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挣扎著。
却没有任何用处,她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长寧注视著她,一步一步上前。
皇甫柔没由来地哆嗦著身子。
目光越发惊恐。
她,她是怪物!
『噠噠噠——』
长寧的脚步声在房间里格外的清晰。
“灾星?”
“拋弃?”
每走一步,皇甫柔心里就咯噔一下。
心也跟著颤抖。
长寧走到皇甫柔面前只有大约六寸之地停了下来。
“那轩辕月有没有告诉过你,她为什么变成那样?”
皇甫柔眸光轻闪,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
“因为她冒充神女,触怒天威,所以被雷劈了。”
皇甫柔疯狂摇头,两只眼死死地瞪著她。
不可能!
月儿怎么可能会是假神女?
肯定是她心里嫉妒。
长寧见她这样,只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
皇甫柔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
猛地后退两步,伸手指著长寧“不可能!月儿她就是神女!是我西陵的神女!”
“是你嫉妒月儿,所以在这儿大放厥词!”
“你,你就是个灾星——”
皇甫柔指著她,唇瓣惨白,浑身上下颤抖著。
『刺啦——』
突然,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整个人划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啊——』
皇甫柔尖叫一声。
鄔善就要上前,却被赵楼先一步制住,脱不开身。
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皇甫柔滑了出去。
皇甫柔咬牙,从地上爬起来。
率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的脸,可不能被伤到。
长寧笑眯眯的看她,笑意不达眼底“看来,你很在意这张脸?”
皇甫柔心里咯噔一声,就见小姑娘上前“你要干什么?”
“不要著急哦,咱们之间还有帐还没算呢。”
长寧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你皇甫柔无端感受到一股凉意。
皇甫柔梗著脖子。
“你要是敢动我,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雷劈?
长寧冷哼,她看今天谁敢劈她?
『哐——』
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群人哗啦啦跑了进来。
“寧宝——”
沈策安收到消息,西陵人跟著长寧到了醉仙楼,他著急忙慌地放下手里的事务跑来这边。
毕竟,西陵中,他最担心皇甫柔找上长寧。
没想到,她还真敢?!
一进入包厢,沈策安低头,就看见长寧面前狼狈的皇甫柔。
正趴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脸。
沈策安眸光轻闪,大步上前“寧宝,你没事儿吧?”
“爹爹?”
长寧见沈策安突然出现,还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摇头“我没事。”
沈策安鬆了口气,转头又看了眼面前的皇甫柔,冷哼一声。
“皇甫贵妃,你怎么会在这儿?”
皇甫柔咬牙,抬头狠狠瞪著他。
“沈策安,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沈策安脸色不好看“皇甫贵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天竟然敢在我越国针对我沈策安女儿!”
皇甫柔抬眼,对上他眼底凛冽的寒光。
“皇甫贵妃,本公警告过你,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
“你——”
皇甫柔一动,只觉得扯到自己的腰身,钻心的疼痛传来。
她倒吸一口凉气。
沈策安睨她一眼,转过头去。
“寧宝,她没欺负你吧?”
一听这话,皇甫柔更是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现在是谁受伤他看不见吗?
“爹爹,她冒充娘亲,我在给她教训!”
沈策安眉心一跳,心里头陡生一个想法。
刚想开口,就见长寧走到皇甫柔面前。
双手掐腰,凶狠地瞪著她“我的娘亲怎么可能是你这种灭绝人性的人?不过,你一定知道娘亲的下落,快说!”
皇甫柔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口无遮拦,满嘴污言秽语!沈策安,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还真是敬重长辈。”
沈策安冷眼扫向她“你算什么长辈?”
看了眼长寧,接著道“这与你有何关係?更何况,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西陵贵妃,冒充使臣来我越国,又有何居心?”
“你!”
“何况,皇甫贵妃是没听明白,我女儿的话清清楚楚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明白。”
皇甫柔垂眸,她確实是借了使者团的身份来这里的,身份也確实不能暴露。
沈策安转头看向长寧“寧宝,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长寧指著她,拧眉“她的脸,好像不是自己的。”
这句话落下,让房间里的人只觉毛骨悚然。
不是自己的脸?
那就是別人的脸?
沈策安眉头直跳。
皇甫柔听到这话,眼底骇然“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心中仓惶“今日之耻,本宫记下了,来日,本宫定要你们加倍奉还!”
踉踉蹌蹌站起来,还没等走到门口,身后长寧的声音传来“我让你走了吗?”
“怎么?难不成郡主还想强留西陵使者?”
长寧接话“是又如何?”
皇甫柔还真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
只好软化了语气,眸光闪烁“本宫,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这就是我的脸…”
沈策安知道,长寧不会无缘无故地针对旁人。
何况,这皇甫柔,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好吧,那你走吧。”
听到这话,皇甫柔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她就知道,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都是瞎编乱造的。
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的小姑娘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皇甫柔刚走下楼梯,头顶上飞著一只红尾白羽的鸟儿,一直在她面前飞来飞去的。
一个不慎。
脚一踩空,整个人掉了下去。
“主子——”
鄔善见状,嚇得手一抖,赶紧走下去。
就听见皇甫柔尖叫一声,捂著自己的脸。
“我的脸——”
手里,全都是血。
是从她的脸上流下来的。
皇甫柔瞪大眼“鄔善,你个废物,还不赶紧把这群该死的刁民全杀了!”
这话落下,醉仙楼里人目光转过去,看著皇甫柔的目光带著不善。
鄔善的心,顿时停跳了半拍。
“主子,这是在越国,有些话不能乱说!”
“那又如何?本宫堂堂一国贵妃,把他们全杀了,又有何妨?”
鄔善的脸变了又变。
眼见著这边的动静被越来越多的注意到,鄔善赶紧將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