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晚便知道,收不回来了。
带著几分醉意的谢丞騫把骨子里的少年轻狂都放出来似的,亲还不满意,恨不得要把她啃一遍。
宋曦晚意志都因此涣散几分,可又能感受到谢丞騫的温柔和克制。
胡闹到最后,两人里衣凌乱得很。
她呼吸彻底乱了,以为谢丞騫又要像上次那样厚脸皮,殊不知迎来的是他紧抱著她,哑声说:“睡吧。”
宋曦晚微怔,这情况跟她料想的不一样。
就这么睡了?
以谢丞騫的性子,不可能不胡搅蛮缠的啊。
大抵是宋曦晚的疑惑表现得太过明显,很快听到头顶上传来他满是克制的嘆气声。
“不能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宋曦晚才瞭然是什么意思,倏地笑出声,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报仇的机会似乎来了!
她伸起柔若无骨般的小手,轻轻抚摸著谢丞騫滚烫脸颊,低声问道:“可你真睡得著?”
谢丞騫身子一僵。
他抱著宋曦晚的五指收紧,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入骨血中,嗓音极沉地警告,“別闹。”
仅隔著一层薄衫的紧抱令宋曦晚呼吸有点困难,掀起双眸便能看见谢丞騫稜角分明的喉结。
再往上看,是他泛红肌肤,极具力量感的青筋若隱若现,他浑身冒出一层薄薄汗津。
这神態令宋曦晚羞红地撇下眼。
要不要继续闹呢?
她的手已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青筋上,指尖轻轻描绘著,引得谢丞騫似痛苦般低吟一声。
宋曦晚悄然咽一下口水,她好像也玩砸了。
不等她细想,谢丞騫已覆身上来,落下一个炽热的吻。
这充满侵略性的吻令她下意识想推开,双手却在这时被谢丞騫十指紧扣住,抵在头顶上方。
宋曦晚宛若成了俘虏,任由他处置。
迷糊之间,她只看见谢丞騫垂著一头青丝,一路往下吻去。
冰凉的吻和她炽热肌肤接触时,宋曦晚有种浑身发麻感,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儿,渴望著什么。
他们似乎都失控了,且谁都没有喊停。
这样下去真会出格的。
宋曦晚脑海中闪过这念头,依旧没有挣扎,不知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夫妻的缘故,又或者此生也认定他了。
而谢丞騫更像是没有束缚的猛兽,步步逼近。
“咚咚——”
直到轻微谨慎的敲门声响起。
两人理智才迅速回笼,此时已跟袒露相待差不多。
宋曦晚脸色更红,无辜又羞赫地瞪圆双眼,看著眉眼染著欲色的谢丞騫,呼吸重了几分。
谢丞騫抿紧薄唇,最终把头埋在她颈窝处,低声呢喃,“对不起。”
他险些便衝动了。
宋曦晚倒不生气,方才確实是她先故意招惹的,可这话题实在是让她心神动盪得很。
她赶忙转移话题,“门外有人。”
应当是谢丞騫的人,若是秋竹不会只敲门,一声不吭的。
“嗯,我去看看。”
谢丞騫正要起来,又被宋曦晚拦住,面色极其不自然地看了一眼他敞开来的里衣,一大片蜜色肌肤露出。
她一声未吭,谢丞騫已明白她的意思,面容也浮起一抹可疑红晕。
他默默躺回去,沉声问门外的人,“何事?”
“稟报王爷,皇上驾崩了。”
门外暗卫传来一道震惊消息。
宋曦晚和谢丞騫皆是怔住,方才那点旖旎之情都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怎会如此突然?
照道理说有许神医的药吊著,至少还能再撑一段时间的。
皇上驾崩可就意味著这场帝位之爭正式开始了。
果然,暗卫接著又道:“谢羌正带领著一队兵马闯入皇宫,说要討伐王爷近日桩桩罪名。”
宋曦晚眸色一沉,谢羌哪里来的兵马?
整个上京城都在谢丞騫的管辖之內,一旦有异动应该会第一时间发现的啊。
她灵光一动便看向谢丞騫,他面色没有半点波澜,怕是早已预测到谢羌这一步棋子。
谢丞騫注意到怀中人儿的目光,大手搂住她肩膀,嗓音沉冷地下令,“让他进。”
“是。”
暗卫应声后便离去。
屋內亦是一片安静。
宋曦晚眉心轻蹙,“谢羌的兵马是祁韦给的?可是应该数量不多吧,怎么会连宫中都敢闯!”
谢丞騫垂目,“也有申贵妃的死士,他们想要趁此机会將谢羌这个『储君』登基罢了。”
谢羌消失一段时间,在祁韦那里应该学到不少东西。
宋曦晚从谢丞騫沉稳语气中听出一丝寒意来,紧抿著嘴角。
真正的危险来了。
谢丞騫手覆盖在她肩膀处的一个伤口上,冷声呢喃,“有些事情也该去收尾了,你这些伤该有人负责代价。”
宋曦晚心头一跳,抓住他的手,目中儘是担忧。
“祁韦为人奸诈……”
“我知道。”
谢丞騫柔声安抚,另一只手替她整理有些许凌乱的髮丝,语气篤定地道:“我绝不会让自己有事。”
宋曦晚面色沉下,深知他心意已决。
可她如何放心得下?
宋曦晚便有了一个决定,“我陪你一起去。”
谢丞騫一口拒绝,“不用,你若去了会让宋大人和宋夫人担心。”
宋曦晚急切却无法反驳,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温柔细腻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还有他用手轻拍她后背。
一下又一下,试图驱赶她心中忧虑。
宋曦晚彻底没辙。
“那你保证,绝不可受伤。”
谢丞騫浅勾著笑意,言语调戏道:“这是自然的,等事情结束后,我便要迎娶你过门。”
奈何宋曦晚这时候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满面沉重地坐在床上,看著他整理衣裳。
早知道便赶紧睡了,暗卫来了也当没听见!
一刻钟后,谢丞騫便准备离去。
宋曦晚依依不捨地拉住他袖子,扬起一双透亮明眸,直勾勾地盯著他。
谢丞騫深呼吸一口气,而后轻声嘆出来,没忍住又低头吻她一下。
“你这样叫我如何走?”
宋曦晚很想说,那就別走!
可此事牵涉到整个上京城,若谢羌和祁韦阴谋成了,受罪的只会是大夏国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