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
    曹云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高架桥上，风声、远处悬浮车的引擎声、甚至烟尘飘落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我......我糙？！”
    裴烬指著金髮小女孩，大脑直接短路。
    这......
    这他妈？
    怎么会是她？
    那个在星烬蝶秘境外的山林里，被他和赵梦心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双胞胎姐妹之一？！
    那个叫杨若涵/杨若若的小女孩？！
    这他妈什么情况？
    “杨！芊！芊！你到底想干嘛？”
    曹云菲几乎是咬著后槽牙，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无语而微微颤抖。
    金髮小女孩收敛脸上的笑容，淡淡地瞥了一眼曹云菲：
    “曹云菲，你挺会瞒的啊，我不回来的话，还不知道我亲爱的小师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呢。”
    “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陈家已经给出赔偿了，把你的分身都他妈给我收回来！”
    曹云菲破口大骂道。
    “谁说解决了？我同意了吗？还是老妈同意了？”
    杨芊芊一脸诧异地道。
    那双妖异的蓝眼睛瞬间转向裴烬，粉嫩的唇角勾起一个看似天真、实则充满压迫感的弧度。
    “小师弟，你同意了吗？”
    “？！”
    裴烬还沉浸在杨芊芊的诡异身份上没有回过神，猝不及防被点名......
    眉头微不可查地一挑。
    委屈？
    这个词……似乎有点微妙？
    而且这瓜吃著吃著，怎么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他一脸无助地看向曹云菲。
    “你看，多好的一个小伙子，都给你教成什么样了。”
    杨芊芊摇了摇头，一脸老气横秋地道，搭配她那十一二岁的少女外观，有一种莫名的好笑。
    一股混合著暴怒、荒谬、头痛欲裂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压不住的、对这个师妹行事风格彻底无语的复杂情绪。
    如同火山般在曹云菲胸腔里爆发：
    “关你屁事，你给老娘把分身撤回来。”
    “来不及了，刚才拆房子动静太大，不小心把他家祖祠也轰塌了半截。”
    杨芊芊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远处天际，一道愤怒的老迈声音从爆炸所在的事发地点传了出来：
    “杨芊芊，东西你们不是已经拿走了吗？欺我太甚！！！”
    “嘖嘖，这老登嘴真臭，看来不教育一下不行了......”
    金髮小女孩嘟囔著精致的小脸蛋，化作金光，朝著天际飞去。
    高架桥上，只留下她那清脆悦耳、却又带著无边霸气和凛冽杀意的少女音，清晰地迴荡在裴烬和曹云菲的耳边，久久不散：
    “大师弟，曹云菲这女人算计太多，弯弯绕绕，实在不爽利！都快把你教坏了！
    “我现在教你点別的。
    “什么叫......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曹云菲，看好我家大师弟，別让那些陈家的野狗伤到他了。”
    几乎在杨芊芊话音落下的同时！
    远处天际，陈家祖地方向！
    “轰——！！！”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要恐怖十倍、百倍的赤金色光柱，如同开天闢地的巨斧，猛然冲天而起！
    瞬间撕裂了厚重的云层！
    “......”
    从开始就一直处在大脑短路状態的裴烬艰涩地张了张嘴：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人贩子手里救下的小女孩居然是暴力二师姐......
    巨大身份反差衝击，实在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这就是我不为什么一直不让你接触她的原因。”
    曹云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愤怒无用。
    杨芊芊这把最锋利的、也是最不可控的刀已经出鞘，並且狠狠捅进了陈家的心窝！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阻止杨芊芊（也阻止不了），在接下来的风暴中，帮己方攫取更多利益，以及思考该如何承担接下来有可能到来的反噬。
    一开始大家还在棋盘上认真玩游戏，杨芊芊现在直接把棋盘给翻了。
    对方狗急跳墙的可能性很大。
    尤其是裴烬的存在......
    很可能成为对方的突破口。
    “你之前是不是见过你杨芊芊？”
    曹云菲眼神中闪过思索，突然开口问道。
    裴烬点了点头，將自己当初从人贩子手下，救下两名与之长相相似的小女孩告诉了对方。
    旋即问出自己心底的问题：
    “那两个小女孩，和杨师姐是什么关係？”
    “杨芊芊……她在突破神脉境的时候，出了点岔子。”
    曹云菲的语气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不是走火入魔那种，而是……意外觉醒了一门极其罕见、也极其麻烦的武道神通。”
    她的目光变得凝重：
    “这门神通，名为【量子分身】。”
    裴烬瞳孔微缩。
    曹云菲看出了他的震惊，苦笑著补充道：
    “这些分身，从本质上来说，都是杨芊芊本人！她们无视距离，无视空间上的约束，共享所有的记忆和感知！
    “一个分身看到、听到、经歷的一切，杨芊芊的本体和其他分身都能瞬间知晓！她们之间的思维和行动，几乎不存在延迟！”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
    “但是……这种能力，是有巨大代价的！你看她现在的样子，正常吗？”
    裴烬瞬间瞭然。
    他回想起那个在山林里，眼神纯净、带著一丝怯懦和感激的小女孩杨若涵。
    又想起刚才那个用天真无邪表情说出“拆了半截祖祠”的“二师姐”。
    “你应该听说过东云州三叉戟吧？
    “东云州所谓的『三叉戟』，不仅仅是三位位高权重的长官那么简单。
    “他们三人，各自执掌著一支由最精锐武者组成的、直接听命於他们、拥有极高行动权限和恐怖战力的......特殊部队！
    “而在杨芊芊出现之前，整个治安系统內，只有两支这样的部队。
    “她所掌握的名为——破界军！专门负责东云州境內各类高危秘境的探索和扫荡。
    “这支军队的核心战力，就是……她自己！
    “同时这也是东云州议会对她的管制手段，將她这个不受控的因素，打发到荒郊野外，给她找点事情做。”
    裴烬彻底沉默了。
    他望著远处天际那渐渐平息、却依旧残留著毁灭气息的能量余波......
    一个人……
    一支军队……
    无视规则……
    隨心所欲……
    杨芊芊那霸道绝伦的话语，再次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