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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渣了苗疆少年后,他疯了(39)
    芸司遥的手无力地向下滑,扯住他眼睛上缠著的布条。
    也不知道那绑带是怎么系的,牢固的很,被拽著也纹丝不动。
    环境昏暗,眼睛適应了黑暗后,並不是完全看不清。
    她陷入墙壁和白银嶸胸口之间的缝隙,剧烈的刺 / 激衝击得她蜷缩指尖,指甲掐进他的肩膀。
    眼前炸开星星点点,她瞳仁涣散的看著天板。
    白银嶸少有的强势。
    这份强势差点把她衝散了,z/烂了。
    让她脑子里根本来不及细想什么“新人”什么“爱上別人”的胡话。
    芸司遥咬在他肩膀上,牙齿深深的嵌进去。
    白银嶸要她爱他,偏偏还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动作却丝毫不懈怠。
    彻底结束时,芸司遥躺在他怀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白银嶸抱著她沉默不语。
    芸司遥浑身汗津津的,身后贴著冰冷的坚硬的银饰,感官回归正常,胸口起伏慢慢平稳。
    白银嶸也坐在地上,额角沁出的汗滚到了下顎,衬得冷冽眉眼像蒙了层氤氳水汽。
    他低声道:“浴室,在哪儿?”
    芸司遥抬起眼皮,身体还是无力,“白银嶸……”
    白银嶸侧过脸,他眼睛上蒙著白布,此时也有些潮湿,是汗,还是水?
    身体处於极限时,芸司遥隱约感觉到他將脸埋在她肩头。
    温热的水將她衣服打湿。
    只在偶尔克制不住时,白银嶸才泄露了这份隱忍到极致的情绪。
    ……他哭了吗?
    他怎么会哭?
    芸司遥看著白银嶸的脸,若不是肩头的濡湿,那泪仿佛只是一次错觉。
    “你的眼睛,”她声音沙哑,顿了顿,“……怎么回事?”
    白银嶸:“不小心受伤了。”
    不小心受伤?
    芸司遥看著面前覆著的白布,她这才想起自己从一开始就想问的话,却被拦截,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受伤的,伤得很严重?”芸司遥声音沙哑,连呼吸都扯出细微的刺痛,“蒙著这个……你还能看得清?”
    “不能,”白银嶸薄唇微动,又道:“看不清,但我可以听见。”
    芸司遥记得梁图索说过,眼睛是巴代雄蛊术的媒介,若是伤了眼睛,他的能力也会相应衰弱。
    白银嶸的眼睛怎么伤的,又有谁能伤到他?
    他不是不能离开棲禾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芸司遥闭眼平復了一下呼吸,再睁开时眼睛已经恢復了大半清明。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没跟你说过这里的地址,还有……”芸司遥道:“你不是不能出寨子吗,怎么会——”
    “感应。”白银嶸將下巴轻轻贴在她太阳穴,“你在哪里,我都能感应到。”
    巴代雄不能离开寨子。
    进棲禾寨时,导游阿松就跟他们说过,苗寨祭司受寨民敬仰,是山神的化身,威望极高。
    他们一辈子都得留在寨中,不能像其他苗民那样走出深山。
    可白银嶸走出来了。
    他不仅走出来了,还横跨数千里,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a市。
    “寨里的事务很多,我处理完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耽误了点时间。”白银嶸垂下长睫,低声道:“等一切都交接完,我就来寻你了。”
    芸司遥想了下,问:“……你能找到我,是因为伴侣契?”
    白银嶸没有否认。
    她腿上的银蛇纹鲜亮逼真,微微发烫。
    “我卖掉了我的绿松石,换了些钱。”白银嶸声音平静,丝毫没有提自己瞎了眼,一路上有多困难。
    “这里的生活確实和寨子完全不一样,交通很便利,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人也很热情。”
    热情?
    芸司遥心想,估计是看他脸好看,少数民族打扮,眼睛又围著白布,看著像是失足少年。
    “我找了你半个月,走了很久的路。”白银嶸继续道:“也幸好,我对汉语並不是一窍不通,不至於完全一抹黑,连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
    芸司遥指尖无意识摩挲过他身上的衣服,心臟像羽毛掠过滚烫的岩浆,很复杂。
    实在是衝动。
    可就是这份衝动,让他一路跋山涉水,来到了她的城市。
    “听到你的声音,我才確定自己没有找错。”白银嶸很轻地笑了一下,声音不辨情绪。“你和別人在说笑,他还给你送了蛋糕。”
    他长睫抖动,似乎是不经意提起。
    “是板栗味道的蛋糕,我都不知道你还爱吃这个……寨子里也有板栗,你——”
    白银嶸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她应该很討厌生寨里的生活。
    白银嶸头微微垂下,声音轻而缓,“他应该很喜欢你吧?”
    否则不会把芸司遥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
    在体育场,他被很多人围住,却从嘈杂人声中一秒敏锐捕捉到芸司遥的声音。
    芸司遥坐在別人的车上,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他身上,却没有认出他。
    白银嶸以前在熟寨见到过车,钢铁製成的,速度很快,一小时就能行驶百里。
    有个男游客来这边旅游,他女朋友就坐在他旁边,副驾驶。
    白银嶸远远的看著,那男游客说,自己的副驾驶只能给女朋友坐,其他人都不能碰。
    几个同行的人取笑他,他却浑然不觉,將女朋友手握得更紧。
    当时的他看了只觉得幼稚又好笑,此时却心生芥蒂,像根刺,不致命却在心底反覆搅动。
    外面的世界都这样吗?
    芸司遥也坐在车上,也坐在別人的副驾驶。
    一起坐在钢铁盒子前排,就是男女朋友关係?
    实在是太荒谬了。
    白银嶸通过声音的方位和银蝶传递过来的信息,能大致感知到环境位置。
    芸司遥和那个男人应该认识很久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阴暗的想法。
    想用蛇缠住那人的脖子,绞断,再抠出他的眼珠子,让他变得和自己一样,看不清东西,也不能再注视著芸司遥。
    可如果这么做了,芸司遥估计会很討厌他,所以他强忍著没有这么干,甚至故作轻鬆,摆出一副脆弱的姿態,惹她同情。
    仿佛那个一见面就干得人死去活来的不是他一样。
    芸司遥:“你想什么呢,那是我……”总不能说是前任。
    她顿了顿,道:“那是我学校里的学长,我和他没什么关係。”
    白银嶸:“是吗?”
    “你们没有关係吗,”他將人抱得更紧,低声说:“阿姐不喜欢他吗?”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碎发,芸司遥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
    白银嶸还真是“阿姐”叫上癮了,自从上次开玩笑让他喊了一声这个,他就总在特定环境喊这个称呼,喊得越多,弄.得越狠。
    芸司遥身体又开始发软,她掐了一下手心,道:“不喜欢。”
    “那就好,”白银嶸抱著人,两具身体紧紧相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寨子里了。”
    芸司遥被他抱得很热,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感受到。”白银嶸吻了吻她汗湿的鬢髮,“寨子里和外面世界的截然不同,这里有各种车,还有地铁,人站上去几分钟就到了各种不同的地方。就是买票麻烦了点,处处离不开钱。”
    芸司遥感受到腰上的手在他皮肤上缓缓摩擦。
    “难怪你要用钱补偿我。”白银嶸忽然逼近,低沉的声音带著病態的偏执,“可我不想要你的钱,我只想要你的人。”
    芸司遥被他说话时气流弄得很痒,躲开了一点。
    动作的幅度有点大。
    芸司遥感觉到身上的粘腻脏污,五官皱起。
    白银嶸將她抱起来,“浴室在哪儿?”
    芸司遥:“你看不见怎么去。”
    白银嶸抱小孩似的轻鬆將人搂在怀里,“你帮我指方向。”
    芸司遥:“我自己来,指来指去还麻烦。”
    她脚刚触地,差点栽在地上。
    白银嶸握住她的腰,將人拉了回来,“腿软?”
    若是不知道他的本性,芸司遥还以为他是故意这么问。
    白银嶸拍拍她的腰,“我带你去。”
    芸司遥一边指著方向,一边观察他。
    白银嶸是真的看不见了,走路的时候动作迟缓,偶尔还会被椅子绊住。
    他面上什么神色都没表露,看起来很平静,也很淡然。
    芸司遥进了浴室,打开洒。
    白银嶸耳尖动了动。
    两人什么都做过,该看的也都看了。
    芸司遥脱衣服的时候还迟疑了一下,想起他现在看也看不清,便有些无所谓了。
    白银嶸静静地站在一边,听著水流声。
    芸司遥粗略的洗完,正要擦身体,就听他道:“我看不见,司遥,你能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