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请求整治少杰的人来了
    清晨，赵府。
    赵少杰眼晴发直，昨晚纠结一夜，却始终无法入眠。
    当世人的心思，都是身士族。
    他对麋芳、马发出豪言壮语，欲建新大汉新制度，二人全部之以鼻。
    搞得他颇为气闷，是以奋战一夜。
    看了一眼门口，那三四个侍女，早在门外等候多时，他深吸一口气，口中默念：“物质决定意识，生產力决定生產关係—“
    他坚信，等他真搞出名堂，社会认知不会不发生改变！
    “进来吧！”赵少杰开口。
    三四个侍女推门进来，开始伺候赵少杰洗漱、穿衣。
    赵少杰被擦了脸，刷了牙，开口道：“以后伺候我只用一个人就够了。”
    赶紧又道：“別跪，听我继续说。”
    侍女们这才没有跪下。
    说起来，赵少杰这个新主人，可比以前他们的旧主人强多了，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打她们不说，待人还和顏悦色，也不动手动脚。
    她们倒是期待动手动脚。
    短短几日相处，侍女们就对赵少杰有了別样的看法。
    “你们这么多人伺候我，不如干一些真正有用的事情，比如做衣服。”赵少杰说道。
    昨夜睡不著，赵少杰挑灯夜战，谋划诸多章程。
    一则在白纸上画下，和后世上衣、裤子类似的衣服，虽然不那么確切，但这些侍女大多都会做衣服，毕竟古代，上到皇后，下到百姓，女性都会纺织、女红。
    一名侍女悄声道：“公子，家中有专门的製衣人，不需要我等。”
    赵少杰说道：“不一样，我让你们做衣服，是为了做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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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听不明白。
    赵少杰也没解释。
    赵少杰把自己昨夜画下的衣服图纸给了侍女，让他们按照所画製作。
    侍女看著衣服、裤子模样，也不敢多问，答应退下。
    赵少杰照镜子自己理髮，他要从头开始，
    不多时，赵少杰端详镜中自己设计的中分髮型，晃脑道：“可惜没有髮胶，否则，高低整个大背头出来，毕竟，咱现在也算大人物了出门。
    赵少杰找到刘敏，刘敏见到赵少杰，大惊失色。
    此时，赵少杰的头髮已经不算短，看上去並不突兀，如今忽然落髮，看上去又和別人差异巨大。
    “中郎这是—.为何断髮？”刘敏惶恐道。
    赵少杰笑道：“短髮清爽，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
    “帅？”刘敏眼神一抖，轻声道：“中郎如今身居高位，如此仪表，怕引人非议，左將军面上也不好看。”
    赵少杰摆摆手：“这个不会，左將军让我做自己，我喜欢这样。”
    刘敏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二人离开府邸。
    桓邵昨晚就告辞了，桓邵毕竟是名士，手里一直有钱，有自己的，也有旁人资助的，来荆州士燮又给了大笔资助，桓邵確定了官职，就在江陵找好了住所。
    衙署。
    赵少杰一下牛车，耳目一新的髮型就引来眾人侧目。
    不少人窃窃私语。
    赵少杰视而不见，直接去找庞统。
    庞统等人看到赵少杰的髮型，同样脸色惊疑，不知道赵少杰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赵少杰一如往常，笑呵呵的施礼：“士元啊，今天我来找你，希望你支持我。”
    庞统压下心头疑惑：“少杰想要何种支持？”
    赵少杰找来地图，指著上面孩儿营所在的乡，笑道：“我想把此地用为我专属地方，此地施政，任我作为，你不得干涉！”
    庞统看了看赵少杰，这地方在江陵左近，位置还是非常重要的，不过想想赵少杰和刘备的关係，沉吟道：“可。”
    赵少杰点点头，“如此甚好，那我去忙了。”
    赵少杰带著庞统签画的命令离开衙署。
    刚到门口，一个人晃晃悠悠跑了出来，“少杰，我与你同去。”
    简雍嘻嘻哈哈过来，
    赵少杰想了想，答应道：“好，我这里也需要宪和先生这样的人物坐镇。”
    麋竺、孙乾、简雍之所以日日来衙署，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给庞统撑场面，毕竟，庞统位卑权重，有些事施展处置起来，会有阻力。
    简雍哈哈大笑，忍不住摸了摸赵少杰的头髮，“这样是不是很舒服？”
    “怎么，你也想剪短髮？”赵少杰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和自己剪短髮，必然是简雍。
    简雍点点头：“髮长，烦乱。”
    可即便是简雍这样不拘礼仪的人，也非常犹豫。
    赵少杰嘿嘿一笑，道：“人言何所畏惧，怎么舒服怎么来，老叔你还在乎这个？”
    简雍神色一定，“我、我、我想想——”
    刘敏再次大惊失色，刘备手下一个赵少杰已经够离奇了，怎么还有一个，年岁还这么大？
    三人来到孩儿营所在。
    赵少杰立马召集本地三老、有秩、游徽等人。
    “诸君应当知晓我吧。”赵少杰笑呵呵道。
    三老掌教化，忍不住多看了赵少杰的髮型几眼，要不是碍於身份，肯定要喷，不过，开口倒是和善笑道：“赵中郎，为左將军定荆州之人，我等岂有不知。”
    有秩、游徽同样勉强一笑。
    赵少杰頜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了，各位请看，这是我谋划的区域设计，乡中哪里属於官田，我要在此大兴土木。这是主公魔下庞士元给我签画的命令。”
    拿出自己的设计草图，以及庞统的命令。
    有秩拿过检验查看。
    三老地位尊崇，但有秩才是郡中委派的官吏，负责收税、诉讼等，有秩看过后，指向地图，
    道：“这里是没收而来的官田。”
    赵少杰看了看那处空地，道：“好！”看向刘敏：“刘队长，营造事宜你来负责。”
    刘敏答应道；“喏。”
    赵少杰再看向三老等人：“你们有事儿和刘敏商量就可以了。”
    留下刘敏操持营造，赵少杰去往孩儿营。
    管事看到赵少杰短髮过来，心中震惊，小心道：“敢问中郎章程？”
    “啥也別说，先准备考试！”赵少杰如常道。
    管事苦著脸道：“考试？”
    赵少杰大声道：“对，从今天开始，咱们孩儿学，一个月一次考试。”
    管事直接傻眼：“这、这———“
    赵少杰也是有备而来，掏出一张试卷，还有几裁切的小块纸张，看向管事等人，笑道：“你们拿著考题提问，让孩子们在下面作答，我们审阅后，重新分级。”
    管事看著纸张，眼晴发直，缓了片刻，又看了看赵少杰设下的题目，苦涩道：“只怕多人不会赵少杰笑道：“所以才要分级。”
    管事又道：“笔墨不够。”
    赵少杰笑道：“我昨晚就命人准备，一会儿估计就能送来。”
    管事无语道：“赵中郎，何以对这些稚儿如此上心，有衣食住足以。”
    赵少杰给了个白眼。
    倒是旁边的简雍，第一次和赵少杰相处这么久，愈发认可赵少杰，这小伙子，有一股昂扬的衝劲和海阔的善心，让他不禁想起和刘备小时候，喝道：“少杰，现在无事，请你为我去发！”
    赵少杰一愣，立刻笑道：“那感情好，我给你剪个时兴的髮型。”
    找来剪刀，赵少杰立刻为简雍理髮。
    管事看著这一幕，口中喃喃道：“疯了，疯了，都疯了！”
    赵少杰为简雍剪髮后，等了一会儿，送笔墨的人没有来，反倒是马良马的大哥马伯常来了。
    马伯常带著许多工匠和人找到赵少杰。
    昨晚，马和麋芳就和赵少杰商量好，造纸坊就安置在孩儿营附近，统一管理，降低泄密风险。
    对於马家，赵少杰还是很尊重的，无论是支持刘备，还是马良、马谬两个人才对刘备忠心耿耿，认真施礼道：“见过马兄。”
    马伯常为人忠厚诚恳，否则也不会把马家的主导权交给马良，骤然看到短髮的赵少杰、简雍，
    嚇了一跳：“赵中郎，简从事，你们怎么——“
    “舒服！”简雍摸了摸自己脑袋，哈哈一乐。
    马伯常无语地看了看二人，只能说道：“可是身体髮肤受之父母”
    “你剪指甲吗？”赵少杰眨了眨眼，他早就料想到有人会这么问，但没想到现在才有人问。
    马伯常摇头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赵少杰笑道：“都一样的，无论指甲、头髮长了都碍事，打理不方便，而且还会藏污纳垢。孝顺父母，得用实际行动，不是做一些虚头巴脑的自我標榜行为。”
    马伯常依旧惋惜道：“怎是虚头巴脑？少杰，良弟、弟，对你多有夸讚，你不该如此的！”
    “马兄放心，我行事，自有道理。”赵少杰认真道。
    马伯常见赵少杰坚持，也就不再说，二人开始商量造纸坊事宜。
    议定之后，赵少杰府中的人也送来了鹅毛笔和墨水，毛笔仓促製作不易，只能去街上买，但赵少杰觉得，还是鹅毛笔更划算点，
    毕竟，能省则省。
    有了笔墨，开始考试。
    老师问一题，学生答一题，无法作答，空出。
    一直折腾到下午。
    学生答题完毕，阅卷也差不多完毕。
    赵少杰看著很多空空的白纸一张，不禁感慨道：“任重而道远啊。”
    全部都是贫民子弟，不识字占了绝大多数，其中，邓范成绩最好，这也不奇怪，邓范虽然家道中落，但自己一直想方设法求学，这种人，毕竟是少数。
    也无怪后来能建功立业，名传后世。
    赵少杰等人又按照成绩重新分级排班。
    其中一年级最多人，足有三百余，年龄从十四五岁到五六岁都有，分八班，女班一。
    二年级稍少，二百多人，同样年龄从十四五岁到五六岁都有，分六班，女班一。
    三年级人最少，只有二十多人，年纪普遍在十岁以上，分一班，
    还有个可怕的事，未见七岁以上女童。
    召集学生重新分班之时，赵少杰又当著所有学生的面，先给第一名的邓范发下蜀锦一匹，布两匹，白纸一百张，红一方盒。
    本来对考试这种形式感到新奇的学生们，当时炸锅。
    “我下次一定考第一！”
    “蜀锦那可是贵人穿的，怎么会给我们？
    学生们议论纷纷，邓范也满脸通红，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获得了如此大的赏赐，激动的身体僵硬，本就结巴的他，一个字都说不了。
    直接跪在地上，即谢赵少杰。
    管事也觉得疯狂，一个孩童考试，居然可以获得蜀锦？
    搞得他都想考试了！
    和这些孩童考试，他必定第一！
    邓范的母亲得到消息，也从后面的洗衣地方跑来，泪水涟涟，儿子成器，是她最大的荣耀。
    与此同时。
    赵少杰在此乡等地的做法，传遍整个江陵。
    刘备府邸。
    已经到了傍晚，庞统前来和刘备报告各项事务。
    刘备皱眉道：“眾人可议论封赏之事？”
    庞统笑道：“甚少。”
    刘备眉头更深，问道：“那可是议论寇封復归本家之事？”
    庞统摇头道：“亦少。”
    刘备“嗯”了一声，瞪大眼睛，奇怪道：“不议论这两件事，他们议论什么？”
    庞统微微一笑，轻声道：“少杰今日短髮而来，眾人议论，少杰求江陵左近乡里以为施展，我答应后，眾人议论，少杰在乡里空地大兴土木，眾人议论，少杰在孩儿营考试，与头名蜀锦，眾人议论。”
    刘备眉头渐渐舒展，他还以为眾人会按捺不住封赏的心思，亦或者非议他对寇封的处置，没想到，眾人目光竟全被赵少杰吸引走了。
    封赏之事，他倒是不太介意，人之常情。
    他主要担心让寇封回归本家，影响自己名声。
    “少杰当真天赐与我，否则，怎会在此时，搞出这么多的动静！”刘备哭笑不得道。
    庞统轻笑道：“主公，少杰行事，颇有自己谋算，我虽看不懂，但也知道他有自己想法，可其他人就未必了，想来明日就会有人来拜访主公，请求主公整治少杰。”
    “那不正好？”刘备心说，都议论赵少杰了，寇封的事情不就没人在意了，口中嘆息道：“只是委屈了少杰。”
    庞统正要再说，忽然僕人来报：“主公，外面廖立前来拜访。”
    刘备也知道廖立了赵少杰的衝突，不禁看向庞统，笑道：“请求整治少杰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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