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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不丹,笨教与法国黑帮
    第175章 不丹,笨教与法国黑帮
    费利克斯·皮埃尔开著租来的一辆丰田轿车行驶在不丹首都延布的街头,虽然是不丹的首都,但街上的车辆並不多,所以连红绿灯都没有,只有一名交警站在交警亭里指挥。
    这已经是皮埃尔逃到不丹的第三十天了,他原来是法国第二大城市马塞市,两大顶级黑帮之一,尤达黑帮的太子爷,每天过著美女环绕,吃喝驃赌抽的神仙日子,直到前段时间他的老爹被捕入狱后,他太子爷生活才算彻底完蛋了。
    法国马赛,两大顶级黑帮尤达帮和dz黑手党掌控了马赛绝大部分的毒品交易和其他的一系列犯罪活动,两家黑帮平常基本上还算相安无事,直到去年dz黑手党的两位头目穆罕默德两兄弟被抓捕入狱。
    皮埃尔的父亲宾吉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即召集小弟去吞併dz黑手党的地盘,由於没有领头人的指挥,尤达帮吞併了dz黑手党大量的地盘。
    就在他们以为可以將dz黑手党完全吞併的时候,dz黑手党的两位头目穆罕默德兄弟买通的政府官员居然被放了出来,穆罕默德两兄弟看见自己帮派的地盘被吞併十分的气愤,然后率领剩余的小弟和尤达派正式开战。
    两个帮派开始拿著衝锋鎗和手枪在街头火併,一开始dz黑手党落入了下风,但是隨著dz黑手党发动传统手艺,运用人形苦力怕战术將局势一下子给扳了回来。
    那段时间马赛的谋杀案达到史无前例的地步,法国政府被彻底惊动了,开始出动精英部队crs8,针对毒品交易点进行集中清查,旨在打击毒贩的现金奶牛。
    但是这一举动遭到了两家帮派一同的报復,法国七所监狱几乎同时遭到衝锋鎗扫射和纵火的袭击,法国政府意识到,他们只能在同一时间处理掉一个黑帮,这样能用最小的代价平息这场纷爭。
    最终法国政府选择处理尤达帮,毕竟如果把dz黑手党逼急了对方动用大规模苦力怕的话,法国政府也十分头疼,人形苦力怕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就这样尤达帮遭到了政府和dz黑手党的双重打击,帮派领头人费利克斯·宾吉和大量骨干被捕,皮埃尔被帮派里的人偷偷送出法国,来到不丹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一个星期前他接到了来自法国的中最后一通电话,他的父亲被人在监狱里杀害了,帮派也被其他人接手,他明白自己一无所有了,不过最让他难受的还是父亲的死亡。
    他父亲虽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是他是一个好父亲,皮埃尔永远忘不了他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看星球大战的日子,当时他特別喜欢里面的尤达大师,所以父亲特地將帮派的名字也改成了尤达。
    皮埃尔知道帮派成员將他送到不丹是希望他不要回法国,不丹是一个非常奇葩的国家,经济是亚洲国家垫底的存在,但是国民幸福指数排名却是世界前几,亚洲第一。
    幸福指数是不丹国王在1970年提出的,取代传统的gdp作为国家发展的衡量標准,在前年这个幸福指数被联合国採纳,各个国家也开始编制他们自己的国民幸福指数,这让不丹一时间名声大噪。
    但是在不丹生活了一个月皮埃尔已经知道了不丹这个幸福指数就是个狗屁,问卷调查上的问题都是一些,你一个星期去几次寺庙,每天祈祷几次,家里几天吵几次架,每天工作多长时间,一类的事情,只要有一项达標了,你就是幸福的。
    这不过就是掩盖了国內经济落后,基础设施薄弱,现代化进程缓慢等现实问题的工具而已。
    不丹人听见自己国家对是世界前列的幸福国家后,对苦难的忍受能力也越高,但穷就是穷,这点无论任何都无法掩盖。
    皮埃尔怨恨法国政府怨恨dz黑手党,他想要为父亲报仇,所以他在不丹寻找到了一个宗教笨教。
    笨教是不丹的原始宗教,虽然已经被佛教取代,但是不丹依旧有少量的信徒,传闻苯教的看家本领是驱鬼、降灵、诅咒、召魔、咒杀,他想用苯教的手段为父亲报仇。
    他不知道这个方法有没有用,但不管有没有用,他都即將离开不丹,因为不丹规定了外国人在不丹一天必须要消费两百美元,如果是以前两百美元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在酒吧喝一杯酒的价格都不正这些。
    但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黑帮太子爷了,而且他还將身上大部分的钱都用来请苯教出手。
    皮埃尔开著本田来到延布一个狭小隱秘的街道,苯教现在在不丹非常的神秘,而且长期维持秘密传承制,只有家族成员或被认可的弟子才能学习部分仪轨,许多经文不公开流传,甚至会设咒誓禁止外人听闻。
    皮埃尔將车停在巷口,深吸了一口潮湿空气中混杂的檀香与某种草药燃烧的辛辣气味,他按照指示,穿过晾晒著彩色经幡的低矮屋檐,在一扇毫不起眼、漆色剥落的木门前停下。
    门上没有標识,只有一个用白色顏料粗略画出的,形似逆时针字符的笨教符號,雍仲。
    他敲了个门了,三长两短,这是中间人告诉他的暗號。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晴在阴影中打量了他片刻,隨后门才完全打开,一个穿著黑色袍子披肩上掛有兽骨、铃鐺、护符袋,还带著一个鸟羽冠的乾瘦老者站在门內,他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眼神古井无波,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间所有的欲望与痛苦。
    “东西带来了吗?”老者的声音十分沙哑。
    皮埃尔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几乎是他身上所有的钱,老者接过,看也没看,隨手塞进袍子里,然后侧身让开。
    屋內光线昏暗,只有一盏酥油灯在房间中央的低矮祭台上摇曳,空气中瀰漫著更浓烈的草药味和一种类似陈年血液的铁锈味,墙壁上掛满了色彩暗沉、描绘著狞护法神和奇异仪式的唐卡,一些用骨头和羽毛製成的法器隨意摆放著。
    看著那些骨头法器还有墙壁上的唐卡,皮埃尔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虽然他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公子哥,但毕竟是从小在黑帮长大的,一些东西他还是了解的,周围的那些东西他越看越像是人的一部分。
    这时老者盘坐在祭台前的破旧垫子上,示意皮埃尔坐在对面开口说道:“你的仇恨,很强烈,它像火焰一样燃烧著你,我隔著很远就能闻到。”
    皮埃尔听见老者的话没有再去管周围的东西,正襟危坐的看著老者说道:“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法国那些该死的政客,还有dz那群杂种!尤其是穆罕默德兄弟!”
    老者缓缓点头,从祭台下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些乾枯形状怪异的草,几块顏色暗沉的石头,还有一小撮用油纸紧紧包裹的,像是有些凝固血液。
    “苯教的古老力量,源於万物之灵,源於幽冥之界。诅咒,並非儿戏,它需要代价,巨大的代价。”老者一边摆弄著那些材料,一边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著。
    “它会如你所愿,將痛苦与厄运带给你的敌人,但也会—缠绕於你自身,你確定要如此吗?”
    “我確定!只要能报仇,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皮埃尔毫不犹豫的点头,父亲的死和他失去的一切,已经让他无所顾忌。
    “很好,你的运气很不错,我最近在尼泊尔遇见了一名强大的神明,它会帮助你的。”
    说完老者从祭坛后面拿出一尊漆黑的雕像,雕像上面盖著红布,让人看不清雕像的脸。
    “把这个吃下去。”老者又拿出一些绿色的叶子递给皮埃尔。
    皮埃尔接过闻了闻立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麻,他以前天天吸的东西,不丹是全世界第一个全国禁菸的国家,居民不准在公共场所抽菸,也不准在任何户外地点抽菸。
    本地商店也不准卖任何菸草產品,违反者每次罚款225美元以上。
    不过不丹遍地都是野生的麻,不吸菸就吸这个,而且绝大部分是青年在吸。
    老者不再多言,他开始用一种皮埃尔完全听不懂的古老语言低声吟唱,声音时而高亢尖锐,时而低沉鸣咽,仿佛在与无形的存在沟通,他抓起那些草药和石头,在酥油灯的火苗上炙烤,发出啪的声响和更加怪异的气味。
    整个过程充满了诡异和压抑感,皮埃尔感到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下降,酥油灯的火苗跳动得更加剧烈,墙壁上的护法神唐卡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用冰冷的目光注视著他。
    隨后老者又將一直栓在旁边的一只小羊羔给抓了过来,然后用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割开了小羊羔的喉咙,鲜血立即全部喷洒在前面那尊漆黑的雕像。
    同时皮埃尔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不知道是自己吸多了,还是真的有神降临。
    在迷幻与现实的边界,皮埃尔看到那尊盖著红布的漆黑雕像仿佛活了过来,红布无风自动,下面並非人脸,而是无数蠕动、交织的黑色触鬚,贪婪地吮吸著温热的羊血,羊血一滴滴渗入,雕像的质感从木质变得如同活体血肉般微微搏动。
    老者的吟唱声变得更加癲狂,同时將那凝固的血液一把抹在皮埃尔的额头上。
    冰冷的粘腻感让皮埃尔一个激灵,但更冰冷的是隨之而来的异物感,仿佛有什么东西顺著他的皮肤,钻进了他的大脑。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此子奉上其恨与躯壳,恭请大黑佛母·降下恩泽,噬其仇敌!”老者嘶吼著。
    皮埃尔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他的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动弹不得,在极致的恐惧与药物的迷幻中,他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那身影站在一片血海中,周围是一片黑暗,那巨大的身影开始朝他走来要將他吞噬。
    但是下一刻,幻境中的天空被撕裂,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白牛,隨后是无尽的雷霆劈在那巨大的黑影上。
    隨著雷霆的落下那巨大黑影被劈得四分五裂,越变越小,就在那黑影快要完全消失的时候,一小块黑影碎片钻进了皮埃尔的体內。
    皮埃尔猛的惊醒,开始剧烈的喘息,原本在祭坛上的大黑佛母的神像此时四分五裂,旁边原本还在念咒的笨教巫师居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变成了一堆焦炭,但诡异的是巫师变成了焦炭,衣服却没有事。
    但是皮埃尔依旧瘫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冷汗完全浸透了他的衬衫,他脑海中那毁天灭地的雷霆景象和白色圣牛的威严身影尚未完全消散,那样的神威实在过於恐怖。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身体似乎並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他內心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赶快跑,有危险正在靠近。
    皮埃尔挣扎看站起来,看看那堆苯教巫师化为的焦炭,心中五味杂陈,希望似乎落空了,但又没有完全消失,他体內那缕冰冷的黑暗,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他环顾四周,昏暗的房间里,那些由人骨製成的法器,挣狞的唐卡,在失去了主持者后,似乎也失去了大部分邪异的气息,变得死气沉沉。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被老者隨手塞进袍子的厚信封上,钱还在,没有因为巫师的死亡受到影响。
    皮埃尔沉默地走过去,从焦黑的尸体上取回了自己的钱,他最后看了一眼碎裂的邪神像和焦黑的巫师,转身离开了这个不祥之地。
    回到租来的丰田车里,他发动引擎,驶离了这条隱秘的巷道,延布的阳光依旧,但他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但是唯一確定的就是要离开不丹,离开亚洲。
    皮埃尔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的几个小时一队穿著白袍的壮汉来到了那个笨教巫师的家里。
    那队白袍人动作迅捷专业,他们无声地封锁了小巷,两人在外警戒,其余人进入了那间充满不祥气息的屋子,为首者是一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他的白袍边缘绣看细密的金色纹路,显然是有一名圣选者。
    他蹲下身,检查著那堆人形焦炭,又拾起一块碎裂的漆黑雕像碎片,指尖泛起点点微光,感知看上面残留的能量痕跡。
    “能量反应是圣主的神罚雷霆,绝对没错,但这里还有一股极其微弱阴冷气息——像是某种东西在神罚下侥倖残存,並逃逸了。”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最终定格在祭坛前那块略显乾净的地面,那是皮埃尔之前瘫坐的位置。
    “有外人来过这里举行仪式,但又在中途被圣主的力量强行干预並摧毁那邪神碎片很有可能在那个人的身上,能追踪到那个离开的人吗?”圣选者队长语气凝重的说道。
    一名擅长追踪术的队员闭自感应了片刻,无奈地摇头:“残留的气息太微弱了,而且被圣主雷霆的煌煌正气冲刷过,几乎无法锁定,只能判断他离开不久,方向-似乎是往边境去了。”
    队长沉默片刻,当机立断说道:“立刻將情况上报给桑杰大人和博帕尔指挥部,邪神虽灭,但其残渣流毒无穷,一个携带了邪神残片的凡人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必须找到並控制起来!绝不能让其流窜出去!”
    “是!”队员们齐声应道,很快信息便被传了回去。
    隨后这些白梵教的成员便开始散布在不丹的各地开始传教,这些离尼泊尔比较近的国家都要被检查然后清理邪神留下的痕跡,这一切都在为一统印度做准备,甚至是一统亚洲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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