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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阎罗祸斗
    第一百七十七章 阎罗祸斗
    落梁城是不夜城,但这个不夜並非彻夜不停的意思,而是指在宵禁之前,整座城遍地灯火,恍如白昼,这才被好事之人冠以不夜之称。
    月上枝梢,宏伟城池化作一片灯海。
    位於承德街的侯府也早早掛起了黄澄澄的灯笼,暮鼓声中,巷道门前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姬鈺虎今晚过得挺开心,但堂堂王爷,肯定没有在手下家里过夜的道理,天色还没完全黑下去,就带著苏小秘上了返程的马车。
    剑雨华吃完饭还偷偷陪著笨妞妞在家里四处逛了逛,夜王大人虽然心里挺高兴,但嘴上不饶人,还埋怨剑小华故意留她,现在回去肯定堆了一堆政务要处理,今晚恐怕都睡不好觉了。
    剑雨华都快习惯笨笨的pua了,当即做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模样,乐的傻妞妞好好奖励了他一番。
    苏巧巧把自家姑娘都带过来了,其实压根不想回去,吃完饭就带著清如丫头跑到裴玉寒的院子里了,看模样是打定主意要赖著裴大剑仙了。
    由於太妃娘娘地位实在超然,只要人不出事,也没人敢多管她。
    月色清微,攀过墙头,只照亮小半个院子。
    剑雨华牵著小母马阿,又牵来太后骑乘的宫中宝驹,轻车熟路的走出院门。
    由於还有太后在,两个好媳妇不好当眾亲亲搂搂,只是给他理了理衣冠,而后便站在门前目送两人走出了巷道。
    剑雨华踩著月光前行,身形略微落后半步,见太后不说话,想想主动道:
    “从这里到皇城还有一段不小的路程,娘娘要不上马?”
    夜絳珠连车都没叫,其实就是想好好走一段路,不是为了赏夜景,也不是为了锻链,单纯就是想走走:
    “这马好像是凉州的汗血马?”
    剑雨华见太后答非所问,还偏头看向了自家阿,便也明白了意思,没再多问,点点头隨意道“它叫阿,丁点大的时候就跟著我了,算是我另类的青梅竹马。”
    “这些天比较忙,也没时间带阿出来走走,凉州的马都是喜动不喜静,在府上待的再舒坦,
    也不如天高地阔的跑一圈儿。”
    阿听见这话,颇为人性化的打了个响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估摸是在埋怨剑小华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夜絳珠微微頜首表示同意:
    “人也一样,凉州是边陲之地,苦寒这两个字在京城不过是写在纸上的横平竖直,放到凉州,
    却是实打实的千里荒芜,面黄肌瘦,因此但凡有点出息的男儿都不会画地为牢,军伍、马匪、江湖,不一而足。”
    “你算里面最有本事的那批了,二十不到就当了侯爷。”
    说到这,夜絳珠顿了顿,才继续道:
    “你没想过荣归故里把老娘也接过来?”
    ““......”
    说到这,剑雨华还真有点尷尬,毕竟入京两个多月,他还真没想过老娘,其实也想过,但不是那种想。
    不过凉州虽然苦,但他家可一点都不苦,他断奶前光奶娘都十来个,还个个都是丰漂亮的小少妇,想嘬哪个都得看他心情。
    老娘肯定也不会委屈自己,唯一操心的,可能就是给他找漂亮媳妇的事儿。
    夜絳珠看剑雨华神情尷尬,就將这年轻儿郎的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也並不奇怪,毕竟十几岁的少年郎又能懂得什么?
    等他在京城多待几年,或许才能怀念起凉州乾巴巴的土和刀子一样的风。
    不过也只是怀念而已,没谁会真的喜欢凉州,凉州人不喜欢,马匪不喜欢,那四十万边军更不可能喜欢。
    她也不喜欢,因为爹爹喜欢,才爱屋及乌的多了几分眷恋。
    想到这,夜絳珠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京城虽然好,但有时间还是得回去看看,那才是家。”
    剑雨华笑呵呵的,却没说话。
    他脾性一向不错,即便跟这位母仪天下的太后闹过不愉快,也没真的小心眼到要把人怎么样,
    只是不打算深交而已。
    现在之所以愿意陪著对方,也不单是因为她的身份,有夜潜渊的缘故,更有別的缘故。
    太后执政十年,功过如何该交给后人评说,但大乾却是实打实的太平了十年,凉州也比十年前好过了太多。
    若是陪著这位娘娘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好话,就能让天下一直太平下去,剑雨华还是很愿意的。
    幽妃娘娘其实也是一样,人可以傻十来年,但不可能一直糊涂下去,背靠靖远王和烟波楼,她其实有很多一走了之的机会,但最终还是在深宫待了十年。
    天下这两个字太重,剑雨华自负背不起,
    他也肯定不会委屈自己,更不可能委屈媳妇,但不妨碍他对这些愿意背负的人多一些耐心。
    太后、幽妃、夜王,她们或许不甚完美,但其实都是些很好的人。
    两人边走边停,沿途聊了不少东西,其中多是夜絳珠问,剑雨华答。
    越往皇城走,灯火就越稀疏,行人也逐渐少了起来。
    剑雨华带著太后行过一段偏僻的街口时,终於停下了脚步。
    街巷尽头走来一袭白袍,径直挡在了他们身前,与之对应的,是一枚隨手射来的雪鏢。
    铁器在昏暗中带起一线寒芒,映出年轻男儿如寒泉冷月般的眼眸。
    呛螂一偏僻巷道无风自起,蛰伏於黑皮老鞘中的锋刃仿佛根本不是一把刀,更像是一头被惊扰了酣睡的孽龙。
    承元五年,九月八。
    阴气渐重,露凝而白。
    剑雨华入京二月有余,於承德街破境登楼,位列天人。
    夜鳞谓之阎罗,江湖称之祸斗。
    ps:应该是最后一章补的了,其实想多写点,但家里不是办事吗,又要出去吃饭,用手机码是真慢。
    习惯每天写点东西后,感觉不写浑身不自在,跟虚度光阴似的,写了就舒服多了,哪怕写的啥也不是心里都舒坦。
    閒著还看了自己几个月前写的,发现一坨,当然,回过来看现在写的,还是觉得不咋地。
    不过哪怕赚不到钱,我可能也不会放弃写东西,只是可能不会发出去而已。
    唉,不发牢骚了,拜谢大家支持,吃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