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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断绝母女关係,送走云初
    不等两人反应,云初怒不可遏,
    “我是太傅府的主母,辛勤操劳这么多年,即便是做了糊涂事,你们也不该將我送走!
    更何况,谢若棠如今不是没事吗?
    再者说了,谢若棠是灾星一说,何曾有问题?!
    如果不是她,我跟我的楹儿到现在都还是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就算是要送走一个人,那也应该是送走她!”
    她目眥欲裂,撕心裂肺的喊声让谢若棠皱起眉头。
    旁边的男人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儘量的想要藏匿自己的踪跡。
    谢若棠看了一眼雀儿,雀儿便就將他的嘴巴捂住带了下去。
    云初此刻也不在地上了,站起身来,用血淋淋的手指著谢若棠道:
    “都是你!
    如果没有你,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若棠,你去死,你去死了一切就会恢復原样了!”
    她形容癲狂,抓著那根大块的碎玉往谢若棠衝过来。
    谢若棠毫不畏惧,还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碎玉,有血从两人的手中缓缓流下,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血。
    谢若棠目不转睛地盯著眼前不知何时,竟然变得如此陌生的云初缓缓开口,
    “死,也该是你才对。”
    话音落下一瞬,谢若棠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狠狠的一个耳光甩在了云初的脸上。
    身为子女,谢若棠此举实在出格。
    谢清榆倒吸了口凉气,失声道:
    “棠儿!”
    厌恶地看了一眼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的云初,谢清榆面无表情地看向谢清榆,
    “父亲要是想死我不拦著,可我还不想死。
    从方才她要杀了我开始,她就已经再不是我的母亲。
    对待仇人,我没有心慈手软一说。
    如今我只问父亲一句,是要她,还是要命。”
    谢清榆也是知晓谢若棠刚刚说的那些是真的,所以他才震惊许久。
    可是现在谢若棠逼著他选择,谢清榆当真是犯了难。
    谢若棠面色渐渐沉下,冷笑道:
    “看来父亲已经有了决断。
    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连夜离开太傅府。
    她说的话,我今日当做没听见,也算是全了这一场所谓母女缘。
    但再有下一次,我必然告到皇后娘娘面前!”
    见谢若棠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要走,谢清榆知道她是动了真格,情急之下脱口道:
    “我今夜就將她送走!”
    谢若棠停下脚步並未回头,
    “此举不是我在逼迫父亲抉择,父亲遵从本心就是。
    別到了后来,將这事儿算在我的身上。
    我身子弱,背不起这样的黑锅。”
    “你说的我都想过了。”
    谢清榆闭了闭眼,
    “……我送走她。”
    或许心中对谢若棠有些怨恨,如云初一般,觉得是因为她的到来,导致一切都变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都是云初在推动,若是再不插手,任由发展,后果只会跟谢若棠说的一样,难以挽回。
    云初的脸高高肿起,狼狈地抬眼,含糊不清,
    “……谢清榆,你当真如此?”
    谢清榆一眼也不多看她,叫了阿眠去操办。
    阿眠是一直跟著他的人,忠心耿耿,將这些事情交给阿眠,总比交给谢若棠让他放心。
    云初的咒骂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整个书房中,只有暖黄烛光洒满,空气中隱隱浮动香和隱藏不住的血腥味。
    谢清榆跌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著地上碎了的玉簪和血上,呢喃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併说了吧。”
    谢若棠站在原地冷冷道:
    “我知道父亲怨我,趁著人还没送走,我也可以现在与太傅府划清楚界限。
    但,只要我在京城,还活著,她就会生出事端。
    我如今只是太傅家女儿而已,就算是出事,也不至於被人追著斤斤计较。
    可我若是嫁给寧安王,那就是皇家的事情。
    父亲是觉得你们都是九头鸟,猫儿身,命多得不值钱对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又是什么意思?”
    谢若棠反问,
    “难道父亲不知道我回来后,她做的那些小动作吗?
    我承认父亲近来对我有上心,可她也不曾避讳。
    如果这一次我没发现,太傅府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谢清榆不说话了。
    谢若棠深吸一口气,冷声道:
    “生恩,我已经在这一次还了。
    本来我从出生起就没有对母亲的概念,如今不过是恢復原样罢了。
    往后如何,全凭老天造化,愿意让我们走到哪儿就算是哪儿。
    所以以后父亲最好也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她,为她说话。”
    说完,这一回彻底的不回头离开了房中。
    一出门,雀儿就注意到了她双手斑驳的血色,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抓住了她的手查看,声音颤抖,
    “这样深的伤口……
    大人就眼睁睁看著您被夫人伤害么?”
    “回去吧。”
    谢若棠不想多言,带著雀儿回了院中。
    一道小小伤口,换跟云初名正言顺地断亲,是她赚了。
    只要是云初不想死,不想让谢若楹死,那就不至於闹出再大动静。
    原本还想用什么方法,可以顾全名声的同时將云初送走,现在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至於那人,今日听见那么多话,自然是不能留了。
    雀儿心领神会,给谢若棠上好了药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见雀儿走了,齐嬤嬤这才进了屋中,並未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將一盒药膏放在了桌上,
    “这一盒药膏是宫里头祛疤及好的药膏,也就是当年我受伤,皇后娘娘赏下来,我没捨得用的。
    小姐身子娇嫩,若是留一道疤,那就不好看了。”
    今日的事情,谢若棠是瞒著齐嬤嬤的。
    和齐嬤嬤的关係再好,齐嬤嬤都是宫里头的人,一颗心是忠於皇后的。
    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谢若棠不至於毫无分寸。
    谢若棠接过药膏,轻嘆一声,
    “这些日子一直在劳烦嬤嬤,如今我不爭气受了伤,也要劳烦嬤嬤用心。”
    “小姐这话就不对了,我来这太傅府,本也就是为了您。”
    齐嬤嬤宽慰了两句谢若棠,便就叫人送来热水,
    “小姐精神瞧著没那么好,又受了伤,还是早些歇下。”
    谢若棠也正有此意。
    今日的事情,让她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多想其他的事儿,现如今只想整个人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便就好像这些烦心事也消失了一般。
    可谢若棠坐在铜镜前,正在让银丹给自己绞著湿发,外面就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好在她的院子这段时间该换的人也换得差不多了,不至於谁想闯就能闯进来。
    池兰很快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礼,
    “小姐,二小姐求见。”
    “不见。”
    谢若棠淡淡开口,用玉容膏滋养著自己如的面容,头也不回,
    “夜已深,这样冒昧前来我为何要见。”
    更何况谢若楹要见她的目的她已经猜到大概是什么了。
    估计是因为云初的事情而来。
    至於为什么是这个点,应该是因为在云初禁足的这段时间里,谢若楹是这个时间点天天晚上去找的云初。
    也难怪谢若楹前段时间变化那样大,沉得住气多了。
    池兰很快就出去了,外面的哭闹声倒是也很快就消失了。
    临上床,谢若棠有些好奇,
    “池兰还有几分本事,这是怎么让谢若楹这就走了的?”
    棠梨过来点安神香,听见谢若棠的话,笑道:
    “这是小姐的院子,小姐不愿意,谁来都是不能进的。
    池兰同二小姐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急著见小姐,可小姐现在心情很不好,若是让小姐更不高兴,那就不是不愿意见她的事情了。
    她说,二小姐太没规矩了些,让二小姐最好明日能够將自己的情绪收拾好,再来见小姐。
    池兰是个聪明的,瞧得出来二小姐是有求於小姐,三言两语就让二小姐不得不离开了。”
    谢若棠噗嗤一声笑出来,语气几分调侃,
    “这听著倒是有些像我在江南时候那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