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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丞相
    客栈所处位置尚算安静,二层的楼,也不惹眼。
    最大的那间房,依旧给柳岁住,景昭辰则住在隔壁。
    柳岁困的迷糊,躺在软和和地榻上,倒头就睡。
    “岁岁,可要沐浴?”
    柳岁的脑袋晕晕沉沉的。
    “阿昭你也快去睡,明日一早再沐浴,我困死了。”
    她翻个身,一把搂过黑蛋。
    涂山十分幽怨地看了一眼榻上的一人一兽,认命的盘在柳岁的下首,气呼呼的也睡了。
    景昭辰无奈地替她盖好被子,又將大敞的窗关严实。
    柳岁怕黑,便留了一盏风灯未熄。
    景昭辰回了房,已经有名暗卫等候多时。
    “爷,柳姑娘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
    景昭辰点了点头,替自己斟了杯茶。
    “消息可有传回京?”
    暗卫道,“最多五日便可抵达,爷,您说那位真会如柳姑娘所言,对这关州生了疑心吗?”
    景昭辰唇角弯了弯,浅抿一口茶。
    “国库如今连关州的一半都拿不出,那位好顏面,就算关州此番无错,也能鸡蛋里挑骨头,况且有这么个充盈国库的机会,他怎会放过?”
    暗卫略有囁嚅,“可是爷,属下们瞧过,这关州官员一个个富的流油,咱就真的全拱手让给那位?”
    景昭辰挑了挑眉,笑意加深。
    “就算本王不在意,你觉得岁岁可能答应?放心,最后剩给他的,不过十之一二。”
    暗卫一想也是,柳姑娘不光招財,她还是个敛財的貔貅,只要装在她兜里的,再想让吐出来,怕是难如登天。
    景昭辰见他面色古怪,斜睨他一眼,好心提醒。
    “你的那些全咽回肚里去,莫叫岁岁知道,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挥挥手,“行了,时辰不早了,去歇了吧!”
    身边这些人办事他自是放心的,莫说线索了,他们怕是一点蛛丝马跡也查不出来。
    哑巴亏,他们这回吃定了!
    景昭辰也困,但仍是沐浴一番,换了件舒服的里衣,这才躺在榻上。
    出发半月有余,对於柳岁又有了新的认知。
    表面看来她散漫不羈,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其实这一行中,最具古道热肠的就是她!
    她对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是零容忍,也不忍心看著百姓们吃苦。
    但凡能做点什么,她定不会袖手旁观。
    皇帝的密旨再一次送到了景昭辰的手中,这一次仍旧是被撕了个稀巴烂。
    至於丞相的女儿,除夕宫宴时,自有人將她送上龙榻。
    景昭辰对丞相的这个嫡女深恶痛绝,要不是担心柳岁说他残暴,早便將人直接弄死了,何必费心费力给她安排个大好前程!
    就是不知爱女如命的丞相,到时会做何反应?
    两虎相爭,景昭辰乐见其成。
    原本计划是想將丞相的女儿送去太子榻上,但皇帝不断派人刺杀,甚至查到了柳岁。
    皇帝扬言要將柳岁杀之而后快!
    这下一贯以冷静自持的景昭辰忍不了了!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將京城混乱的局势搅得更加乌烟瘴气!
    丞相一向看不上皇帝,儘管皇帝一再保证,待他女儿入宫,就封为贵妃,可丞相迟迟未鬆口。
    丞相的女儿更是在家中闹得不可开交,今日投湖,明日上吊,后日绝食!
    丞相为此头疼不已,可自己宠出来的女儿,不惯著还能如何?
    只得一次次携朝臣给皇帝施压,逼著皇帝將景昭辰召回京城。
    丞相女儿十分自信,她说只要摄政王回京,她定能让他死心塌地爱上自己!
    这一点,丞相併不认同。
    可女儿整日寻死觅活,夫人哭天抹泪,更是不许他回正屋休息。
    丞相的正妻是个厉害的角色,家中妾室不是死於非命,就是嚇得压根不敢与他亲近。
    丞相每晚宿於书房,憋闷至极。
    收养的义女顾容活著时,他还能悄悄与她在暗室中私会,如今连个舒缓情绪的人都没有。
    正这么想著,书房的门被人轻轻叩响。
    丞相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语气严厉。
    “谁?这么晚了有何事?本相已经歇下,有事也等天亮了再说!”
    他想著,可能又是女儿那边的丫鬟寻来了,无非就是大小姐不肯吃饭芸芸。
    门口安静下来。
    可不多时,有女子温柔的声音传进来。
    “大人,奴婢乃是大夫人院儿里的,您晚饭用得少,想著来给您送点宵夜。”
    丞相怔了怔,旋即拉过一旁的外裳胡乱披在身上。
    门打开。
    一名身著淡绿襦裙的姑娘端著拖盘,半抬眸,含羞带怯看他一眼,又忙將头低下。
    “大人,这是银耳莲子羹,温度正好,您可要......”
    话未说完,她被丞相一把扯进怀里。
    丞相半闭著眼,一脸享受地嗅著她发间清香。
    “唔,你身上这香气真好闻!”
    他贪婪地嗅了又嗅,面上染著异样的红晕。
    丫鬟也不挣扎,任由丞相將她抱到软榻上,大手顺著她的衣襟缓缓下滑......
    她乖乖依偎在丞相的怀中,漂亮的手指抚过他滚动著的喉结。
    丞相爱著她这小鸟依人的模样,不由加大了力道。
    丫鬟只是咬著唇,断断续续的嚶嚀声从喉间溢出。
    软榻发出吱嘎的动静,晚风將纱幔掀起个角,一室曖昧旖旎。
    丞相熟睡过去,带著一脸的饜足。
    丫鬟盯著房檐下的宫灯,唇上翘。
    她发间的香气早就散尽,这一切好似只是丞相的一时衝动才发生的。
    只有这丫鬟知道,药水是早早涂在发间的,怕丞相醒了起疑,这药性大,可散得也快。
    丫鬟又往丞相的身边蹭了蹭,玉臂揽上他的腰,满意地睡去。
    反正她的爹娘將她卖掉的那一日,她就註定是一辈子伺候人的命,如今能当丞相的妾室也不错。
    她可不怕大夫人!
    给她药的那黑衣人说了,只要她能顺利爬上丞相的床榻,就能保她在这丞相府活得风生水起,一世无忧!
    丫鬟很快睡熟,梦里,她看到自己被抬为了正头夫人,掌管丞相府中馈,从此再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这一夜,丞相睡得格外沉,甚至连梦也不曾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