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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去见商父
    “来看看你,我不放心。”
    商芜站定在陆让身边,看著墓碑上的女人。
    陆让抿紧唇没有说话,明显心情低落。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我母亲生前留下的遗书里说过,她想要海葬,或者是选一块最普通,甚至玉家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墓地。”
    “可我外祖父和父亲都不同意,他们还是怕有失玉家顏面,把我母亲送到这儿来。”
    商芜轻轻嘆了口气。
    这里的墓地,一块需要几百万。
    她不知道,人去世了为什么还要在这种地方可著劲钱。
    玉家顏面,难道比玉家这位千金的遗愿更加重要吗?
    没有人尊重过玉如韵,从来都没有。
    她的电影梦,她的孩子,还有她那个沟通不畅,有感情却不能互相理解的丈夫。
    哦对了,还有她无条件信任,最后却从中作梗的闺蜜。
    这个闺蜜,是她的母亲。
    商芜又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了。
    她觉得什么都是假的。
    温柔善良,一直连蚂蚁都捨不得踩死的母亲。
    稳重爱家有內涵的父亲。
    她曾尊敬爱戴过,並为之而战的父母,真的是她所查到看到的那个样子吗?
    “可惜玉伯母离开人世很早,不然我肯定会跟她合得来,网传她喜欢看的几部电影,也是我一直重刷很多遍的。”
    “也许我能和她聊聊理想,聊聊电影美学,聊聊……你。”
    商芜忍不住抱住陆让,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心里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你会怪我吗?”
    陆让抱住她,安抚性顺了顺她的长髮。
    “我哪有什么好怪你的,別胡思乱想。”
    商芜仰头看他。
    陆让眼神闪烁,避开与她对视,像是在躲避什么,一偏头吻了吻她的唇。
    “我们走吧,这里冷,不要感冒了。”
    他拉著商芜,转身离开。
    看著他的背影,商芜呼吸一重,任由他拉著自己走。
    她想到了刚才陆让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她这双眼睛很像阮玉枝,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陆让看不得这双眼,会让他想到这些往事。
    商芜咬了咬唇,失魂落魄地跟著陆让上车。
    她没有开口,看向窗外闭目养神。
    安全带没系,陆让俯身过来,替她系好。
    商芜闻到他身上乾净温暖的淡淡木质香。
    她莫名没有安全感,忍不住问:“陆让,你会好好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陆让握住她的手,单手开车:“你今天一直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们以后不会有任何阻碍,我为什么好好的未婚妻不要了?”
    商芜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盯著他优越的侧脸。
    是不会有任何阻碍了。
    可她父母吞併陆政公司,阮玉枝害得陆让父母感情生变,甚至让陆让母亲得了抑鬱症的事怎么算。
    如果陆让真的不在意,就不会避开她的目光了。
    商芜心里乱作一团,正想著,忽然手机响起铃声。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顿住。
    察觉到她的反应不对劲,陆让也隨即瞥了一眼,同她一样顿了顿。
    来电显示上只有一个字:爸。
    商芜眼神闪烁,还是接通电话了:“餵。”
    “现在外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来疗养院一趟吧,我在这里等你,我们谈谈。”
    商凌飞的语气低沉,听起来不大高兴。
    也是。
    在疗养院里治著病什么都不知道,突然间就听说自己女儿夺了公司和家里决裂,毅然决然嫁给阮玉枝反对到底的男人。
    换做是她也会很震惊,想要立刻见面问个清楚的。
    也好。
    有些事情可以解决了。
    商芜淡淡道:“好,我马上过去一趟。”
    掛断电话后,她看向陆让:“把我送到疗养院那边吧。”
    陆让调转方向,问:“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有些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
    商芜果断拒绝,眼里满是对迎接风暴的篤定。
    她异常紧绷,一直到疗养院门口才呼出一口气。
    陆让替她解开安全带,轻声道:“我就在这里等你,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商芜点点头,走出两步又停下来,亲了亲陆让的唇。
    接著她头也不回地进了疗养院。
    商凌飞因为被下毒,身体已经非常不好。
    这些天他住在疗养院里,积极配合治疗,脸色已经不再那么难看了。
    见商芜过来,他才微微点头。
    “你来了,坐下来吧。”
    商芜径直在他对面坐下:“你妻子反对我嫁给陆让,坚决断亲的事,我相信你已经听说了,不管你接下来要问我什么,我都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没人可以让我离开陆让。”
    “你错了,和他在一起是你的选择,你大了,应该自己做主,再为你的选择负责。”
    商凌飞显得非常冷静和睿智。
    即便是坐在病床上,气质也依旧儒雅。
    商芜突然想起来,商云深这翩翩贵公子的做派,就和父亲如出一辙。
    小的时候,她是真的把父母当做神一样的人物。
    给她吃喝,给她漂亮的玩具。
    白手起家创业,有能力爱孩子感情还好。
    这样的家庭,是生育做梦都要笑醒的程度。
    只是这样的想法,现在已经完全没了。
    什么时候,这个儒雅出色完美挑不出一点错处的好男人,好父亲,竟然是靠著妻子从中作梗夺取了別人的家產和公司企业,还美名其曰白手起家的虚偽男人?
    这些天,商芜一直过得非常梦幻。
    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被伤害以后,承受了最大的恶意。
    接著那个完美的家庭,笑著对她诉说爱意的父母和哥哥,一夜之间全都变了样。
    甚至让她怀疑,三年前的生活只是一场梦。
    商芜忍不住了。
    “虽然我已经跟你们商家断亲,但你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还是叫不出你一句商先生,但是我无法用母亲这个字眼去称呼你的妻子。”
    “爸,我想问你,既然我跟你妻子已经断亲了,你也不会干涉我跟陆让感情方面的事情,为什么今天会把我叫到这里?”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商凌飞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看著她的。
    商芜直视著他的目光,摇头:“我是真不知道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有何用意。”
    “公司產业你接手,我是放心的,你哥哥从中学开始就钻研法语,他对经常这个领域本来就不擅长,你能撑起咱们商家的產业,我很欣慰。”
    “你前天把公司接手的时候,我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认为这个公司本来就应该你来掌管的,可你为什么把家里的公司改为芙蕾雅集团?”
    “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隨隨便便这样把公司易名。”
    商芜皱了皱眉。
    她不能理解,反问:“那是我的公司了,不管改什么名字,都在我的决定范围之內。”
    “话不是这样说的。”商凌飞,有些不悦,“这家公司的前身是乘舟,乘舟当年门口发展为上市公司,成就如此可观的规模,难道你都忘了是因为什么吗?”
    “是因为你给他工作了那么多年,把公司的业绩提上来,是因为他踩著咱们商家集团的人脉资源,吃著咱们的人血馒头上位,可以说乘舟的一大半都是靠著咱们家得来的。”
    “如今这个集团你二话不说就拿走了,我没意见,可你居然把商氏集团这四个字给改了?难道你是想彻底抹杀商氏集团在整个圈子里面的名声和地位吗?”
    商凌飞不可置信的望著她,紧皱眉头,就像这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商芜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袖,在他身边坐下。
    “父亲,其实我到现在为止,真的很相信因果报应,我相信做好事我会变得更好,我也相信做坏事,就算报应一时不来,多年后的某天也会如期而至。”
    “所以父亲,你再想想,你费心维护的上市集团化为乌有的时候,是不是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只是报应到了?”
    商芜直视著商凌飞,就差把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了。
    商凌飞一下看出她的不对劲,皱眉沉声问:“这都是谁给你说的?到底是谁在散播一些胡乱没有依据的传言!商芜,你要是相信这种无厘头的传闻,那就是真的傻透了!咱们一家人就应该彼此信任……”
    “我该查的都已经查到了。”
    商芜打断他的话,忍无可忍,“爸,我想问你一句,当年你跟你夫人的公司是怎么开起来的,你敢说吗?”
    她挑挑眉,看著商凌飞那错愕的样子。
    “你敢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