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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你要让我去死吗?
    但是如今,沈临璟是真的信了。
    自己若是任由这个人登上皇位,自己恐怕只会成为第一个被收拾的人。
    不管是为了若棠还是自己,这位置,他爭定了!
    谢若棠这边在葬下云初后,谢清榆不肯下山,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来岁,摆手让谢若棠她们下山,自己还想陪著云初再待会儿。
    谢若棠知道谢清榆不好受,便就不再说其他,转而带著人下了山。
    换好衣服后,谢若棠便就忙著让府上的人將那些经幡给收了起来,还有一些新的规矩,该定也是给定了。
    而且距离月底也就只有十来日的时间,她还要准备一下谢若楹出嫁的事儿。
    这赐婚是在丧事发生之前,时间上是更改不了了的,但说起来,谢家刚出一个丧事,是可以一切从简的。
    上一世谢若棠也不是没有操持过婚事,听说过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置,很快就將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雀儿將今日的事情和谢若棠说了,
    “……二小姐很著急,四处让人帮忙找一个女子。
    奴婢打听过了,那个女子是个有能耐的,能把失了清白的女子重新给塑造成清白的身子。”
    “她若是想请,那就让请吧。”
    谢若棠眼睛也没抬一下,
    “那个女人是个骗子,跟她说清楚,她若是请了,別到时候將被骗的事情往太傅府上推就是。”
    上一世她知晓那个所谓的“妙手回春”,其实就是一个骗子而已,反正这种银两都是一次性的赚。
    即便对方发现自己被骗了,那也会碍於面子和名声自己吃了这个哑巴亏。
    雀儿这边將话给带到,谢若楹却是不相信的。
    雀儿冷笑,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家小姐说了,你想请那就做好被骗的准备,別用府上的银子,也別想著要在被骗后將侍寢推到太傅府上。
    否则,到时候她可不介意將这些事情说出去。”
    谢若楹咬著牙,
    “……她说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能够真不管我?”
    “您別忘了,是您將我家小姐的心给伤透了!”
    雀儿冷冷地看著她,
    “总之,话已经带到了,就看二小姐是如何抉择。”
    说完,雀儿便就离开了。
    谢若楹挣扎著,还是放弃了在府上让別人帮自己寻大夫的事儿。
    她已经这样了,难保谢若棠不是为了害自己,想要自己永远不能翻身,专门找个假婆子来哄自己。
    反正,她双腿都断了,总不能够在新婚之夜的时候,顾知舟要碰自己吧?
    从前想想就会害羞的亲密接触,不知道是为何,如今谢若楹只觉得噁心。
    她闭著眼睛一遍遍地催眠自己,这些都是不要紧的,都是不重要的……
    可真到了成亲那一日,谢若楹只觉得心中生出无限的恐慌。
    她想像之中的婚宴,不该是这样的!
    因著一切从简,她的衣裳甚至都只是淡淡的胭脂红,发上几朵红色的绒。
    没有红色嫁衣,没有迎亲的人,没有姐妹的添妆,也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
    她在红盖头下死死地扣著自己的手,身子也因为害怕,而变得冷起来。
    吱呀——
    门被推开,一双靴子在自己的面前站定,半晌,谢清榆的声音才淡淡道:
    “你一直以来都想嫁过去,如今愿望成真,我也没什么其他好说的,就祝愿你,一切顺利。”
    说完,谢清榆便就准备转身离开。
    可不等他走,谢若楹忽地伸出手抓住他,一把扯掉了盖头,声音哀婉,眼中满是祈求,
    “父亲,我怕……”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有什么好怕的?”
    谢清榆面无表情的看著她。
    谢若楹知道谢清榆这是在生自己的气,他还在不高兴自己之前忤逆他的事儿。
    可看著谢清榆束起的白髮,她又不由得有些振作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母亲让父亲回心转意,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父亲一定对母亲用情极深,否则的话,父亲怎么会因为母亲的死一夜白头?
    她慌乱地擦了擦眼泪,以为谢清榆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身的事儿,哽咽道:
    “父亲,顾家的人见钱眼开,女儿如今断了腿,又被强嫁过去,他们定然不会对女儿有半分好脸色的。
    您能不能……能不能给女儿一些傍身的东西,女儿也好能够好过一些?”
    话说到这儿,见谢清榆依旧面无表情,谢若楹更是哭得厉害,
    “父亲,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儿伤了您的心,可是女儿並非有意……
    这样好不好,您就当做看在已经去世了的母亲的面子上,看在母亲这么多年为您操劳的份儿上,便就对我怜爱一些吧……”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的瞬间,谢清榆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他不敢去听关於云初这些年的事情。
    別人以为他用情至深,捨不得亡妻,可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让一个冒牌货在他的身边顶替爱人多年!
    他怀疑过,可对方的一切都太乾净了,他又怎么抓得到把柄?
    现在谢若楹说的这些话,无疑是將自己当做一个傻子,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谢清榆深吸一口气,却依旧压不住心头怒火,狠狠地一耳光打了过去,神色冰冷,
    “与你断亲的信,已经给了户部。
    我会让户部的人加快处置,等你嫁过去后,我们之间再没有半分关係!”
    “父、父亲?”
    谢若楹没想到自己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被彻底剥夺了身份,整个人愣坐在原地,口中喃喃,
    “您知道顾家是什么德行,您不帮我,还要跟我划清界限……
    您知不知道,您这是在將女儿推向火坑!”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往后就是没有娘家的人了,顾家欺负自己,不是更手到擒来?!
    她身子颤抖,哭著上前抱住了他的腿,
    “父亲,您这是要女儿的命啊!”
    “我当初再三地告诫过你,是你不愿。”
    谢清榆不想继续说下去,直接將她的手掰开,毫不留情地出去了。
    谢若楹腿脚不便,连重新坐回去都难。
    还是外面的丫鬟进来重新给收拾好,还顺道教训了一番,
    “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您就別闹出这些笑话,否则说出去旁人看了更瞧不上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