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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一肚子坏水
    唇角划过一抹轻柔的软意。
    混合著青雪松的香气,令宋稚枝手里的动作一滯。
    可在她看向裴宴时,他又是一副调侃恣肆的閒適模样。
    似乎並没有对刚才的小意外有所动容。
    不过宋稚枝可没忘记要捉弄他。
    將那一小撮猫毛黏在了他卫衣袖口上。
    然后满意地后退一步,顺手將手里的围裙丟到裴宴怀里。
    厨房她又不熟悉,当然不知道这东西要放回哪里了。
    绿绿的新围裙被丟了过来。
    系带砸在男人的脸上,正好对著那朵开富贵的艷丽牡丹。
    看著倒是滑稽不少。
    但裴宴也没恼,纵容著她的一切小报復。
    包括袖口处的那撮猫毛。
    在看向少女背影的眼神中满是温柔的宠溺。
    可是枝枝,他不是什么好人。
    最会利用人心来爭夺他想要的东西。
    这样的他,会被她討厌吗?
    將炒饭和沙拉端到餐桌上,裴宴又重新回到了厨房。
    借著拿虾仁蒸蛋的功夫搞了点小动作。
    重新坐回餐桌前,两人面对面。
    但宋稚枝却是一丁点的胃口都没有。
    刚才吃得有点多,这会儿什么也吃不下了。
    虽然裴宴的手艺的確不错,但她今晚是无福消受了。
    “不喜欢?”
    见她一直没有动筷,男人眉峰轻皱。
    语气也蒙上了一层沉重。
    早餐就吃了那么点,下午回来又没吃东西。
    这会儿应该是早就饿了。
    怎么枝枝一点胃口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还在生他的气,所以连带著他做的饭也討厌了?
    想到这里,裴宴握住筷子的手稍稍用力了些。
    手背上的青筋也跟著鼓胀了起来,看著极具力量感。
    “没有,不太饿。”
    宋稚枝老实道。
    目光又顺势落在了他袖口处被她故意粘上的一撮猫毛。
    不是,他吃饭前洗手的时候都没发现的吗?
    灰色的猫毛在浅色系的卫衣上应该很容易被看到啊。
    “想吃什么,我重新给你做。”
    將筷子放下,裴宴垂眸开始反思自己。
    这事確实是他有问题。
    在做饭前他就应该先跟枝枝沟通的。
    虽然他了解她的一切习惯。
    可口味这个东西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我真的不饿,你吃吧。”
    见他要起身,宋稚枝连忙制止。
    这会儿就算是把山珍海味给她搬过来,她也是吃不下的。
    “真不饿?”
    还是因为真的太討厌他而吃不下去饭?
    这句话裴宴没有勇气问出来。
    只是垂著眼瞼,周身的气势更加冷凝了。
    仿佛是酝酿著一场巨大的风暴般。
    看得宋稚枝也是没头没脑。
    好好的又生气了。
    这也幸亏裴宴是个男的。
    不然总是这么经常生气,估计早晚都得得乳腺结节。
    没去搭理他,宋稚枝招呼不打就直接离开了餐厅。
    可她人还没踏上旋转楼梯,身后就传来了男人剧烈咳嗽的声音。
    伴隨著还有瓷器相撞的清脆刺耳声。
    又作什么妖呢?
    原本宋稚枝是打定主意不去管他的。
    毕竟是个成年人了,应该能照顾好自己的。
    但那生病引起的一声声的低咳还有粗重的喘息声,还是让她软了心肠。
    之前她小时候因为贪玩,追著蝴蝶在小园里跑了好几圈。
    恰好春季又是粉多发的季节,她的哮喘犯了。
    而那时照顾她的陈妈还在厨房做饭。
    哥哥也出去了。
    整个宋宅就只剩下她和陈妈。
    那种窒息感让她的大脑搅和成了一团浆糊。
    恐慌与不安也席捲至她的心尖。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抢夺的氧气也越来越稀少。
    下意识地就紧紧拽住那朵凋落在泥泞土壤中的芍药。
    她以为,她会死在那里。
    像那朵一样。
    指尖的力道慢慢鬆开,她的意志也渐渐消沉。
    系统急得团团转,但因为积分不够兑换不了道具。
    只能化作缅因猫去找人。
    幸好一直躲在桂树旁的裴宴发现了她。
    匆匆赶来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了她常用的喷雾。
    这才让宋稚枝捡回一条小命。
    自此宋宅將园里的全部移栽了出去,改成了竹林。
    她也被勒令不许乱跑乱跳,保持正常的心率。
    算了,就当她日行一善好了。
    宋稚枝转身回到餐厅却发现男人脸色十分苍白。
    胸膛伴隨著他的呼吸而剧烈起伏著,看起来格外痛苦。
    就连裸露在外的小臂也布满了红疹。
    这让宋稚枝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裴宴因为吃巧克力而过敏的情形。
    不过既然他知道自己会因为巧克力而过敏。
    肯定就不会去吃啊。
    “裴宴?”
    连忙上前將人扶住,宋稚枝担心地喊著他的名字。
    试图唤醒他。
    可他的意识似乎有些低沉。
    眼神也是空洞的,无意识地轻轻眨著。
    就连脸颊也由於过敏而变得红扑扑的。
    “唔。”
    鼻尖嗅到少女身上的馨香。
    裴宴瞳孔微颤,直接就將脑袋拱在了少女的怀里。
    薄唇勾起一抹清浅的得逞微笑。
    “枝枝,难受。”
    用鼻樑蹭著少女的肩窝。
    大有一副因为虚弱过敏而得寸进尺的样子。
    两只如同铁箍般的双臂也紧紧揽住了她的软腰。
    这蹭蹭,那贴贴的。
    似乎要將她的身上全部都染上他的气味才肯罢休。
    “又是过敏吗?”
    不太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宋稚枝也不敢乱动。
    只能任由他在怀里作乱。
    將近两米高的男人愣是在娇小少女的面前化为了乖犬。
    收敛了所有的利爪和尖牙。
    甚至还將白滚滚的肚皮也露了出来。
    只为搏得她的怜悯和同情。
    示弱虽然丟人,但对枝枝有用啊!
    裴宴愉悦地享受著少女对他的偏宠与纵容。
    直到宋稚枝的耐心告罄,裴宴这才睁著湿漉漉的小狗眼。
    委屈巴巴地轻哼道,
    “可能是对猫毛过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