依旧义愤难平地高声指责著。
    说著说著,戳了戳裴余时的胳膊“阿时,你未来长嫂要大开杀戒,你可要救救可怜的我。”
    裴余时一头雾水,但丝毫不影响他大包大揽。
    “她敢!”
    “她跟裴敘卿暗通款曲在前,自己做得,却不让別人说。”
    “一朝事发,还想灭口!”
    “我们上京七公子,可不是任由她搓圆捏扁的阿猫阿狗。”
    顾荣:上京七公子?
    是她太孤陋寡闻了吗?
    竟一无所知!
    顾荣抬眼,不著痕跡的看向跟南子奕站在一处的少年郎们。
    不多不少。
    正好七个。
    其中家世最差的也是京兆尹杜大人之子。
    上京七公子,的確豪横。
    哪怕是自恃皇亲贵胄的乐安县主,也不敢大放厥词,肆意宣泄怒火。
    “我说了,我没有!”
    南子奕“我没有~”
    “敢做不敢当的窝囊废。”
    “就敢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嚇唬平民之身的顾大姑娘。”
    “呸!”
    “我们上京七公子最是见不得你这种货色!”
    不远处,奉恩公夫人握著茶盏渐渐收紧。
    她的好儿子什么时候才懂祸从口出的道理,
    骂乐安县主是仗势欺人的窝囊废,岂不是在隱晦的说长公主殿下助紂为虐?
    这也就罢了。
    大不了,她去向长公主请罪时,姿態放的低一些。实在不行,就递信,让儷贵妃替她周旋一二,美言几句。
    最让她心惊胆战的是奕儿对顾荣的维护。
    乐安县主威胁了顾荣一句,奕儿就急的跳脚。
    足以说明,贼心不死!
    奉恩公夫人將茶盏重重的搁在石桌上,適时开口“奕儿,不得无礼!”
    胡闹也胡闹过了,轮到她收拾烂摊子了。
    南子奕嘟囔著“最无礼的当属乐安县主。”
    裴余时忙道“伯母,子奕是惩恶扬善!”
    永寧侯夫人:你快住嘴吧!
    事已至此,赏宴是办不下去了。
    永寧侯夫人好声好气的將宾客陆陆续续送出了府,心下暗自思忖著如何向长公主交代。
    说实话,直至此刻,她依旧是一头雾水,只觉眼前云山雾罩,思绪一团乱麻。
    好好的赏宴,怎就成了揭露裴敘卿和乐安县主私情的戏台子。
    什么鬼热闹!
    她的赏宴,毁了乐安县主的清誉,长公主殿下会不会迁怒於她。
    等等……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是长公主吩咐她举办赏宴。
    就连所邀宾客亦是遵循长公主所愿。
    难道……
    永寧侯夫人不敢再深想。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就当什么也不知,老老实实负荆请罪。
    永寧侯府外。
    顾荣看著一笑便露出一嘴大白牙的南子奕,不禁失笑。
    奉恩公夫人对著顾荣頷首致意,旋即拧著笑的很不值钱的南子奕上了马车。
    顾荣回眸,看向渐渐归於安静的永寧侯府。
    今日过后,裴敘卿和乐安县主,锁死。
    想必,殫精竭虑向上爬的裴敘卿会喜欢这门婚事的。
    高门贵女。
    且,有了今日这一出,裴敘卿再攀咬她,也无人会信。
    又是收穫满满的一天呢。
    该怎么报答谢灼?
    捏麵人?
    作画?
    不,她想真心实意去佛寧寺为谢灼求一枚平安符。
    顾荣细长白皙的手指摩挲著腰间的平安符,眉宇间儘是笑意。
    她想谢灼了。
    確切地说,她想见谢灼。
    就现在。
    见面也是需要衝动的。
    顾荣看著改头换面充当车夫的宴寻“宴寻,我想见谢灼。”
    “想邀他去佛寧寺祈福还愿。”
    宴寻眼睛亮了亮。
    小侯爷终於窥见了曙光。
    “属下这就去告知小侯爷。”
    財神娘娘相请,就是天上下刀子,小侯爷也会赴约。
    此时的谢灼,正在一处古朴的茶楼里与南子逾对弈。
    “谢灼,你欠我一份人情。”
    玉石棋子相撞,清泠泠的。
    谢灼落下一子,神色淡淡“南子逾,是我藉机施恩於令弟。”
    “日后境遇,无论如何,我会保他一命。”
    南子逾指尖微蜷,眼神晦涩“你就这般篤定奉恩公府搏不了更大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