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孩子牵绊?
她不知道多想要个孩子,就不用面对沈兰心的咄咄逼人。
更重要的是,那些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她就能安慰自己,他们曾经爱过。
昨晚,她就当被狗咬了!
混蛋!
江清顏衝进洗手间,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滴一滴砸进洗脸池里。
她不明白,墨斯然为什么要这样,一次一次给她希望,再一次一次亲手摧毁。
洗漱完,江清顏慢慢平復,轻抚上小腹。
“妈想抱孙子,我们生个给她抱?”
“我想,一直想,但是,生宝宝好疼,不想你那么疼……”
昨晚墨斯然那些话迴响在耳边,不知道是他的真心话,还是意乱情迷地哄她。
江清顏从洗手间出来,墨斯然已经不在臥室。
想起今天要见顾远山,江清顏选了件比较正式的衣服,从楼上下来。
“去哪?”
餐厅那边,响起男人的声音。
江清顏望过去,墨斯然坐在餐桌前,手里拿著財经杂誌,难得的冬日暖阳投射进来,笼在他身上。
他没穿外套,简单的高领毛衣和休閒裤,身上少了些平时的高冷,多了些暖意,美得像一幅画,赏心悦目。
但是,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江清顏只觉得大煞风景,敛回目光,迈步离开。
“吃了早饭再出门。”
墨斯然阴沉的声音响起。
干嘛听他的?
江清顏头都没回,继续往前走,结果一开门,就被两个保鏢一左一右请了回来。
江清顏杀气腾腾地走回餐厅,墨斯然还是悠閒地翻著杂誌。
听到动静,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杂誌,拿起个天鹅绒盒子,推到她面前。
不用看就知道,不是手链,就是项链,不是项链,就是耳钉。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套路了她这么多年。
江清顏一笑,拿在手里,下一秒,重重地砸向男人。
天鹅绒盒子不大,按道理来说,並不会伤到他,但是,盒子跳了一下。
落下来的时候,不偏不倚,正砸在他手臂的伤口上。
“嘶!”
墨斯然眉头皱了皱。
江清顏的顿时一慌,人都站起来了,却马上又坐了回去。
“装!继续装!就是个小盒子,至於吗?”
江清顏低头吃早餐,气归气,饭还是要吃,谁饿谁难受。
但是,没吃两口,她就愣住了,因为墨斯然的手臂有血跡渗出来。
“怎么又流血了?我去拿药箱。”
江清顏放下筷子,匆忙拿了药箱过来。
纱布轻轻解开,硫酸腐蚀的皮肤已经长出来,只是轻微渗血。
江清顏边重新包扎,边提醒:“去抽血,做个检查吧。”
伤势確实不轻,但是,拖拖拉拉这么久还没长好,伤口癒合的速度,实在不正常。
“关心我?”
墨斯然向后一靠,表情耐人寻味。
“我只是不想被你们墨家讹上,依你所说,伤是为了保护我。”
江清顏没好气道,见墨斯然一脸不屑,又补了一句,“如果你真得了什么绝症,那我岂不就能继承你的家產?”
“那你千万別离婚,不然,就没机会了。”
江清顏“切”了一声,摸出手机,要给韩天成打电话。
“你干什么?”
“让韩天成陪你去抽血。”
“你陪我。”
“我要去见顾远山,没空陪你疯。”
江清顏说著,电话就要打出去,墨斯然劈手拿了过来。
“要么你陪我去,要么不去。”
“上次就是你搞得项目停滯,这次,又来?”
江清顏瞪著他,“墨斯然,有钱是好事,但是,不能拿钱压人,懂?”
墨斯然皱了皱眉:“顾远山这么跟你说的?”
“他怎么敢说?”江清顏白了他一眼,“但是,我看得清清楚楚。”
墨斯然隨口问:“看到什么了?”
“害怕唄,知道了我身份,就害怕了。”
江清顏嘟囔了一句,“没享受到墨太太的好处,倒是被连累了。”
墨斯然冷笑了一声,心里大概就明白了。
“所以,你觉得我拿钱压人?”
江清顏抿了抿嘴角,之前她確信墨斯然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牵扯到陆深深,她就不敢確定了。
顾远山不看好陆深深,他就拿投资施压,完全有可能。
所谓,陆深深不能演,她也不能演,他哪里知道,她根本不是要演戏,好吧。
见她不说话,墨斯然心里一阵火起,总算勉强忍耐下去。
“那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
江清顏咬著嘴角:“墨斯然,你究竟是想让我围著你转,还是想给陆深深製造机会?”
“你猜。”
又是这样!
不做正面回答,那就是有。
想参演,就算过了顾远山那一关,还是她这个编剧。
要是让陆深深出演,她就直接拒绝出卖《你的微笑乱我年华》的版权。
“你爱去不去,身体是你自己的。”
江清顏气哼哼地丟下一句,起身要走。
“你不陪我去,我陪你去。”
江清顏怒道:“墨斯然,你有病啊。”
“你有药!”墨斯然直直地看著她,“所以,我陪著你。”
有他这个阎王爷样的人物在身边,还怎么去见顾远山?
就算见到了,顾远山恐怕也会被直接嚇跑,那还见什么见?
江清顏咬著嘴角,瞪了他半晌。
“换衣服。”
现在还是上午,她动作快点,说不定,抽血做完检查,她还有时间去见顾远山。
墨斯然好整以暇:“干什么?”
“去医院,怕你把血流干了。”
江清顏气得收起药箱,拎起包包,再看男人愣在那里,似乎没想到她这么雷厉风行。
墨斯然盯著她焦急的小脸,一点没生气,心情反而好了起来,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定定地看著她。
“还算有点良心,没有白救你。”
江清顏都要被他气死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在关心你的身体,你能不能也关心一下自己?”
“遵命,老婆大人。”
墨斯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江清顏,你记住,我只会跟你妥协。”
或许,她该乖一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但是,她做不到。
江清顏迎上他的眼神:“陆深深呢?你会跟她妥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