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帅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眼神紧紧盯著她，语气带著几分尷尬又几分直白：
    “也没啥大事，就是……你能不能把我之前给你刷的礼物钱还给我？你这样子，和直播的时候差距也忒大了。”
    这话一出口，赵晓娜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她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还穿著皱巴巴的睡衣，领口沾著不知名的污渍。
    脸上因为几天，没好好洗脸泛著油光，头髮更是结成一缕一缕的。
    再看看周围乱糟糟的房间。
    ——零食袋堆在床头；
    衣服扔得满地都是；
    和直播里那个妆容精致、背景整洁的“娜宝”比起来，简直像是两个人。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支支吾吾的
    “那个，那个，我，我……”，最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胡小帅看著她这副窘迫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嘆了口气，心里那点討回礼物钱的念头瞬间被打消。
    ——看她这屋子的乱糟糟的样子，估计也没多少閒钱。
    最终，他只是摆了摆手，没再提要钱的事，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
    以后再给网络主播刷礼物，他就是狗！再也不信那些镜头后面的“美顏脸”了！
    赵晓娜见胡小帅没再提礼物钱的事，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悄悄鬆了口气，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她偷偷瞥了眼胡小帅，见对方正低头刷著手机。
    於是乎，她立刻起身，脚步轻快地朝著卫生间走去。
    仿佛刚才差点，被猫抓破相的人不是她。
    胡小帅抬头时，刚好看到她拿著洗面奶走进卫生间的背影，脸上满是疑惑。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卫生间里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紧接著，赵晓娜又抱著一叠护肤品走出来，坐在客厅的小茶几旁。
    只见赵晓娜熟练地，拆开面膜敷在脸上，白色的面膜纸衬得她原本泛油的脸格外突兀。
    最后，她乾脆將梳妆檯上的化妆品一股脑搬到茶几上。
    对著小镜子开始描眉画眼，动作流畅得像是每天都要重复几十遍。
    “不是，姐们！”
    胡小帅终於忍不住了，放下手机凑过去，语气里满是震惊，
    “你刚刚差点被猫抓瞎眼睛，这才几分钟啊？
    你就淡定自若地化妆了？
    心这么大的吗？”
    他说著，还忍不住指了指敞开的窗户，那里还残留著玻璃碎裂的痕跡，提醒著刚才的惊险。
    面对胡小帅连珠炮似的疑问，赵晓娜头都没抬。
    手里的眉笔，还在细细勾勒著眼眉，只漫不经心地回了几个字：
    “別闹，化妆呢，你坐沙发上玩儿吧。”
    那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打扰自己做事的小孩，全然没把刚才的危险当回事。
    胡小帅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悻悻地走回沙发。
    看著赵晓娜对著镜子涂涂画画，心里满是不解。
    ——这女人的心思，比刚才那只猫妖还难猜。
    半个钟头后，门口传来了声音，紧接著，李健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他额头上满是汗水，头髮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不少灰尘，显然是追猫妖追得够呛。
    胡小帅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衝上前去，刚要开口问“猫妖抓到了吗”。
    却见一道嫩白的身影，比他更快地扑了过去。
    下一秒，一只纤细的手，突然出现在李健脸上。
    手上还捏著，一张叠得整齐的擦手纸，轻轻擦拭著他，额角和脸颊的汗水。
    那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与几分钟前，那个邋遢窘迫的赵晓娜，判若两人。
    李健脸上满是问號，眼神里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
    任由那只手在自己脸上动作，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胡小帅也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心里的疑惑比李健还多——这才半个钟头，这姐们是被掉包了？
    赵晓娜收回手，看著李健愣怔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痴笑，声音也软了下来：
    “嘿嘿嘿，你回来啦，累坏了吧？”
    直到这时，李健才看清眼前的人。
    赵晓娜脸上画著精致的妆容，眼尾的亮片在灯光下闪著细碎的光。
    原本乱糟糟的头髮，被打理得柔顺飘逸。
    身上还换了一套格子jk裙，裙摆短短地落在大腿中部，露出纤细的小腿。
    整个人看起来青春又靚丽。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满脸的懵逼。
    胡小帅终於反应过来，指著赵晓娜，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是吧，姐们！玩儿反差呢？
    你啥时候换的jk？
    这么短时间能画这么精致的妆容？
    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说著，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茶几上散落的化妆品，又看了看赵晓娜，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李健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后颈的冷汗顺著衣领往下滑，黏得人发慌。
    他盯著赵晓娜，在自己脸上胡乱擦拭的手。
    连忙伸手把她的手扒拉到一边。
    “现在该琢磨的，是你那年糕啥时候来取你性命，不是我脸上这点汗。”
    赵晓娜闻言，却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手腕上的银鐲子叮噹作响。
    她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李健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篤定：
    “有你在，我怕啥？我可一点也不怕。”
    一旁的胡小帅，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看向李健的眼神里，羡慕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他暗自嘀咕，这小子到底走了什么运，走到哪儿都有姑娘往跟前凑，桃运简直要把人砸晕。
    可转念一想，胡小帅又慢慢释然了。
    他打量著李健——確实，这小子长得是真帅。
    皮肤白得比姑娘还透亮，却不显女气；
    个子又高，站在那儿跟棵白杨树似的；
    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李健胳膊上、腰腹间全是硬邦邦的肌肉疙瘩，一看就不好惹。
    想著想著，胡小帅的手就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
    指尖在李健胳膊上，狠狠捏了一把——触感比想像中还要硬实，跟摸在铁块上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