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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唤我谢灼或谢寧瑕便好
    谢灼一袭墨色长袍,上绣鹤羽,內衬雪白。
    较之素日的光风霽月,添了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一个光头和尚打扮的却像个出尘道士。
    南子奕心惊谢灼过於冷冽的声音,嘴上却不饶人。
    唯有绝对压制的权势,才能让紈絝屈服。
    “与谢小侯爷何干?”南子奕轻扬下巴,傲慢问道。
    语气要多理直气壮,就有多理直气壮。
    谢灼原本略微蹙著的眉,皱的更紧了,,周身那股清冷的气质被一股强烈的肃杀氛围所取代,视线漫过南子奕和顾荣。
    顾荣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后退两步,闷声道“见过谢小侯爷。”
    谢灼轻嘆一声,颇为无奈。
    南子奕看不清形势,长臂一伸,挡在顾荣身前“少用你那张冷脸唬人,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顾荣:不怕?
    那是不知者无畏。
    谢灼手中的隱龙卫和皇镜司能让所有死鸭子嘴软。
    谢灼微微抬起眼帘,淡然说道“那我便派人去通知南子逾,让他前来一敘。我倒要问问他,当街恳求大家闺秀与你私奔,这究竟是奉恩公府的哪一条家规,又是哪一门道理?”
    南子奕的脸色瞬间骤变,愤怒地瞪视著谢灼,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阴险!”
    “什么端方自持真君子,分明就是阴险小人。”
    “不是剃了光头就能装德高望重的高僧!”
    旋即,南子奕看向顾荣,勉强挤出抹笑容,“顾大姑娘,你当心些。”
    “你我改日再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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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人就像一阵风似的躥了出去。
    南子逾是南子奕的长兄,,性格沉稳,威严不凡。
    奉恩公夫妇溺爱幼子,宠的南子奕无法无天,而南子逾身为长兄,承担起了严父的职责。
    该打时,是真打。
    久而久之,南子奕谈南子瑜色变。
    “谢小侯爷。”顾荣乾巴巴道。
    谢灼敛起慑人的气势,嘴角噙著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一字一顿,缓缓道“私奔?”
    “南公子纯属侠义心肠。”顾荣下意识解释。
    有些怀念没有把话说透时的谢灼。
    哪像现在,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人头皮发麻。
    谢灼低头看顾荣一眼,眼中皆是隱晦的笑意。
    见之心喜而展顏,原来是最直白最真实的平铺直敘。
    “顾大姑娘可愿赏脸饮一盏茶?”
    顾荣眼睫轻颤。
    皇镜司的司督大人站在皇镜司外的巷口邀人饮茶,即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也不敢拒绝吧。
    犯规。
    属实犯规。
    “会不会於礼不合?”顾荣心下彆扭,终是鼓起勇气委婉拒绝。
    谢灼面露可怜之色,幽怨道“与南子奕尚可改日再敘,为何与我便是於礼不合?”
    “看来,我需三省吾身,深思自己究竟何处不及他,致使顾大姑娘心生不喜。”
    顾荣嘴角微微抽搐。
    人不可貌相,谢小侯爷这就隨地大小演了?
    歪歪脑袋,笑意盈盈“劳烦谢小侯爷再问一遍。”
    谢灼从善如流“顾大姑娘可愿商量饮一盏茶。”
    顾荣道“大抵是愿意的。”
    见顾荣应允,谢灼高兴的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顾荣提著裙摆,踏上马车。
    马车悠然前行,微风轻轻撩动车帘,沿途的景致一览无余。
    待马车停下,顾荣仰头看著“一枝春”三字,不禁怔了怔。
    巧合吗?
    谢灼指了指一街之隔的楼台,眉眼含笑“那日,我就站在那里。”
    顾荣:確定了,就是无巧不成书。
    “四方书局是忠勇侯府的產业?”
    谢灼頷首“算是。”
    “顾大姑娘,请。”
    顾荣边跨过门槛,边笑著道“我粗浅的女扮男装瞒不过谢小侯爷的火眼金睛。”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说著说著,顾荣的心驀地咯噔了下。
    谢小侯爷隔著一条街,都能看破她的装扮,那曲明湖春秋阁穀雨雅集那一遭呢?
    想起那张因浸泡了水导致妆面晕染开来的脸,顾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小侯爷。“顾荣轻轻抿了抿唇,看似隨意地试探道,”前些时日,我偶然间听闻乐安县主提及,她曾以男装之姿,伴谢小侯爷共赴春秋阁的穀雨雅集盛会。“
    “想来,有谢小侯爷亲自把关,乐安县主的装扮定是出神入化。”
    谢灼侧眸,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倒映著顾荣的身影。
    “她央求了母亲。”
    或许他得庆幸,那一日他身侧站著乐安县主。
    仇恨翻涌,顾荣选择了他。
    这一选择,便是顾荣朝他迈出的一步。
    而他也只需要顾荣迈一步。
    “长公主殿下和乐安县主母女情深。”顾荣敷衍著。
    “谢小侯爷……”
    谢灼轻声打断了顾荣的话“唤我谢灼或谢寧瑕便好。”
    谢寧瑕……
    顾荣眉心微动,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夜的杞人忧天。
    她是真心实意盼著谢灼无忧胜意。
    “你喜欢你的表字吗?”
    谢灼洞悉了顾荣眼底的担忧,心底熨贴又温暖,坦诚道“谈不上喜欢与否,陛下亲赐,乃浩荡龙恩。”
    “寧瑕,也算是陛下的期许。”
    “期许?”顾荣低声呢喃。
    谢灼用了期许二字。
    期许寧瑕?
    顾荣目光幽幽,不著痕跡的覷了谢灼一眼。
    她的细思极恐,会不会也是谢灼的午夜梦回。
    “如珩。”
    “谢如珩。”
    “或寧如珩。”
    “你以小寧大夫之身暂住竹葳院时,为自己取名寧如珩。”
    “君子如珩,如珩二字便甚好。”
    顾荣抬眸,与谢灼视线相触“以后,我唤你谢如珩,可好?”
    倒不是说寧瑕二字不吉利,而是贞隆帝给寧瑕二字赋予了诡譎不祥的气息。
    “好。”
    谢灼眼神柔和的不像话。
    在顾荣心中,他是如珩君子。
    一枝春里,说书的还是那位头髮白的老先生。
    讲的故事,依旧引人入胜扣人心弦。
    就是俗的令人髮指。
    高门庶子与贴身小廝之间的缠绵悱惻活色生香。
    真敢讲啊。
    不过,大俗即大雅。
    “谢如珩,你我听此故事,合適吗?”
    顾荣浅啜了一口茶,掌心托腮,轻声问道。
    谢灼將糕点碟子往顾荣的方向推了推“再耐心听听。”
    顾荣捻起一块糕点,小口小口,细嚼慢咽。
    越听越耳熟,灵光一闪“高门庶子?”
    “是新鲜出炉的庶子?”
    “裴敘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