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美友姬。
天幕把我没有小鸡的事情告诉全大虞的人了,说不定已经扩散了,我该怎么办?
苏相,你去养一群小鸡不就行了?
此小鸡非彼小鸡,你不懂。
不过第二天,朝堂之上的爭斗就已经传入苏砚冬耳中了。
“什么?高鰲拜又回来了?”
苏砚冬对高鰲拜的印象,是极差的。
他是一个典型的世家门阀官员,基本上行事作风从来没有为大虞和百姓考虑过,反而是以扩大世家势力为主。
就算他可能是自己的父亲又如何呢?苏砚冬不承认。
这样一个性格刚愎、党同伐异的人,苏砚冬永远不想叫他父亲。
况且他们之间还横亘著几条命……苏砚冬自己的命,还有师兄李玉温……想到这里苏砚冬心中一痛。
“过几日就启程吧,你今日收拾好行李,咳咳……”
苏砚冬的琵琶骨虽然没好,但是走水路是可以的,没有那么顛簸,只是要注意好防风。
说不好的,不好的就到了。
几人刚刚探討完,朝堂之上杨党的窘迫,以及景和帝任用高鰲拜的举动,圣旨就来了。
“宣,苏公覲见。”
看著惊讶看向自己的於万三和白夜,苏砚冬苦笑一声,景和帝等不及了。
少不得要诱哄糊弄一番。
“参见陛下。”
苏砚冬还是坐著轮椅,在腿上好之前,非必要苏砚冬不会起身的。
就比如现在应当就是必要时刻了,苏砚冬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却被景和帝大步跨来一把搀住。
“爱卿,不必多礼。”
“草民不过一介庶民,还是礼数周全些好。”
苏砚冬被景和帝强行按在轮椅上,又是如同上次一般的,景和帝欢快地推著苏砚冬来到了御书房。
“爱卿考虑的如何了?”
景和帝问的是上一次去姬府拜访的时候,以及上次去御园前对苏砚冬的问话。
“爱卿,可回朝堂辅佐朕否?”
苏砚冬的答案不改,她要在野了。
就算是在江南,自己也是閒不下来的性子,甚至是会源源不断的输送人才,只是这不需要和景和帝详细说明。
“陛下,小民的心愿,是回江南做一教书匠,若是陛下准许的话,可否让小民带著母亲袁氏一起回去?”
回江南,到底是嚮往那里,还是要回高家啊,景和帝的心思在內心打转,不过听到袁氏两个字,又释然了。
袁氏还在自己手上,不怕苏砚冬不留下。
那你就想多了,苏砚冬不会为了谁停住脚步的,她已经肩负的太多了。
“袁氏身子骨不好,不如留在朕这里让太医令好好治疗吧。”
“咳咳咳,”苏砚冬没忍住被一口水给呛到了,留在你这真的是治病吗?
“陛下,砚冬知陛下欣赏,奈何残躯无以报国,若是砚冬的弟子能够为国分忧,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砚冬想带母亲回江南休养。”
“在朝砚冬竭尽全力,在野砚冬也不会忘皇恩的。”
苏砚冬確实是这么想的,《我在古代当首辅》的游戏结束了,该是《我在江南当富翁》的主场了,京都的生存压力还是大了些。
况且这天幕一下子把自己的內裤都扒光了,傻子才继续留在京都呢。
“砚冬,”景和帝轻轻撩了一下苏砚冬的头髮,端详著这张看了许久的脸,“你是否真的是女子?”
景和帝开门见山,还是被梦里自己与苏砚冬的顛鸞倒凤给折磨透了,可偏偏不愿意隨意找女人泄慾,他的洁癖比较重。
这张脸,皮肉並不多,甚至还透著清瘦,从外表看,很难看出来就是女子。
也就是这样的一张脸,骗过了朝堂十年,袁氏被他一嚇,明明什么都告诉他了,可景和帝想听苏砚冬亲口说。
“爱卿,看著我的眼睛说话,”景和帝一根手指轻轻搭上苏砚冬的嘴唇,不许她张嘴就来。
“你……是否真的是女子?”
在这种境地下,苏砚冬几乎没有说谎的可能,景和帝提起袁氏,那个胆小的娘,应该保守不了秘密。
可景和帝侵略性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如实回答,应当是走不了的。
苏砚冬狠下心,左右家里就一个袁氏了,若是让她一辈子都待在京城,和死了有什么区別?
自己救了袁氏的命,如今母女俩因欺君一起死,那就死吧。
“砚冬……非女子!”
后面三个字,带著苏砚冬生命的厚度,说得非常篤定。
若是连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让景和帝知道自己的决心吗?
苏砚冬挣扎著跪下,这次景和帝没有阻止了。
“苏卿,朕希望,你可以留下来。”景和帝变了称呼,此时是皇帝与旧臣的较量。
他的神情不復刚刚的热忱,变得有些冰冷,帝王之气倾涌而出。
“陛下……”苏砚冬语塞。
御座上的人沉默片刻,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摩挲,最终抬眼时,眸中那点执拗的红褪去,只剩沉沉的痛惜。
景和帝明白自己的心思,也曾经將心思揭开一角给苏砚冬看过。
脱罪之前,景和帝想著,苏砚冬当不成官员,那就当太监吧,做自己的內侍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殊不知做內侍本身就是受委屈的一件事,以苏砚冬的身体可以服侍谁呢?
脱罪之后,景和帝又想著,苏砚冬会不会回来继续辅佐朕呢?朕不比万平帝要好很多吗?他勤於政务,体恤下属,从未奢靡,他可以和苏砚冬一起做最好的君臣。
可苏砚冬的眼神带著点决绝和哀求,与梦里那个痛苦绝望的眼神重合,景和帝居然不想再束缚她任何东西了。
就让他们的关係停留在前君臣吧,景和帝想著。
苏砚冬能好好的,那就好了。
“朕总想著把你留在这里,却忘了你也是个人,会疼,会倦,会……不想再扛了。”
“只是往后……”景和帝声音轻得像风,“別再硬撑著了。不管是男装还是女儿身,你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你现在可不能说,朕的技术要多练练了。”
苏砚冬听到性別秘密和多年前的戏言,跪在地上一阵咳嗽。
“咳咳……”
景和帝面色一变,扶起来跪下的苏砚冬,看著她因为刚刚的动作又挣扎出来的一身冷汗,面上的髮丝都被汗水打湿了,又开始心疼。
“宣太医令!”
万大伴在门口候著有些纠结,苏大人不会有什么事吧?这都要叫太医令了。
章崇来了,后面跟了个王御医。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左右两个人都是诊治过苏砚冬的太医,也就许了。
要是东窗事发,两个人一起背锅吧,幸好章大人也诊断过苏大人的脉象,不然这口大锅会把他淹死了,王御医擦了擦额角的汗。
作为太医,腿脚必须要好,一炷香不到就来了殿里。
看到苏砚冬,王御医心里石头落了地。
可是看到旁边的章崇,心里石头又弹起来了。
太好了,有人一起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