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来自小猪安的摊牌（必看）
    许卿安和江无寒从小卖部出来，手上多出了两盒温热的统一奶茶。
    250ml的盒装麦香味奶茶，天冷的时候卖的特別好。
    “哼，请我喝奶茶也不还给你。”暖暖没收了小猪安的手机，刚刚拍的照片视频自然也被刪除了。
    不过苹果手机有一个30天恢復功能，他晚上回去再恢復就好了。
    “看路。”许卿安落后她几步距离，提醒倒著走路的暖暖。
    江无寒留给他一束柔顺光滑的高马尾，向前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少女选择了往南。
    往北走是爱情大道，往南走自然就是远离爱情大道。
    许卿安倒也无所谓要走去哪，总之校园是个巨大的正方形，一直沿著路径走总会逛遍每一块角落。
    只有他们第三教学楼的教室灯火通明，高一和高二的同学这会儿还在家里欢度春节教室里自然不会有人。
    两人从小卖部走到爱因斯坦雕像，又走到广场的红旗下。
    校领导可能是有钱没地方使，趁他们放寒假时在红旗下的一片地方修了水池，在里面养锦鲤和乌龟。
    几束强光照射在水面，將具有趋光性的昆虫吸引过来，淹死。
    “这个水池是一个生態系统吗？”暖暖指著水池，一开口就是老生物人了。
    “拜託，麻烦考我点难的吧，水池包是的啊，生態系统是指在一定时间和空间內，生物与生存环境以及生物个体之间相互作用、相互依存，所形成的一个整体系统。”
    许卿安回忆生物书上必修二的內容，將生態系统的定义背出来。
    “好啊，那我问你，如果池中水藻群的增长符合逻辑斯蒂增长模型，这时候引入一群黑壳虾，k/2和k值如何变化？”
    暖暖了不到一秒就又想出了一道题，这就是学神的境界。
    “不考虑黑壳虾不適应环境团灭的可能性，k值和k/2值都下降。”这题还是考定义，许卿安已经复习到这了，自然答得出来。
    “水藻种群的同化量是十的六次方千焦，则其流向初级消费者的能量最多为？”暖暖追问。
    “百分之二十。”许卿安扬眉得意。
    “天上有飞机吗，头抬这么高？”暖暖有时候真的受不了他，答对这么基础的题目，有什么好得意的。
    “继续考我啊，我生物无敌，隨便考！”许卿安跨步上去，趁著暖暖假装看天空，重新牵住了她的手。
    江无寒身体本能的颤了颤，转瞬鬆弛下来，反问道：“你这么无敌，那为什么期末理综只考了220分？”
    “我，我那是被物理和化学耽误了时间，轮到做生物时就只剩二十多分钟了，要是我先做生物，肯定至少都有250！”许卿安替自己辩解道。
    “嗯，二百五，挺好的。”暖暖目不斜视的看著前方，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不信？”许卿安凑近了看著她的眼睛。
    “我信。”暖暖慢慢地把脑袋移开。
    结果，许卿安趁著她右脸防守空虚之时，猝不及防地亲了上去。
    一瞬间，江无寒瞳孔骤缩，呆呆地僵在原地，像是石化了一般。
    许卿安下意识抬起的手重新放下，自动格挡已经成为肌肉记忆了，趁著暖暖没有反应过来，他又补了一口。
    江无寒的眼睛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连说话都变得不太利索了：“你你你，你干嘛亲我一”'
    许卿安不清楚暖暖这算不算是脑袋宕机了，但感觉好可爱，他承认他控制不住，又亲了一口。
    “你还敢亲！”江无寒这次反应了过来，一巴掌挡在小猪安的狗脸前，將他推了回去。
    挣脱开被他抓住的手后，暖暖迅速远离他三米远，指著他说道：“你...你站在那，不要过来！”
    江无寒边说边掏出手机，打开屏幕后手指无意义的打开各种软体，还没回过来神，脑袋和手各干各的。
    许卿安往前走一步，暖暖就往后退一步，他再往前走，暖暖就再往后退。
    他往后走，暖暖也还是往后退，始终將两人的距离控制在三米开外。
    “小猪安我就当你今晚是喝假酒了，我回去了，你要逛就一个人慢慢逛吧。”江无寒很快重新恢復镇定，大声对他说完后，扭头拔腿就跑，像是很怕被他抓住似的。
    许卿安看著她奔跑的背影没有去追，手指触摸唇瓣，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但和亲小鱼脸时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白月光吧。
    江无寒一直跑到教学楼楼下，才敢停下来，回头看，確认小猪安没有追来后，双腿一软蹲在了地上。
    “气死我了，刚刚应该打小猪安一顿再走的。”暖暖大口喘著气，始终留意著从广场到教学楼的唯一一条道路。
    她到现在都还有点搞不懂，小猪安今晚到底算是哪门子意思？
    先是跟她说自己一直在反覆做一个梦，暖暖表示可以理解，谁的心中没有一点执念，有段时间她也经常会梦见妈妈。
    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有点脱离发展范畴了，小猪安莫名其妙说了一番暖昧不清的话，然后还亲了她。
    儘管亲的是脸，小猪安也经常亲小鱼的脸，但敢亲她的脸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最后就是她当时的反应，为什么自己会木楞楞的站著一动不动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江无寒復盘自己不久前的表现，此刻很想找找哪里有树洞，钻进去藏起来，总之躲过今晚再说。
    “烦死了，都怪小猪安！”暖暖气呼呼地捧脸，非常懊恼自己当时的表现。
    就算碍於情面不赏小猪安一个大嘴巴子吃，至少也要旗帜鲜明的表明立场啊，落荒而逃算怎么回事！
    好在今晚的事情天知地知，谅小猪安也不敢往外说，她也不说，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江无寒扇了扇空气重新站起身，这么冷还有蚊子，和小猪安一样討厌！
    她打定主意，高三这最后的一百多天，一定要杜绝有跟小猪安单独相处的机会。
    抬头，挺胸，收腹，深呼吸，高冷版暖暖回归。
    江无寒回到教室坐下没几分钟，许卿安很快也走了回来，还带回来了他们放在茶水间没拿的水壶。
    暖暖低头做题，耳朵里塞了耳机。
    许卿安的手机还在她的口袋里，他用手戳了戳暖暖的胳膊，暖暖把手伸进抽屉，將歌曲的音量调大。
    “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许卿安摘下暖暖左耳朵的耳机，戴好后听见的就是这句歌词。
    江无寒立即切歌，什么情啊爱啊的，无不无聊，还有一百多天就高考了，恋爱什么时候都可以谈，但高考可就只有一次！
    “噗呲...咳。”
    结果下一首播放的是陈奕迅的《稳稳的幸福》，前奏响起，许卿安瞬间联想到了肾宝片的gg，没忍住笑了一下。
    江无寒以为小猪安是在笑话自己，拳头握紧了，但不是暖暖拳，而是肘击。
    “咳....”许卿安想不到暖暖会耍阴招，没有防住，但好在冬天衣服穿得多，没有打出暴击伤害。
    “安静点。”江无寒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
    “手机。”许卿安歪到她一侧，小声提醒。
    暖暖掏了掏口袋，把他的苹果5s还给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小猪安已经死八百回了。
    许卿安早就看穿暖暖的本质了，才不怕，重新拿回手机后打开微信，带上耳机將许年余给他发的几条语音听完。
    姜鱼和许清如高一时就立了flag，晚自习期间一次不玩手机，所以没有她俩的未读消息。
    现在是晚自习时间，不能让妹妹知道他晚自习玩手机，所以没法这么快回復小年鱼，连刷朋友圈都克制住不能点讚。
    江无寒始终在用余光偷瞄他，她哪怕再嘴硬，也必须承认自己今晚的心乱了，半节晚自习过去了，还没有做完一篇英语阅读。
    放在抽屉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暖暖拿出手机查看，显示微信上有一条未读消息，她点击提示跳转到微信页面，然后便看见了小猪安给他发的信息。
    “你怎么不问问我今晚为什么亲你？”
    江无寒在想应该回復些什么，就当被狗亲了，不好，不想知道，很想好吧！
    许卿安盯著暖暖看著屏幕发呆，过了十秒钟，暖暖忽然看过来，他露出牙齿微笑。
    江无寒的拳头又硬了，小猪安怎么这么欠揍，她翻了个白眼后，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打字，“爱说不说！”
    一切都在许卿安的预料当中，他点击发送自己提前编辑好的內容。
    暖暖的手机这次没有震动，她刚刚將手机放回去时就已经將震动模式关了。
    不过许卿安並不著急，他也收起手机，从抽屉里拿出快要看完的龙族三。
    原本他都已经看到全书最刀的一段了，但因为更好奇暖暖接下来的反应，他反而是將这种“刀”的情绪压了下去。
    暖暖果然没能坚持多久，很快按耐不住好奇心重新拿起了手机。
    为了不显得太过突兀，她看见微信有一条未读消息时，並没有直接点进去，而是漫无目的的刷了一会儿手机后，才装作漫不经心的点开微信。
    微信置顶是许卿安的头像，显示著一个红色的“1”
    江无寒点开他的头像，很快看见了他发的小作文，一眼扫过去都快八百字了。
    “亲爱的暖暖，当你看到这段文字时......”暖暖瞥了小猪安一眼，克制住一口盐汽水喷死他的衝动，继续往下读。
    “从三岁到十八岁，不知不觉间，即將就是我们认识的第十五个年头了。
    可能你已经不记得第一次看见我时的样子了，不过我一直记著，第一次在幼儿园初遇你时的模样。
    那时候你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网纱长裙，头上戴著好看的髮饰，像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公主，惊艷了我一整个童年。”
    这写的都是啥，小猪安的小学生文笔，给江无寒看笑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无语的笑过了。
    暖暖接著往下读，“当男孩子暗恋一个女孩子时，要不会表现得特別自卑，一句话也不敢和对方说，连对视都会害羞，要不就截然相反，各种作弄对方，想引起她的关注，我大概是属於前者的。”
    [什么鬼，小猪安连现在脸都不要了吗？]
    “我知道你读到这的时候一定在心里骂我，说小猪安你脸都不要了吗，就你，还自卑，你自卑个锤子！
    但我的確是自卑的，你聪明、美丽、住在像城堡一样的家里，如果没有小鱼，我们大概会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在幼儿园大班的暑假做了一个梦，梦里小鱼喜欢我，我喜欢暖暖你，暖暖你有一点喜欢我，但更喜欢小鱼。”
    什么狗血三角恋情啊喂！
    “一切的悲剧发生在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在暑假里私下找暖暖你表白，不出意外的没出意外，被你拒绝了，暖暖你说你高中不准备谈恋爱，补充一下，梦里的我成绩平平，也没有和晚晚姐一起创业。
    因此本就自卑的我变得更加自卑了，高三那年.，'7
    许卿安將“梦”中三人的遭遇平铺直敘，因为就是他的亲身经歷，所以写得特別真实。
    江无寒逐渐看得入神，放在屏幕上的手指过了好久都没有往下滑。
    “我最大的遗憾是没能照顾好小鱼，而暖暖你，最大的遗憾是，遗憾与我有关。
    后来我成了背包客一个人四海为家，暖暖你一心搞科研，把青春奉献给了祖国，我们十七岁一別后就再未相见，成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以上是来自一只猪的自述，当然，说成狗也没问题，谁让你暖暖前世最想敲爆我狗头来著。”
    许卿安自然是將后面遇到晚晚姐，以及即將跟晚晚姐举办婚礼的一段隱去了，一上来就选择地狱难度，没人这样玩游戏的。
    江无寒看完全文，心彻底乱了，连结尾小猪安用的是“前世”，而非“梦境”都没有发觉。
    通篇没有一个字在解释小猪安晚上为什么要亲她，却又像是每一个字都在解释。
    为什么要亲，因为小猪安和小鱼的进度就是亲脸，所以她这里也要赶赶进度，可以说雨露均沾，也可以说是一碗水端平。
    小猪安：鱼，我所欲也；暖暖，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那暖暖你给想个法子嘛！
    江无寒盯著著屏幕好久了都没有回神，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卿安正襟危坐，余光一直在观察暖暖，这么早就和暖暖摊牌，说实话他还真的挺慌的，但这一步该走还是要走。
    其实如果先和小鱼摊牌的话，游戏难度大概会只有入门人机水平，但上辈子已经伤害过小鱼一次了，许卿安不想这辈子再来一次。
    嗯，伤害暖暖就没关係了，这方面当然也要雨露均沾一点，许·端水大师·卿安。
    江无寒很快有反应了，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把手机拍在他的桌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把今晚的聊天记录刪除了吧，我现在只想学习。”
    无论暖暖是哪种反应许卿安都有预料，也都提前做好了应对。
    暖暖选择了拖字诀，那就用拖字诀的办法！
    “对不起，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感....
    ”
    酷狗音乐还在上分，这时候恰好播放到了周柏豪的《够钟》，“何事落到这收场，枯死在你的手上~”
    江无寒摘掉耳机，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不听，脑壳痛！
    许卿安也担心把暖暖玩坏了，让訕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