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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被玉家保鏢发现
    商芜给周言词打电话没有打通,显示对方已关机。
    她没有任何渠道来了解信息的真实性,决定去皖湖一趟。
    路上她买了件男士的黑色风衣,戴了鸭舌帽,匆匆赶往之前她跟陆让一起去探过的那条路线。
    商芜將车开在离皖湖很远的路口,看到记者都不敢靠近皖湖,也是停靠在很远的地方,架著设备拍摄。
    商芜下了车,走十分钟的路程到达树林路口,凭著之前的记忆进去。
    她不能直接到达別墅区,但总可以更近距离的接近別墅区,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如果要保护案发现场,季雨此刻必定已经躺在那,身上盖著白布了。
    但要是季雨还活著,必然被送去医院,並不在现场。
    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確认。
    商芜压了压帽檐,一路上低头走得很快。
    身后,猛然间传来男人的低吼。
    “站住!你是哪位?”
    商芜脚步猛得一顿,回过头就看到几个保鏢正目光警惕地盯紧她。
    商芜怔了怔。
    她心中微紧,垂眸。
    失策了。
    別墅区那边出了事情,与玉家无关,却把玉家牵扯进来。
    玉家肯定会派人来调查这是什么情况,只是好巧不巧的被她给撞上了。
    “问你话呢?你一个女人怎么穿著男人的衣服,在这干嘛呢?”
    “什么人!是记者吗?”
    商芜露出尷尬表情,轻声道歉,“对不起,我確实是泰时报的记者,不是故意闯到这儿来的,我只是想获得一些消息。”
    保鏢眯起眼睛。
    “这儿的入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儿可以直通皖湖的別墅区,你之前来踩过点吗?”
    保鏢边问边向商芜围了过来。
    商芜攥紧衣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中一个保鏢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
    “给我看看你的记者证,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商芜指尖蜷缩,故作镇定,“落在单位了,要不我现在给你去取?”
    “你是想逃跑吧?跟我们走!”
    几人揪著商芜,带她离开。
    商芜神色一冷,刚要挣扎,转身就看到有抹身影朝这边走来。
    她惊讶。
    陆让?
    保鏢们一看到陆让,立刻鬆开商芜,朝陆让低低头。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陆让就打断了:“各位,这位小姐是我带到这边来的,希望你们別跟她一般见识,她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有所图。”
    商芜惊愕地看看他,又看看几个保鏢。
    陆让还真有玉家的人脉?
    保鏢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好,原来是少……是陆律师的朋友,那是我们误会了。”
    他们收起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转而朝商芜道歉。
    “对不起,这位小姐,刚才是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別墅区发生了些事情,我们也是为了安全考虑过来巡逻的。”
    商芜立刻追问:“是不是发生跳楼自杀的案子了?那个人到底死了没有?”
    保鏢没有急著回答,转而看向了旁边的陆让。
    陆让冲他们点头。
    保鏢开口:“没有,已经被送往医院。”
    得到这个回答,商芜终於鬆了口气。
    没死就行,她还想著利用季雨挖出商家案的更多线索呢。
    对付商家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季雨是最关键的人物。
    这种时候她可不能出事。
    等保鏢走了之后,商芜就对陆让点了点头。
    “我现在得去医院一趟。”
    “我跟你一起。”
    陆让转身与她並肩上车,忽然看看她身上的大衣。
    “这件衣服是周言词的吗?”
    商芜一顿,摇头。
    “我怕被人认出来身份,在路上临时买了一件男士大衣,怎么?”
    陆让敛眸:“只是问问,我记得我还有件大衣在你那里,下次你要是有需要,穿我的。”
    商芜眼神闪烁。
    “不用了,不方便。”
    陆让微弯的唇角渐渐凝住。
    他还没开口,商芜就已经绕到了主驾驶,抬头看他。
    “还愣著干什么?上车啊。”
    陆让抿唇,跟著她一起坐进车里。
    商芜开车赶往医院,並未看到陆让逐渐肃然的神色,只一心想著季雨的事情。
    季雨现在被周言词关著,平时必定是遭受了折磨。
    今天跳楼要么就是周言词想要解决她,要么就是她受不了周言词的控制,跳窗逃跑。
    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么矮的楼层,如果周言词想要彻底解决季雨,不会在別墅区的二楼將她拋下去。
    何况那是玉家的地盘,闹起来兴师动眾了,很难交代。
    周言词可没那个胆子。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將季雨转移出来,季雨就自己出事了。
    这是一个將季雨控制在手里的机会。
    到了医院之后,商芜赶往病房。
    她刚来到楼上房间里,就看到护士在给季雨包扎。
    季雨的胳膊和一整条腿上都包著纱布,跟木乃伊似的。
    商芜微微眯眸,推门进去。
    “你没摔死,可真是让我失望。”
    季雨一听到商芜的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陆让上前,伸手护在商芜身边。
    商芜不动声色看他一眼。
    季雨也顾不得让护士帮她包扎了,艰难跪在床上对著商芜狼狈磕头。
    “阿芜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行不行?周言词他要搞死我呀,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待在那里的每一天都是折磨,你把我带走吧!”
    商芜讶异地扫了她一眼,看到她每次磕头的时候,露出的后脖颈上全部都是累累伤痕。
    她走过去,拽开季雨的衣领,看到她脖子上全部都是被打出来的痕跡。
    脖子上都有伤痕,那全身上下可想而知。
    她望向季雨,蹙眉,“周言词这段时间在別墅区里对你做了什么?”
    “上次我逃跑之后,周言词就不肯放过我,一直在变著法的让人折磨我,他不肯亲自露面,把我完全交给了那几个看守我的人。”
    季雨说到这里,痛苦地闭了闭眼。
    “那几人久而久之就起了歹心。”
    季雨哭得泣不成声:“他们,他就们轮流对我做那样的事情……还拿菸头烫我,各种打我,心情一不好了就拿我发泄!”
    商芜微微抿唇。
    “我在那里等死,还不如真死了算了!”
    季雨越哭越是抽抽的厉害,眼看著胳膊上的纱布都散了。
    护士又连忙给她包扎,固定住。
    商芜对护士点头。
    “辛苦了,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
    护士离开病房。
    商芜又看向陆让。
    陆让微微一顿:“我也要出去?”
    “不然呢?”商芜反问。
    陆让唇抿得更紧,没说什么,离开时为她们关上了门。
    商芜看著季雨可怜又害怕的狼狈模样,觉得好笑。
    “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跟周言词连起手来所向披靡吗?怎么现在却变成了他的阶下囚,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曾经我爸我妈,还有我哥都善待你,把你当成半个家人来对待,看我就你这么一个好闺蜜,变著法的疼你,只希望我们两个友谊长存,可你是怎么做的?”
    商芜掐著季雨的下巴,迎著她惊恐的表情,一巴掌甩了上去。
    季雨被她扇在床上,哆嗦著不敢抬头。
    “你伙同周言词一起对商家下手,对我下手,趴在我身上穷尽心思地利用了十年,没有一天是对得起我的,你现在还想让我救你,可能吗?”
    商芜甩甩手,眸中只剩愤怒。
    曾经,她去庙里求平安,平安符上写了家人,再后面就是季雨。
    以前季雨对她来说,就是亲姐妹。
    没想到这最亲的姐妹,是伤她最深的白眼狼。
    季雨捂著脸,连痛都喊不出来了。
    她见了鬼似的,看向商芜。
    “你什么都知道了?你连这个也知道了!”
    “是,我知道。”
    商芜似笑非笑:“你在別墅区待得久了,连外面发生了什么都没听说吧?”
    季雨摇摇头。
    商芜勾唇:“我不仅查到商家倒台是你们做的,还控制了周言词的公司股份,他的资產知道全部都被我掏没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怎么会这样?”季雨愣住了。
    她以为周言词是她见过最聪明最心狠手辣的人了,任何人都玩不过他。
    凭他一个人,都能让屹立多年不倒的商家倾刻间破產,更別提是对付区区一个商芜。
    只是才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季雨愣了。
    商芜俯身摁住床边,阴冷眸光像冰刺一样砸向她。
    “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有关於商家案的所有证据都交代清楚,我现在可以保住你,等你养好之后,帮我一起对付周言词將他送进监狱。”
    季雨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第二呢?”
    “第二,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计划,很有可能会泄露出去,死人才会闭紧嘴巴,你今天没死,我自然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正巧报导你的新闻是跳楼自尽,就算你死了,也没有任何人怀疑。”
    商芜勾起一抹笑容,眸中满是尽在掌握的嗜血冰冷。
    季雨被她满含杀气的模样嚇到了。
    她心如死灰:“我哪还有其他选择?这样一来,我肯定只能选择第一个。”
    商芜表面不显,但还是暗暗鬆一口气的。
    “我也要警告你,你说出周言词当年所做的事情工作,作为同盟,你也得进去监狱里面蹲著,但相比之下,在监狱赎罪更舒坦些。”
    季雨无话可说,面如死灰。
    “我知道了……我知道的……”
    商芜收起情绪,冷漠道:“这两天我会把你转移走。”
    “那周言词呢?那边你怎么交代?”季雨担心,怕她瞒不过去。
    商芜正要开口,病房门忽然被撞开了。
    周言词著急地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