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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只忠诚自我
    钱多多是教授的贵客,保安们不敢轻举妄动。
    “全部把枪扔掉。”顾怀薇拖著钱多多,目光警惕地扫著保安们举起的枪口,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听到没?快点把枪扔掉。”钱多多呵斥那些保安赶紧退下,然后厚著脸皮装小孩,说求饶的好话,“小姐姐,你把枪口拿得离我远一点,咱们有事好商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搞过来。”
    钱多多不想死,她来黑螺旋研究所,为的是財,为的是在上城区站稳脚跟,她不想平白丟了性命。
    保安们有些犹豫。
    钱多多疾言厉色:“还不快点放下枪!我是教授请来的贵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此时,身穿白大褂的教授从门外信步走来,身边跟著位穿著ol装的女秘书。
    教授佩戴金丝眼镜,手腕带著银白色腕錶,五官端正,颇有几分学者气质,他擦了擦自己的錶盘,声音非常平淡:“谁也不许放下枪。”
    而那名女秘书怀里抱著蓝色文件夹,目光冷漠地看著在场眾人。
    原本已经鬆动的保安,在听见教授的话之后,纷纷把枪举了起来。
    顾怀薇感觉到被自己劫持的钱多多身体一颤,她的嘴唇抖了抖,看向那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冯教授,您怎么来了?我说过,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你处理好了吗?”冯教授声音没什么变化,只是简单地反问。
    “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
    “我不喜欢任何意外。”
    听到此话,钱多多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顾怀薇把枪口贴近钱多多的太阳穴,在她耳边低声道:“快向他们证明你还有存活的价值,不然,我逃出不去,就会拉著你一起大倒霉。”
    钱多多努力把自己的脑袋偏离枪口。
    “別再歪脖子啦,你脑袋扭得再歪,我也能打中。”
    顾怀薇的语气虽然带点俏皮,像是猫儿张牙舞爪,但她绝不是在和钱多多开玩笑。
    钱多多满怀期望盯著冯教授,希望对方可以救她。
    “教授,您別忘了,这个女人的情报是我最先提供给您的。”
    钱多多的瞳孔在颤动,她不敢眨眼睛,生怕自己错过冯教授脸上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我给了您照片,给了您她的头髮,甚至帮您出主意,借肖宥齐的名义把这个女人引过来。
    您得救我!我对您还有价值!”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与此同时,心也越来越虚。
    冯教授的沉默,秘书小姐冷淡的表情,让钱多多不得不意识到一个问题。
    对方想要卸磨杀驴。
    冯教授没有给钱多多一个多余的眼神,金丝眼镜泛著冷光,他看向顾怀薇,冷淡的像是在说今天晚上要吃什么。
    “如果你觉得她很吵,可以杀了她。”
    顾怀薇修长洁白的手指摁在扳机上,问道:“好歹也是追隨过你的人,你这么说,不怕寒了手下人的心?”
    冯教授的声音不带一丝温情:“背叛別人的人,终將被別人背叛。”
    听到这话,钱多多脸部肌肉忍不住抽搐,她呼吸加速,指尖颤抖,有些崩溃低著头,话语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
    “你们这些生活在上城区的人懂什么?
    你们真的见过下城区的生活吗?你们知道我们为了活下去要付出多少努力吗?
    流浪者永远只忠诚於自己,我是这样,肖宥齐也是这样,这就是我们的友谊,是我们的相处方式!
    我只是去拿我想要的好处,只是为了让我自己更好地活著,我有什么错?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你们没有任何立场惩罚我!”
    “不是惩罚哦,是回敬你想要害我的心。”
    顾怀薇轻笑著,亲切的语气不妨碍她连开两枪。
    伴隨著枪响,钱多多的膝盖骨瞬间粉碎,双膝跪地,发出惨烈的叫声。
    “啊!干你全家!我的膝盖!啊啊啊!”她倒在血泊中,捂著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喉咙里是痛苦的呜咽和不甘的咒骂。
    而顾怀薇蹲下来,背对著冯教授等人,弯下身把枪抵在钱多多的太阳穴上,低声道:“怕死吗?死和痛哪个更可怕?”
    “活……我要活……”钱多多即使如此痛苦,也拼命地在地上爬行,想要躲开顾怀薇的枪。
    她不想死。
    即使痛苦万分,也不想死去。
    顾怀薇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
    “你不想死,那就让你活著吧。在疼痛中好好想想,是谁將你害到如此境地?你该清楚,我並不想杀你,是你想倚仗的人,没有给你一点机会。”
    钱多多因为痛苦眼睛里溢满了生理性泪水。
    “把你的恨意,留给值得你憎恨的人。”顾怀薇试图引导钱多多针对冯教授。
    哪怕是一点可能利用的微小力量,顾怀薇也得將种子播种。
    钱多多看著顾怀薇,眼睛里,有恐惧,有憎恨,甚至,还有点对自己能活下来的渴望。
    她张了张嘴,溢出唇边的只有痛苦的呻吟。
    她应该是想和顾怀薇说些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
    和钱多多说完这些话,顾怀薇站起身来,把手中的枪扔到地上,一脚踢到墙边,笑著举起双手:“我投降。”
    对於顾怀薇没有杀钱多多的行为,冯教授没有任何表態。
    他微抬下巴,对身边的保安示意:“拿下她。”
    保安们衝上前,用手銬把顾怀薇的手銬在身后,黑布蒙住眼睛,然后推著她往前走。
    顾怀薇没有反抗。
    她回想著冯教授和秘书小姐的面容,將他们和那盘磁带里,站在姐姐身边的一男一女对上號。
    磁带里的他们,脸上的胶原蛋白比现在多。
    他们现在有点显老。
    黑螺旋研究所地下七层。
    顾怀薇之所以能判断出这里是地下七层,得感谢白鸟,他细致的地图里,把每层的標誌物都画出来。
    手銬和眼罩已经被拿了下来。
    顾怀薇被关在一间透明的实验室里。
    室內温度偏低,空气里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的灯光足够明亮,以至於顾怀薇能將隔壁房间,那些她並不想看见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隔壁是刑讯室。
    墙壁上悬掛著粗壮的铁链、锯齿状铁环、尖锐的铁鉤。
    桌面上摆放著各种刀具,从小到大整齐排列,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里面装著顏色鬼畜的液体。
    那些比较大的刑讯道具,顾怀薇只能够认出电椅,至於其他的,光从形状上,就能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而在这间玻璃实验室,顾怀薇不是一个人。
    她有一个同样悲催的室友——肖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